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炫与坠画的战斗终于结束了,一向与外界鲜有交流的夜峤山,这档事以星火燎原之势,迅速传遍了大千世界。
闲来无事的麒麟问了宜炫这样一个问题:“与坠画大战之时,你那个‘你个傻缺’是什么招数啊?看起来好流弊的样子哦!”宜炫左瞅瞅右瞅瞅,然后特神秘的告诉他:“这是一个大招,只有聪明的人才能学会。”麒麟耷拉着脑袋,撅起可爱又庞大的****,眼睛瞪着宜炫可怜巴巴的嘟囔道:“死宜炫,当哥傻是不?我是问你大招!”
“混账!堂堂天宫长公主挑战一个小仙童竟然还落得个灰飞烟灭,真是丢进我天宫的脸。”原本与自己的宝贝儿子在商议如何治理好神界,统治天下。结果,突然闯进来的顺风耳很没眼色的,将最近几日大千世界对坠画战败离世一事传的甚是恶劣的风评,一口气说了出去。神界的帝君本就是颇为重名利之人,此刻,天宫吃了败仗又因为坠画公主与夜峤山前两代仙君的一些事,天宫的风评是日渐向下。也因此,天宫帝君恨透了北宸。
从小就闯荡在各种大场面的慕离皇子,更何况,发着怒火的天宫帝君还是他的父亲,他一下子就明白了些什么。放下手中的书,慕离起身作揖道:“父亲,那夜峤山的小小四代仙君,不仅残杀我姑姑,还辱没我神族威名,皇儿觉得此事决不能轻易作罢。”自己的宝贝儿子将话说到了心坎里去,自然龙颜大悦,更何况,双方起兵这种事,须得有个有头有脸的人来提出。慕离皇子虽贵为天宫皇子,却足智多谋,能征善战,帝君早已封他为神界大将军。此话由掌握兵权的大将军提出再适合不过。
天宫帝君想都没想后果,即刻上朝向众位仙家宣布与夜峤山开战一事。各路小仙家们,由于忌惮北宸神君的威严与实力,纷纷提出反对意见,更何况坠画这件事本身就是她咎由自取,对于这件事,自然没有人敢争那头一个反抗的名额。一时间,万阳殿内一片寂静。“众位仙家,我神界的皇族惨遭毒手,难道就这样忍气吞声,毫无反抗吗?”慕离皇子站在大殿中央看着那些唯唯诺诺的窝囊神仙,大声斥问道。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神仙鼓起勇气回应道:“我神界遭此凌辱,自当前去讨回来,只是……”老仙家的话还未表达完,慕离抢先道:“没有只是,慕离打小就听老仙家教导:我神族是最高贵的,倘若有反抗者,不论是谁皆得以诛之。”可怜老仙家的后半句话硬是被咽了下去。
天宫帝君见众位仙家们大眼瞪小眼却不敢再表达什么,趾高气昂的宣布:“慕离,整顿军队,择日出发,我天宫定要攻破那自以为是的北宸神君,和那辱我神界威名的第四代仙君。”
“是!”回应者干脆的答应道,嘴角却划过一抹神秘的阴笑。
自从某人无缘无故的口吐鲜血还一头栽进小湖里,以及和坠画打了一场不要命的疯狂战斗之后,北宸神君是时时刻刻都把宜炫带在身边。
“师父,我想上厕所。”宜炫总是借用这种无聊的借口想要躲避北宸的“软禁”,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她在里边上厕所,北宸在外边等着她,而且规定解决最慢的时间不准超过三盏茶。打坐的时候,她身旁的人也在无形之中由凌空换成了北宸。吃饭的时候更不用说了,即使早早的吃完,也要等北宸吃完消化完之后才能离开。等等。终于忍无可忍的宜炫试着跟他进行“谈判。”
“您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不行吗?”
“……”每次宜炫试图跟他对话,他都不会搭理,他知道宜炫那磨人的本事自己绝对抵抗不住,索性完全不理会。
“好,不理我是吧。不理我?那我走就是了。”宜炫赌气道。
“你去哪儿?”
“回家!”
“你伤还没好。”
“无所谓的。”宜炫看了看闭目敏思的人,淡定的说道,“我又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战争。死不了。”
北宸从打坐的状态中脱离出来,转过脑袋有些心疼的看着眼前这个他并不完全了解的女孩子。轻轻地问道:“你真的要回家?”
