“青女,你老实说,是不是趁着我不注意的时候作弊?”
“......”
“娘娘,咳咳,我想说,我是不是也糊了?”翡翠小心翼翼的将牌展开。
我狐疑的仔细看了一眼,Oh,myGod!清一色!这......这,我会不会太背了?!一炮双响!
“娘娘......”另一个不甘被忽略的声音响起。
我眉毛抖三抖,扬唇道,“你不会也糊了吧?!”
“不是。”
我大舒一口气,如果一炮三响,我还在赌坛上混个屁!
“可是......”若微指了指我手中的牌,“娘娘似乎有十四张牌。”
我一脸错愕的将手里的牌仔仔细细的数了一遍。哇咧咧!真的有十四张!
“啊——我居然是大相公!买块豆腐撞死我先!”我立马抱头痛叫,转而沉下脸,“你们该不会窜通好了吧?翡翠你最老实,你说,你有没有作弊?”
“娘娘该不会想要耍赖吧?!”翡翠一副讲大道理的样子,“‘赌品好人品就好’,这可是娘娘自己说的。还有——我是青女。”
我无语。世间上为什么会有双胞胎存在?天啦!长得一样就算了,偏偏性子还天差地远。妹妹青女古灵精怪,姐姐翡翠且沉稳识大体。这已经是第几次认错了?!丢脸丢到西伯利亚去了!
若微忽的站起来,一边为我揉肩,一边拍马屁。“若微知道,像娘娘这么善良仁义的人打着灯笼也难找。能遇上娘娘这么好的主子,我们一定是积了八辈子的福......”
这丫头片子又开始灌迷汤了!如今,她们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到底谁是主子?!早知道就不跟她们讲什么**,讲什么平等了?!心痛啊,我的银子......
“所以,娘娘是不会耍赖的!”看吧,看吧!进入正题了!她们是冲着我的银子来的!
青女谄媚的笑道:“是啊!青女对娘娘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断,黄河......”
“停!停!”我做了一个Stop的手势,“唐僧啊~救命啊~作孽啊~”
我于绝望中抬头看到温润如春风般的男子,简直就是溺水的人抓到救命稻草般,“嘣”的一下蹿到他身边,笑意盈盈,“子砚,你来啦!”
“若若,你慢点。”子砚稍许责备的扶我坐在软踏上,理好我随意散下的短发,例行公事般的为我诊脉。
岁月如梭,光阴似箭,转眼距上次天牢同生共死已过去半个多月了。而这段时间,我享受着难得的宁静。
因为,皇帝下令,紫鸢阁闲杂人等不得入内,违令者死。
因为,皇帝下令,除了景妃的贴身侍女,谁也不能动用景妃的膳食。
因为,皇帝下令,子砚可以持令牌随意出入紫鸢阁。
......
他,已经将我保护到了极致。
“恢复得很好,孩子也很健康。”子砚细心的帮我把袖子放下。
“子墨......”想当初,瞒着子墨偷跑出来,心里还真有点过意不去......
“没事,小孩心性,过几日就没事了。”
“但愿如此。”
“不过——”子砚唇边绽开一个笑容,眸中流露出从未有过的戏谑神情,“子墨倒是被一个女子缠住了,那女子还有一个很特别的名字——扶桑。”
我一愣,手中的茶杯一斜,热乎乎的茶水倒在我的手指上。
“啊!好烫!”我一下跳起来,吹着变成烧猪蹄的手。
“若若,你没事吧?!怎么这么不小心?!”子砚比我还紧张,蹙眉看着我的手指,轻轻的帮我吹着。
“小意思啦!我经常被烫到!别紧张!”我安慰道,“你刚刚说,那个女子叫做......扶桑?”
“嗯!”子砚点头,从怀中掏出药粉,对此药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不会留疤的药。
扶桑?那个率性的女子,喜欢的人不是子砚吗?或许从一开始,我或者她本人,都没有能搞清楚!
天啦!心好乱!
“若若,幸福吗?”温润的声音打断了我乱七八糟的思绪,我抬眸,对上一双清凉的眸子。
“如果说,无忧无虑跟爱的人一起过米虫生活那是幸福的话,”我顿了一下,低头看着隆起的腹部,一脸甜蜜,“是的,我很幸福。”
子砚的脸上有些微的释然。
“可是......”我扶着桌沿,缓缓站起身来,左手为自己沏了一杯茶。
子砚的眸光紧随我,也跟着站了起来,紧抿薄唇,“可是什么?”
“可是,我却觉得没有现实的存在感,似乎一切都如镜花水月,”我盯着铜镜里模糊的影像,“仿佛我的存在就是一个梦。”
忽然,一双有力的手攫住我的双肩,我有些困惑的看着眼前患得患失的男子。
“若若,可不可以一直留下来,不要回去?”
我茫然的望着慌乱的眸子,那惊惧的视线从我脸上最后定格在我手臂上若隐若现的玉镯。
心“咯噔”一下,难道......他知道了?!
“呃,那个,子砚......”
“对,我什么都知道了,”子砚紧紧盯着我,双手扣着我的双肩,“若若,如若是子砚的感情困扰了你,子砚会退出,子砚只希望若若能够活在我知道的地方,子砚只要远远地看着幸福的你就好了。”
心深深震撼了。这样默默地子砚比任何时候都让我心疼!
“一别后,一别后,两地相悬,只说三四月,谁知五六年。七年弦琴无意弹,八行书无可传,九连环从中断,十里长亭,望眼欲穿。百思想,千系念,万般无奈把命怨。”似是深情,似是决绝,最后一声极低叹息自唇角溢出,“为何要回来,为何?”
肩上有些痛,可是子砚忧伤的神情更令我心碎!
“你既然已知我的身份,就应该明白我有我的苦衷......”
“苦衷?”一抹苦笑浮现在他优雅的唇角,“那若若,孩子怎么办......”
我微微失神,心仿佛被揪着一般,直到现在,我还没有下决定,是留下,还是离开?
回去,意味着我要忘记一切,忘记子墨,忘记子砚,忘记宇印凌轩,忘记与我血脉相连的孩子......
上天何其残忍,连回忆也吝啬给我!
留下,我将抛弃我过去二十多年的所有,我的父母,我的家人,我的朋友,我的梦想,我的一切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