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是习惯了晚睡,就算我今天无线抽风,网络爆炸导致很早就放弃了玩游戏,我还是开着电视漫无目的的清醒着度过了凌晨十二点的日期更替。
虽然笔记本连着无线连网页都打不开,手机上却还是能顺畅地刷新微博,于是毫无困意的我像往常一样躺在床上,在黑暗的房间里刷着微博,透过手掌上小小的一块荧屏去看大千世界。
我很想即刻就把手机关了去睡觉,可是我的心底总有一个声音在拖延——“看到下一条关于王宝强的微博就睡觉!”“看到需要刷新的底线再睡觉!”“再刷到一个视频就睡觉!”于是一拖再拖,窗外的天色又开始渐渐的亮了起来,时间又到了凌晨四点十二分。
今天醒过来的时候,大概八九点,我脚边的转页风扇突然停住了转动,风扇的风就齐齐往一个方向吹去了,还不是我人躺着的方向,以至于我感到有点闷热地醒了过来。但是懒癌晚期拖延症重度的我翻了个身子,感觉这个温度还能接受,就没有下去调整风扇反而是掀了被子继续睡。
迷迷糊糊中我走在了曾经的高中校园里,身后跟着我亲妈。我轻车熟路地找到了我的教室,同班同学们都已经正襟危坐,然而老师还没来,我还是高中那时的我,座位在第一排讲台偏右的位置,我妈被邀请来旁听就坐在教室的后方。
上课铃在我坐下的那一刻准时地响了起来,拿着数学教科书的女人迈着小脚步走进了教室,在讲台上妖娆地一站,她的外形可以参考广场上跳广场舞的那些大妈——染成金黄色的头发被烫卷,蓬蓬的扣在脑门上,戴着一副椭圆形的眼镜,嘴上涂着艳丽的大红色口红,人到中年发福的体态硬是要穿一身OL包臀裙装,脚上登着个小坡跟。
白领大妈打扮的数学老师在黑板上涂涂写写,动不动就往我脑门上扔粉笔头,我真的没干嘛,可是在她往我头上继续扔第十个粉笔头的时候,我灵光一现想到了自己今天要上交的语文作业还没有完成。
我知道在数学课上做语文作业不好,可我就差一句话的事就完成了,偏偏这时候老女人走过来敲了敲我的桌子,警告我不要再做小动作了。被点名过的我老实了一点可是心里还在想着最后的两个字,于是安分了一会儿的我又拿出了作业本打算写完最后的两个字,没成想老女人背后长了眼,在我摊开作业本的同时冲了过来抢过我的本子就撕成了两半。
“墨屿恢同学,我警告过你了,数学课上不准做与科目无关的事!”
我这会儿满脑子的就剩最后两个字,就剩最后两个字,终于在老女人转身走向黑板的时候爆发了,我噌的站了起来,抄起桌上的数学书就往数学老师的后脑门上扔,整个教室的人都惊呆了,老女人吃痛转回身,我张嘴就是“就剩最后两个字了你凭什么不让我写完!”
没等她有什么反击我继续骂:“不要以为你是老师我就不敢对你怎么样,我忍你已经很久了老女人!都几岁了还穿正装,穿正装也不好好练练身材,肿得跟个球似的也好意思出来教书育人?”给那老女人气的想拿黑板擦砸我,我也不躲,一步跨过地上堆的书就从座位上走了出来,站到她面前指着她的鼻子就继续说:“你长这个样子还搞头发,你知道什么叫发型吗!不会打扮就不要出门辣人眼睛,我路上碰到你都不敢跟人说这是我数学老师。”
教室里的大家伙回过神来,一个个开始给我加油助威起来,想来也是高中生活受老师压迫太久急需一个发泄口,于是整个教室开始沸腾,我也不管我妈还在边上旁听一脚就把那数学老师给踹倒在了地上。
“说你这长相忠厚老实吧,你干的那都叫什么事?”
“阳面里给那些学习好的买个本子送个笔,暗地里使劲掐那些学习上不去的叫人出钱买那些没个P用的练习册?”我一个巴掌就招呼过去了。
“教室外面对着上级领导点头哈腰的,教室里就仗着我们年纪小你个母猪称大王对我们耀武扬威?”我一脚踹她小腹上。
“别的丑事我也就不说了,你TM能不能要点脸,后门收点钱就能改卷子分数了?那我给你点打钱你要不要去东莞干事啊?”说着我就掏出一塌子红票子拍了拍她的脸然后往她脸上一摔。
“平日里就知道差遣我们这些个学习不好的,给那些尖子生宝贝的哟,就差给他们包起来揣兜里护着了吧?我真谢谢你了,这两年没少挨你打,让我的抗打压能力着实提高了不少”我一把抓起她的头发带着她的皮球脑袋就往地上撒满了的红票子上砸。
“就两个字,就两个字!哈哈哈哈哈哈——”我抑制不住的笑出声来,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冲撞的频率也加快了几许,然后满地的红票子从偏粉红慢慢被浸润成偏黑的深红,我周遭继续着吵杂的喊声。
不堪吵闹的我从桌上抬起头来,桌子上是一张被口水沾湿了的数学卷子。教室顶上的风扇在我头上吱吱呀呀的转着,我的同学们在教室里叽叽喳喳的闹着,我抽了几张纸巾开始擦被我口水淹了的试卷。
“叮铃铃铃——”是上课铃。
白领大妈打扮的女人走了进来,只不过她手上拿的却是英语教材。当她走到讲台中间,她突然蹲了下去,当她再站起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架类似机关枪的机器。
“咔嗒、咔哒”两声子弹上膛的声响过后,整个教室的学生都沸腾了起来,一个个都想往外跑,不过此时的教室已经被全封闭了起来,各路出口都被铁壁堵住,我们只能全都拼了命的往后挤,就像离那个发了疯的老女人越远就越安全一样。
我们还在往教室后部的墙上搭人墙,前面的持枪者就扳动了扳机,我的瞳孔里映出一条火舌,它从那一管小小的枪口里喷射出来,在空气中不断膨胀扭动,然后以子弹的速度瞬间吞噬了我们。
我醒了,窗外的阳光已经刺眼到不行,我醒了,感知了下房间内的温度大概快突破30℃了,我醒了,再一次错过午餐时间的我,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