宜炫感觉到自己的苦肉计似乎成功了,爽朗的微笑挂在脸上,使劲儿摇了摇头,调皮地说:“等伤好了再回去。”
“……”
这世上有两处不与外界往来的神秘之地,一处是夜峤山,另一处便是宜炫诞生的地方,佰浊山。它的神秘与夜峤山的神秘完全不同,夜峤山虽很少过问外界之事,却不代表不知道。另一处神秘的地方,佰浊山,它是完全不与世俗往来,无论是人间,还是神界,或者是骅湳魔族,它都没有兴趣关心。然而,几天前,曾被佰浊第三任帝后所打破的双露镜居然自行恢复了,兰玥宫里的飞芴殿又恢复了往日红蓝相称,白金环绕,紫气磅礴的壮观景象。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想起,翎羽放下手中的小小饰物,那还是小时候宜炫不小心弄丢的一个小簪花,被他很凑巧的捡了起来,一直当宝贝的留着它。听到有人来访,他快速地将手中的宝贝藏进袖间的口袋里。
“不去吃晚饭吗?”敲门的人是北宫域心,她总是在未得到任何许可就闯进翎羽的房间,即便敲了门,也不愿意等候回话,大大方方地走了进来。在这一点上,他真的很讨厌她。北宫域心等了一会儿,觉着他不会理会自己,心中怒火再一次的被燃起,疯狂的嘶吼道:“翎羽,你还在念着她吗?她死了,宜炫死了。”
“你出去。”翎羽大吼着,他越来越讨厌眼前的这个女人,尤其是有关宜炫的事情上,他特别特别讨厌她。
“翎羽,你疯了吗?我才是你未婚妻,你忘了吗?”北宫域心试图使用感情戏唤起领羽内心对她的记忆,“当年,我卧病在床的时候,你告诉我不要害怕,因为有你陪着我;你还说,等我的病稍微好一点你就会娶我,说是办件喜事让我开心开心。”
“我只是觉得你一命呜呼了,我还得给你买棺材。”翎羽似乎并不想再提起以前的事,自从宜炫失踪,双露镜被毁。只要北宫域心来到他面前,他就觉得眼前的这个人真的很欠揍,而且还很令人反感。
面对翎羽的冷漠,北宫域心的心早就碎了一地,这下子更惨了,她几乎已经丧失了理智,像一头恢复了野性的母老虎,什么事都不怕,什么话也敢说:“翎羽,你别做梦了,你不肯娶我。就算宜炫还活着,她也不可能嫁给你,她只会拿你当奴隶使。你喜欢她,不也是喜欢她的地位以及实力吗?现在她死了,我才是最强的人,帝君的位置也只有我来坐才合适。”话毕,北宫域心转身离开了翎羽的房间,走出门外她开始阴笑着,痛苦的哭着,一路跌跌撞撞的向自己的房间努力地爬着。看到二长老如此癫狂的状态,木诗府上的小使者们很担心的想要去扶起她,结果,被突如其来的一巴掌给扇飞了,没有人再敢上前搭理她,也没有人去关心她。
“神经病。”翎羽站在门口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心里边很不是滋味儿,但是他不能再去管她,那一年,他就是因为善良,不忍心看着域心伤心害怕的样子才会说出将来会娶她为妻这种胡话来。
“宜炫,如果当年,你不曾出现,或者说,我坚持不跟你回佰浊山,我便可以兑现了我的承诺,也不至于弄成如今的地步啊。”翎羽万般无奈之下,只得抱怨宜炫那命运般的出现。
“帝君?帝君?”熟睡中的翎羽被轻轻地唤醒。看了一眼被压在胳膊下边的书,他才想起自己昨晚又是在书房中度过的。
“怎么了,婧姝?”翎羽揉了揉朦胧的双眼,随口问道。婧姝告诉他,飞芴殿不知何时从昨夜开始一直被红蓝白紫四色闪耀的光芒笼罩着,巡逻的将士们还以为是何人入侵飞芴殿,便一股脑儿的冲了进去,结果……
“结果怎样?”
“死了。”那个叫婧姝的女孩子清澈的眼睛闪了闪,吞了口口水,心中乞求着,这种倒霉事儿可千万别轮到她。
“等会儿,你说飞芴殿怎么了?”翎羽若有所思的问道。
“死人了?”
“不对!”
“被光芒笼罩着。”
“什么光?”
“红蓝白紫。”
翎羽心中疑虑越来越大,这红蓝白紫是只有佰浊帝君才配修炼。普通的幻族赤寒,力量最强的所操控的灵气也不过是三种颜色。他自己因为出生时的一些意外,导致他即便现在已掌握大权,也还是不够修炼三种以上灵气的资格。那四种颜色不会是……不可能是她。
翎羽想的正出神,婧姝又一次轻轻地呼唤着他。他回过神来看着对方担忧的眼神,反应过来自己又一次的像丢了魂似的疯狂思念着那位已经去世好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