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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少年初识愁滋味

虽说慕容光风流成性,然而他从未觉得亏欠过哪个女子。倒是有一个女子,一直在他心头挥而不去,成了永久的疤。

那是五年前,虽然那时候的江湖神话是慕容允许,但是慕容光已经颇有名气。

十八岁,三月,春花烂漫,意气风发俊公子,鲜衣怒马少年时。真是一个恋爱的好时候啊。清明雨刚过,正是踏青的好时候。别人都是和如花似玉的姑娘一起出门游玩,唯独慕容光是和兄弟陆闲云一起骑马看风景。

乱花飞絮里,鸟声春渐长。慕容光不经意地瞟了瞟陆闲云清秀的脸,觉得自己快要断袖了。

还好远处慌慌张张跑来一个俏丽姑娘,让慕容光没有断袖成功。

慕容光潇洒下马,故意挡住姑娘的路。姑娘撞上他的胸膛,往后跌了一跤,慕容光眼疾手快,把姑娘往怀里一搂,瞬间温香软玉抱了个满怀。姑娘衣衫凌乱,云鬓歪斜。陆闲云在一旁看着,觉得这画面甚是香艳。

慕容光勾唇一笑,故意把眼神和语气放到最温柔:“在下昆仑净衣宫慕容光,姑娘可是碰到了什么麻烦?”

“你是慕容光?”姑娘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放开她!”远处跑来一个长相清秀的男子,双眼紧盯慕容光,手持长剑,气势逼人。陆闲云看到这一幕,默默地在慕容光身后下马,躲到他身后。

“不错。”慕容光微笑着回答完姑娘的问题,依依不舍地松开抱着姑娘的手,拔出腰间的长剑。他就喜欢别人听到他名字时的这种惊讶,尤其是漂亮姑娘。现在一个他身后一个弱女子和一个废柴。英雄救美,舍他其谁。

春风知光意,迎面轻轻吹。慕容光非常后悔今天穿的是骑马的便服,不能营造出衣袖飘飘的效果。不过他这长相和气质,已经够姑娘为之倾倒了。

不过眨眼的功夫,慕容光早已施展轻功站到了男子面前,长剑架在男子脖子上。这种时候就应该速战速决,才能显示出他的武艺高超。

“你可是想轻薄这位姑娘?”

男子脸上毫无惧色,闭上眼无奈的叹了口气:“竟然碰到你这么个人——我看,倒是你想轻薄她吧。”

“替天行道,有何不可?”慕容光故意提高了音量来掩饰自己的心虚。他本想讲出一套大道理,让姑娘觉得他是个实打实的正人君子,不曾想身后的陆闲云惨叫一声。

慕容光回头一看,姑娘早已没了踪影,唯有陆闲云捂着胸口叫个不停:“天啊,她竟然会武功——”

黑衣男子退后一步,剑尖直指慕容光喉结,白皙的手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我乃隆州捕快,你刚刚放走的是合欢宗的高手阴丽华。现在请你跟我到衙门走一趟。”

“我可不知她是合欢宗的人。”慕容光心想:一定不能跟他去衙门,不然脸都丢光了!

“真的不知道?”小捕快盯着慕容光的眼睛,像是要把他看穿。

“确实不知。”

“看你不像坏人,放你一马。”小捕快收了剑,转身要说告辞,却被慕容光拦住。

“谁知道你的令牌真的假的?”慕容光认为自己被人说“放一马”,心里很不是滋味,不管怎么也要把面子挣回来:“拿来我看看。”如果他面前站的是个姑娘,他一定会客客气气的说上一声“可否借我一看?”。然而面前的这个小捕快不仅不是女的,而且还让他难堪。

“不给——”小捕快冲他瞪了瞪眼睛,把令牌收进怀里。

慕容光懒得多说,趁其不备快速探进怀里——

是个女的!

