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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无牵悔

自从小水滴被安排了好好照顾暗影之后,每天都是等夜深了,小暗影睡着之后,把他从山脚背到山顶的澜月宫里。第二天清早,等他醒来了,再牵着他的小手一直走到山脚下再陪他一起玩耍。

佰浊山的问津殿是幻族的君臣商议重要之事的地方。这一天,宜炫早早地坐在自己的宝座位置上,等候着群臣的到来。

“帝君,今日为何来这么早?”问津殿内的聚赤寒纷纷讨论着自家帝君一反常态的行为。“帝君每次早早来问津殿都会有大事发生。”“是啊!不知道这一次又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你们讨论出什么结果了吗?”宜炫不慌不忙的问道,似乎完全没有因为吵闹的讨论声而打破她的思路。而被闻到话的聚赤寒们,此刻则是一片灰常寂静的状态。

问津殿,安静了,宜炫开始阐述自己的想法:前几日,我从昼城带回一个孩子,我希望他能做我幻族的第三位大护法。

“孩子?几岁了?”翎羽问道,那时候,他和域心也是刚刚坐稳了大护法与二护法的职位。

“七岁。”

七岁的孩子就要当一族的护法,这样的说法,即使是宜炫一手提拔上来的翎羽也没法儿帮她。更何况,她还坦言了这个孩子体内的赤寒之力还没有完全掌控。更是遭到了全数的反对。

“哼!当初,我设立大护法一职,这帮鼠目寸光的小人就坚决反对,后来呢,这佰浊山的日子越过越安逸,他们倒还挺开心的。现在我只不过是让一个力量比较强的孩子提前胜任护法一职,至于这么反对我吗?”宜炫被讨论结果给气坏了。回到梦凝殿大口大口的往肚子灌水,浇火。

“这个,您还真不能怪聚赤寒们。”小水滴试图安慰宜炫:“先不说,这孩子是刚来这里。而且您也说了,暗影的力量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了,以后他能不能为佰浊山效力也是另一说。还有呐,他才只有七岁啊,七岁怎么能当护法一职呢。”

“七岁怎么就不能当护法一职了?”宜炫很是郁闷,为什么自己的想法总是遭人反对,现在连时时刻刻都嚷嚷着要保自己周全的小水滴,都没有赞同她。“当初,我不也是九岁就已经成为佰浊帝君了嘛。”宜炫嘟着小嘴巴自言自语道。

那座离佰浊山很近的苍芜山,不知为何,狼烟四起,血迹斑斑。青绿的小湖倒映着一具又一具新的尸体。

“帝君,我们要不要派人过去看看?或许是无牵悔一族遇到了什么困难。”一名聚赤寒禀报说。千百年来,幻族与无牵悔族向来都是最亲的近邻,一方有什么困难,另一方都竭尽全力去帮助。这一次,宜炫双眼紧闭,完全不理会群臣的各种报告。

“帝君。”一名护赤寒从问津殿外走了进来,单膝下跪禀报道:“山下有一幼童,浑身遍布血迹,说是要您下去看他一眼。”

“浑身?血迹?”宜炫听到这四个字,双眼刷的一下睁开了,抛开握在手中的公文,立刻起身,向山脚下飞去。嘴里一直重复默念着:“暗影,你可不能有事?”

“小影!”宜炫紧紧地抱着那个累到不行的孩子,一遍遍呼唤着他的名字,心中万分的后悔,早知道他会伤得这么重,我就不应该让他一个人去完成那荡平苍芜山的重任。她自责道,“小影,对不起,是姐姐不好,光知道你的天赐力量很强,却忘了你也是一个孩子。我只是想让你早点来到姐姐身边,想通过这件事早点跟大家证明你的实力。没想到,那些人把伤得这么惨重。”

怀中的小脑袋使出全身的劲儿摇了摇脑袋,十分懂事的安慰着姐姐,说:“我没事儿。姐姐,你不要哭了,你不是说,爱哭的孩子最丑了吗?你怎么还哭呢。”方才还在愧疚中的宜炫,一下子被这个小暗影调皮有夸张的表情给逗乐了。“姐姐我有一个礼物要送给你。”小暗影忍着浑身的疼痛,小手在怀里的口袋里摸索了半天掏出一个闪闪发亮的绿色项链,将它轻轻举起来,房在宜炫的眼前,用可爱的调调,问道:“漂亮吧?”

诱惑力十足的杏花眼和闪闪发光的绿项链放在一起的确很配,可这不是普通的项链。宜炫慌张的问道:“你怎么拿到的?”

