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开风跟着三小姐转过几个弯,来到后院,好家伙,这里正家竟还有一个小花园,还真是懂得享受!
一路上三小姐旁敲侧击杨开风,无非是询问他练得什么功法,小小年纪如此厉害。杨开风谨记老头的叮嘱,对五行神拳半字不提,只说自己练得是‘霸体诀’。反正自己各种入门功法大多都看过,也不怕露馅。
“你这个小滑头。”三小姐对杨开风的话自是不信,她自己乃武士后期,却被杨开风一招逼退,想来还是这臭小子手下留情,不然自己恐怕一招也撑不过去。也不知这小子怎么练的,一个贫农家的孩子,基本没有资源,如此年纪就能击败自己,让从小养尊处优的三小姐很是挫败。再加上杨开风口风也是紧得很,自己和他聊了这么久,连他找爹什么事都没套出来,当真滑头至极。
杨开风人畜无害地笑了笑,没有接过话头,只是默默地跟在三小姐后面。
“哼,等会看你找我爹什么事,有你求着姐姐我的时候。”三小姐看到杨开风小透明的样子,心里暗暗琢磨道。
两人各有心思,就这样来到后院门口。
“秀英,你在干嘛?”一个肥胖的土财主腆着肚子刚巧从屋内走了出来,正是青水村的里正刘才厚。他继续教训道:“让你和王妈多学点女工,你看你二姐,嫁了个好人家,多风光。再看看你,成天到处乱跑,还像个姑娘家吗?”
蓦地,刘才厚看到刘秀英身后转出来的杨开风,愣了一愣,皱眉说道:“这是谁家的孩子,你带过来干嘛?”
还未等刘秀英出言介绍,杨开风率先开口道:“学生杨开风,是村里杨廷壮家的,这次找里正大人是有事情相求。”
刘才厚被那声‘里正大人’叫得浑身舒坦,听到有事相求才定下心神,不由和蔼地说道:“什么事啊?都是乡里乡亲的,有什么忙只要能帮得上,你刘叔叔一定帮。”
“是关于兵役的事。”杨开风答道。
刘才厚顿时皱了皱眉头,不知杨开风的确切来意,他拍了拍脑袋,说道:“瞧我,这倒春寒还没过,外面怪冷的,有什么事贤侄先进屋再说吧。”说完便率先向里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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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说你家的名额由你来应差?”刘才厚和刘秀英异口同声地惊诧道。
此时正厅里,刘才厚坐在上首的位置,原本后躺着的身体骤然坐直,面沉如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一边站着的刘秀英双手捂嘴,惊异地打量着杨开风,仿佛要重新认识他一般。
“这事你父亲知道吗?”刘才厚沉声问道。
“学生还未和家父商量,不过家父本就身有旧恙,不宜再次入伍。学生身为家中男丁,理应为父母分忧,还望刘叔叔成全。”杨开风拱手答道。他也没想在这个问题上隐瞒,毕竟杨廷壮是否知道里正一问就知,自己也没有必要撒谎。
“可弟弟你才十岁左右吧,年纪太小了啊,哪里适合现在就去打仗啊。”刘秀英柔声说道。
“对啊,开风啊,你年纪太小了,听叔叔的,还是再勤加练武,等长大了再当兵也不迟。”刘才厚也和颜悦色地劝说道。
杨开风虽然暂不知道为何刘才厚没有立马答应,只感觉显然不是关心自己这么简单。但他对自己年纪被拿来说事早有意料,不慌不忙地答道:“学生前天刚满十岁,而且侥幸不久前也正式成为武士。根据大乾律法规定,已然满足参军资格,父亲如今身有暗疾,显然我更加合适入伍,还望里正大人应允。”
刘才厚默不作声,右手微微地在太师椅上敲动着,内心却远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么平静。