小捕快面色潮红,一把推开他:“拿开你的臭手!”慕容光甚是尴尬,小捕快早已低头咬碎了银牙。只有陆闲云反应过来,一个人哈哈大笑不止。

慕容光站在哪里不知道该怎么好。小捕快索性绕开他,一溜烟跑出了树林。

“敢问姑娘芳名——”慕容光回头喊她,她却连头也不回。此刻的大好春光,在慕容光眼里都变成了灰。他无奈上马,像丢了魂似得和陆闲云一起回到了净衣宫。

回到净衣宫后,慕容光心乱如麻,坐在窗前看云卷云舒,那姿态竟优美异常。更何况此时正值春季,清风徐徐,花草飘香,慕容光本就生得俊美,倒是为这春天添色不少。陆闲云见他一直不言语,索性点了一炉香,盘腿坐在他房间里弹起《孤馆遇神》。

净衣宫最小的师弟宋小君从窗外蹦蹦跳跳地走过。看到大师兄愁眉不展,便好奇地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大师兄,师父找您呐。”

慕容光打起精神,慢慢起身,理理衣服:“我这就去。”

宋小君看见陆闲云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抚圣贤琴的模样,不知不觉也陶醉在琴声里不能自拔。慕容光理好衣服后,便走过去敲敲宋小君的头,示意他带路。宋小君如梦初醒,看到大师兄此时神清气爽的样子,比起刚才那副落寞伤情的模样又是一番别样滋味,不禁在心里默默感慨造化神秀。

净衣宫位于昆仑山的制高点,常年云雾缭绕,再加上所有建筑均由汉白玉石堆砌而成,全门弟子均着白装,在世人看来恍若仙境。正殿栖霞宫是宫主陆游的居所,檐角飞甍,白梁绕云,气势恢宏。慕容光见宋小君将其往栖霞宫的方向带,心里有些疑惑。世人皆知净衣宫宫主陆游是个出了名的老顽童。当然,他若是一个严肃的宫主,也不会有陆闲云如此“不务正业”的儿子。宫主平日极少在栖霞宫安安稳稳地坐着,今日怎么突然沉稳了起来?

“弟子慕容光拜见师父。”

座上人手持绿玉杖,虽然头发胡须花白,却精神矍铄,两目有神。

“哈哈,光儿快些起来。”

宋小君拿来白虎皮坐垫,慕容光便毕恭毕敬地屈膝坐在殿中央:“不知师父唤徒儿前来所为何事?”

“哈哈。”宫主笑着捋捋胡须,“慕容一家可真是世代英才啊。你祖上功劳且不说,光是眼前——如今你二叔慕容允许为了江湖和睦,将于六月娶平凉公主为妻,大婚完后,他便要退出江湖。啧啧,才二十八岁,真是可惜了啊。”

慕容光想起了这个比他大了十岁的二叔。慕容允许,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当今江湖一等一的高手。自幼习武,无师自通,没拜入任何门派。江湖女子为了追逐他常常打的头破血流,甚至姐妹反目。便姑娘们上至托人说媒下至偷下****,慕容允许也从未上过钩。

其中最疯狂也最理智的追求者当属这位平凉公主。一方面,她不愿打扰慕容允许的生活,选择远远观望,另一方面,她时常听到各种姑娘的行动,担心慕容允许会对哪个女子动心。时间一久,连皇帝也看不下去了,托人给公主说媒。大概是姑娘们的疯狂已经严重影响了慕容允许的私生活,所以他才会爽快地同意皇上的提亲,但是前提是——不以驸马身份入赘深宫,保持其大男子主义。平凉公主早就想摆脱深宫束缚,与慕容允许双飞双宿。如今慕容允许主动提出,平凉公主当然欢喜的要疯了。

慕容光不禁赞叹他二叔的心机之深——若是娶了江湖女子,必定会被其他女子追杀。娶了公主可就轻松了,毕竟谁敢动公主呢?

“还有一件事,今天晚上你和闲云去趟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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