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惊羽和明月等人看着这两方人,刚才还客客套套说什么同气连枝一家人互帮互助,现在一言不合却要相互打杀起来,不由暗自嗤笑。萧惊羽只要童情没事任他们斗个天昏地暗也不会在意,兀自一旁喝酒吃菜。
薛然这次不光丢了老脸,被别人看轻虚道派,眼看尊主苦心孤诣就要付诸东流,郁气于胸,愤怒难当。心想若不给逍遥宫的油头粉面一点厉害瞧瞧,恐怕一辈子都会被比下去。于是出手凌厉无比,丝毫不留余地。而孟庄更是一出手便是两败俱伤的打法,显是将自己的命豁出去了,虽然心知单打独斗不是上官玉的对手,但这次还有师兄,只要自己能伤他,师兄一定能杀他,至于另一个童情,决然不是师兄的对手,不足为患。上官玉看出对方的阵势,暗想他们这次是动了杀气了,自己也没有留后手的必要了,展开逍遥身法。逍遥身法飘忽不定,浮影萍踪,避闪之间给敌人以出乎意料的攻击,可出远程暗器,亦可近身搏杀。薛然在前,孟庄在后,上官玉严阵以待,架势一发不可收拾。众人均知这三人必然有一番较量,就在三人刀剑就要火拼的那一刻,只见眼前一花,现场赫然多出了三人。这三人均是身披斗篷,遮掩了全身,包括头部。此刻三人一人隔掌挡在上官玉前面;一人出棍架住薛然的剑;另一人则挡在孟庄前面,此人武器较为特别——居然是一个钵盂。薛然、孟庄被这两个突然出现的两人阻挡,本是怒不可遏,但看到两人出手不凡,而且似乎出自悲旻山佛教僧人,不敢再犯难,于是没有妄动。上官玉更是一眼看出眼前之人的来历,心里一阵忐忑。只见薛然面前的人收了木棍,拉下斗篷,露出一个光头,九点香疤,他单掌礼佛道:“阿弥陀佛”道完其余两人均是拉下了斗篷,均是光头,九点香疤,皆念道:“阿弥陀佛”。薛然孟庄恍然:果然是悲旻山上大悲塔寺的和尚。
方才这三个披着斗篷的和尚均是坐在萧惊羽和上官玉之间的桌子上,与薛然孟庄二人相对,中间则是萧惊羽,四张桌子成一条直线排布。薛然孟庄要与上官玉厮拼,须得跳出一边冲向对方,中间必然经过萧惊羽和那三个和尚,是以三个和尚能够及时阻挡,让所有人猝不及防。
挡在薛然面前的和尚一手拄着木棍,一手胸前礼佛自报家门道:“阿弥陀佛,贫僧悟净。”说着侧身目光示意旁边的和尚,“这是悟明,”又转了转身,“这是悟慧,我们三人均是悲旻山大悲塔寺的弟子。”薛然忙拱手道:“原来是悲旻山的三位大师,在下失礼了。”上官玉不落于人后,亦“啪”的一声收起折扇拱手道:“悲旻山正派四教之首,三位大师宝相庄严,在下见过三位大师。”
悟净慈眉善目,谦虚道:“阿弥陀佛,上官施主谬赞了,四大正教均是大派,各有渊源,亦是除奸伏恶的正派,悲旻山佛教除恶扬善是本职所在,但这四教之首是不敢当的。”
上官玉本来心里忐忑,刚刚的场面他们一清二楚,自己不宜多言,言多必失。但是薛然就不一样了,他又是羞愤,又是嫉恨,心想虚道派不能如愿,你们逍遥宫也休想得逞。于是直接对悟净道:“大师得道高僧,功德无量,如今逍遥宫欲派人北上,擅入魔教势力欲行暗中勾结之事,请大师明鉴。”
上官玉听闻,心想这薛然既然想来个鱼死网破,果然够狠。于是愤然反驳道:“大师慧眼明鉴,薛然这次意图北上,动机不纯,自己动了邪念,却诬蔑我逍遥宫,其心不正,毒如蛇蝎。”
“阿弥陀佛,两位施主,如今天云动,危机四伏,正派四教理应同气连枝,共御外敌,切不可自相戕害,激起内斗啊。刚才情景贫僧看在眼里,自是不会让妖人奸计得逞。上官施主,薛施主,幽香谷妖女诡计多变,妖言惑众,意图离间两派,切不可轻信妖言啊。”
悟净大师一语惊醒梦中人,真正是有振聋发聩之功效。上官玉脸色一沉,薛然孟庄二人顿时醒悟,霎时脸红过耳,义愤填膺,愤然盯着火香娘和段香丝二人,恨不得立即诛杀二人。火香娘一开始看见三个和尚出现,便暗道不妙,朝段香丝使眼色,意欲先走为妙。可是刚一动身,悟明悟慧两个和尚便闪身挡住去路,另火香娘和段香丝不得离去。火香娘和段香丝正在暗自思量逃身之计,却忽然感觉到薛然孟庄凶煞的眼神,顿时心里一凛,叫苦不迭,两个和尚就不易应付了,这又来两个虚道派的人,如何是好。
薛然孟庄被悟净一语点醒,立即将愤怒转向幽香谷的两名女子,大有立刻冲上去杀之而后快之势。悟净和尚看着他们的眼神,却是视而不见,正邪不两立,妖女该杀,他让两个和尚只是挡住那两个妖女,就是要薛然孟庄自己去杀她们。上官玉此刻低头不语,似乎正在心里盘算什么,丝毫没有出手的意思。
薛然孟庄两人大吼一声,怒发冲冠,剑气纵横,所向披靡。眼看两位妖娆万千的女子要香消玉殒,血溅于此。然而事情再次发生转变,这转变教所有人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