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葡萄架旁静坐了半日,觉得公然给小皇帝带绿帽子实在是不合适,所以想着后日放纸鸢的活动还是不去了,寻个理由放他的鸽子吧。
“娘娘,这么晚了,你怎还在院中坐着,虽说是回春了,但夜里还是寒凉。”,绿萝较红花回来得早些。
“查得怎么样了?”,我醒过神来一边往屋内走,一边问道。
“这公子行踪隐秘武功高强,确实是不好查。不过他确实是从弥疆而来,是弥疆人。”
“嗯,我就知道查不出什么名堂,此事先搁下吧,毕竟他来了也有数月,也没见有什么大动作。我将他就在玉佛苑时,已经吩咐了崔管事时刻注意着他的动向。”
绿萝点点头,“对了娘娘,方才我回来时正遇到送信的小官往这边来,他说是有凤梧宫的信件,让我一并带了回来。”,绿萝从怀中掏我一封信递递给我,“好像是青书落的笔。”
青书,他替我寻多一去了,这时候回信莫不是找到了?!
“快,拆开来看看!”
信里交代,凤多一自为奴后遭遇一家恶官的虐待,没有几日便逃跑了不见踪影,所以才会如此如此难寻。不过青书聪敏,找了附近的人在多一的母亲的坟墓前守着,恰巧前些日子正遇她来祭母,这才被他找到。
“娘娘是有什么喜事吗,看起来这样开心。”
“嗯,青书找到了多一,说是明日就送回来!”,我将信件放下,“绿萝,你替我在偏殿收拾一间屋子出来,要宽敞通风的,信里提到她身体像是很差…”
“娘娘,虽说是姐妹重逢是喜事,不过娘娘你可别忘了,她是罪人…别说是住在凤梧宫,连性命也是难保住的…”
绿萝不说,我还就忘了,凤多一是戴罪之身,加上偷逃,结果便是死罪。
可是她身体多疾病,若是没有宫中的御医瞧着,定会落下许多毛病。
“你先去收拾屋子,我去找皇上。”
绿萝吃惊,“娘娘,你与皇上可是有两月未谋面了…”
“不然还能如何,只有他开口,多一才能正大光明的住在凤梧宫。”
记忆里的多一有一张娃娃脸,乌黑圆溜的眼睛和殷桃小嘴,现在想来,像是漫画里走出来的。
不知这一年的奔波落难,成了什么模样。
我提着裙摆,径直往宣勤殿的方向跑去,跑到半路才回想起自己的模样,头发散的,衣裳松的。
“娘娘!”,幺鸡成了宣勤的带刀侍卫。
因为幺鸡与绿萝的关系,我还与他常见,所以没有必要唠嗑,“急事借过,借过!”
宣勤殿的楼梯当真是难爬啊!我猛的将大门推开,顺着记忆往他殿内而去,“娘娘!皇后娘娘!”,殷公公见着我忙呼,推来最后一道门时,发现小皇帝坐在案前,怀里正搂着柔妃,衣衫半褪,四两柔波露出一半。
这景象太过刺眼,心尖一疼,下意识的逃跑。
“停下!”,身后的人一呼,才将我的脑子吼醒过来,我呐呐的停住脚,浑身抖如筛糠。
柔妃穿好衣裳,从我身旁过去,浓烈的香气撞击着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
小皇帝绕到我跟前,一双眉头紧皱,大约是怪我打扰了他的兴致。
我低头看着自己胸前大开,平平的与柔妃相差甚远。小皇帝伸手朝我胸口而来,他的手上留有柔妃的香气。我猛的后退,“不准碰我!”
两月不曾认真见面,他真是腐朽堕落得连胡子都懒得刮了,乍一看老了十岁。
“朕不碰你,谁还敢碰你!”,他将我打横抱起,往屋内走去,大步流星。
甩上床那个动作是一点也不轻,疼得我七荤八素的,还未挣扎起来他便倾身下来。
“今日来你宫中的那个男人是谁?!”,他与我鼻尖相抵,正视着我的眼睛。
这么短的时间他都晓得?那我的玉佛苑他岂不是早就知道!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岂不是知道漆临亲我额头的事!
“救命恩人。”,我只能这样回他。
“救命恩人?是救命恩人就要以身相许吗!”
他这一吼,点燃了我所有的怒气,这背时的小皇帝,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我猛的将他一推翻身起来,“皇上,你是吃错药了吧!日日都觉得我与其他男人有猫腻,你是真想自己头顶生绿吗!”
现在求他,只会火上浇油。难为我跑这么远竟是为了受气。
“穷奇,你真叫人失望。”,我回头同他说这句话时,竟落了两行清泪,我来大秦一年整,遇到的事情不少,不过流泪却是头一回,真是稀奇。
“里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