“爹,你不能同意,你看开风才多大?怎么能上战场呢?”刘秀英看到刘才厚一言不发,连忙劝道。
刘才厚想得更多一点,其实谁参军从规定上来讲确实不重要。他自己只要完成上面交下来的任务即可,回扣自然一分不少。但杨开风实在太小了,虽然大乾律法确实规定只要年满十岁并晋升武士就有参军资格,但那一般默认是针对特殊时期的战争******。
自己若真是让杨开风一个十岁孩子去参军,这青水村的村民还不戳穿自己的脊梁骨啊。就是自己不在乎,可要是传到县里去,自己的名声真是要臭大街了。可偏偏杨开风的理由确实无懈可击,他父亲有暗伤,他代父从军,于情于理,法律道义,都说得通!刘才厚只恨这抽签怎么就这么巧,如今自己若是同意,整个老脸就要丢尽了,可若是不同意,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真是个大难题。
“爹,你干嘛呢?开风这么小,到战场上不就是送死的命,怎么保护得了自己!”刘秀英又劝道。
杨开风苦笑地看着一旁不停劝说的三小姐,他也知道刘秀英本是好意,虽然自己学了五行拳,但战场上瞬息万变,连武圣强者都有可能陨落,何况自己。但老爹身体不好,自己替父从军也是无奈之举,毕竟,自己活下来的几率还是要大很多的。就算自己战死沙场,也算是报了父母的养育之恩,也没有遗憾了。
却不知刘才厚听到刘秀英的提醒眼前一亮,对啊,自己只要让杨开风知难而退即可。乡下的娃娃一时脑热,哪里知道战场的残酷,自己若是略施手段,让他知道虽然成为武士,但离上战场还远着呢,估计也不会再缠着自己要参军了。
想到这里,刘才厚都为自己的机智洋洋得意起来,他突然转头对刘秀英说道:“去把你二哥叫来。”
刘秀英微微一愣,不知她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还不快去。”刘才厚看到自己的三女儿步子都没动,又出言催促道。同时眼神示意了一下,表示自己这边会妥善处理的。
刘秀英这才反应过来,一颗心也放了下来,迈步向屋外走去。想来她爹也是不同意杨开风过早参军的,只是不知道喊二哥过来做什么。
看着刘秀英离去的身影,刘才厚说道:“贤侄啊,不是叔叔不让你参军,你可知同为武士,实力之间也可能是天差地别。这战场上,一不留神,小命就没了。虽然叔叔感动于你的孝心……”
杨开风对刘才厚前面的话一点不关心,此时听到‘虽然’二字,知道重头戏来了,不由提起注意,不知刘才厚要说些什么。
果不其然,刘才厚接着道:“但是也不能让你去送死啊!这样吧,秀英他二哥也是武士修为,不过已经在武士后期停留多年了。你们切磋一下,我知道你刚入武士,也不难为你,若是你能接住三招,这件事叔叔我就答应了,若是没能接住,参军之事就莫要再提了,如何?”
杨开风略一思忖,自己虽然刚刚步入武士,但毕竟练得是五行拳,而且这几年和老者没少切磋。虽不知武士后期有多强,但想来接三招应该不难。自己也不想再和这里正扯皮,如今他主动提出切磋比试,倒也爽快。想到这里,杨开风上前一步,拱手道:“既然里正大人爽快,小侄我怎可推辞,若是我侥幸接下三招,还望里正大人能够将从军状给小侄填一下。”
“这是自然,叔叔我岂是不守信用之人!”刘才厚假装生气道。
杨开风走上前去,伸出右手道:“君子一言。”
刘才厚愣了一下,才同样伸出右手,道:“驷马难追。”两人轻击了一下,表示立下契约。
两人击掌过后,杨开风就回到了座位上,泰然自若,等待刘家二儿子的到来。一边的刘才厚在心里冷笑道:“还三招,恐怕连一招都接不了。还好老爷我机智,不然今天这事还真是难处理。小子,你还是太嫩了,今天,就让你吃点苦头,学个乖。”
却说两人各有心思,都默不作声地坐在椅子上,等待切磋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