“我看见一群人都在抢它,我也就跟着挤过去抢,我抢到了,可是光顾着高兴,也不知道,被谁打了我一掌。我就成这样了。转身去寻仇家的时候,周围却一个人都没有。”听着小暗影的讲述,宜炫再试着自己推测:看来,苍芜山的人们以为小影是去抢他们圣物的,无牵悔是苍芜山居民的世世代代相传的宝物,甚至他们用宝物的名字来给自己的族人取名字。小影奉我的名令,前去抢夺苍芜山这块儿地方,因此他们想要提前把宝贝移走,进行贴身保护,可他们没想到小影已经出现了。慌乱之余,打开了这宝贝的机关。顾名思义,这宝贝名叫无牵悔,一旦开启是没有后悔的余地,来不及逃跑的只能被伤的体无完肤,灰飞烟灭。

宜炫回过神来,摸了摸小影的小脑袋,用自己的未卜先知能力又查看了一番:她更加确信:如果说,赤寒石是这个世上唯一具毁天灭地的力量,那这无牵悔就是赤寒石最大的天敌,封印一切的力量。小影身上的血迹可能是那些苍芜山的人在死之前,身上留下来的吧。小影这么累,身上却没有什么伤痕,那应该是被无牵悔封印了力量。

“小影,以后就带在姐姐身边,谁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替你收拾他。”宜炫担心他力量失去之后,会遭到许多调皮孩子的欺负,决定把他留在身边,等他长大了,再把苍芜山交给他。当然,这都是她自己的瞎担心,暗影七岁就血洗苍芜山的事迹很快传遍了整个幻族,人们躲他都来不及。

某一日,宜炫再次提出由暗影担任幻族第三护法的时候,整个问津殿,无一人反对。

微风习习吹来,暗影的思绪从回忆中走了出来,他摘下挂在脖子上的无牵悔,递到小水滴眼前,道:“你看,这个就是无牵悔,你还记得吗?当初,宜炫让我带着它,本是想压制我体内无尽的赤寒力量,你却非要嘲笑我说一个男人还带个女孩儿项链,气的我一下子把它丢到翎羽的木诗河里,结果,害得宜炫帮我在河里找了整整一个晚上。第二天,她就感冒了。哈哈,那时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我们赤寒也像人类一样会生病。”

往事的一件件回忆漂浮在眼前,小水滴开始露出一丝微笑。

暗影开心极了,像个孩子似的又是跳又是闹的。不过,他很快又安静下来了,他怕吵到小水滴。

苍梧山的夜空和佰浊山的不一样,佰浊山地势比较高,看到的星星更加清楚。往常,他经常被宜炫拉去星象石,观星象,说是为幻族的臣民们观测下最近的幸运星在哪里?每当看到一半就变成了,看星星。“哇塞,那个星星好漂亮。”“哇!那个也好看。”“喂喂喂,小影,那边那个也好看。”“……”她去观星象,话就没断过,完全就是去玩儿的。

可是自从宜炫不在之后,他就很少去过那里,夜观星象的地方转到了自家的屋顶上。“怎么一个人坐在屋顶上喝闷酒?”一个声音打破了他看星星的“美好心情”。闻声望去,他看到一个巨大的影子,却没有被吓到,反问道:“你不是应该在木诗河吗?翎羽是现在的幻族帝君。”

“别这么阴阳怪调的,你以为我愿意啊?要不是宜炫封我为帝兽,我能去服侍他吗?”说话的巨大身影是康启,当初宜炫疼它疼得不得了,说什么也要给封他个官儿坐坐,结果,它的体积太庞大,一只翅膀就可以占据整个梦凝殿,它来当官儿,绝对能把问津殿给拆了,最后无奈之下也只能勉强封了个帝兽。倒霉的康启,到现在还得顶着帝兽的名义去服侍那对它讨厌极了的“帝君帝后”如今它心中的难受,也只能找暗影来倾诉:“你说咱这帝君,给我封了官儿自己却跑了。”

“也不知道姐姐会不会回来。”说话间,暗影又干掉一大坛酒。飞芴殿的双露镜闪着光芒已经闪了许久,可仍然不见她出现。小水滴整日浑浑噩噩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来。

“我觉得帝君不会抛下我们。”

“姐姐当然不是那种人,只是,我们一直没见她本人,也不知道她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嘭”两个酒坛相撞,他俩一起在屋顶喝着酒聊着天,回忆着帝君宜炫。

“呜呜~~~爷爷,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佰浊山?”某人躺在地上,四肢朝天,满地打滚,冲着他帝君爷爷撒娇,“我真的走不动了。哎哟哟!!!”

“哎哟哟!小懒鬼,你现在连夜峤山的地界都没走出去呢。”

“不是吧!呜呜呜~~~”某个大懒虫直接倒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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