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茗萱睁开眼,四周一片纯白之色,她被绑在一张医用床上,而绑住她的,是一根输液管。蔡茗萱扭头看向被加固的铁网窗户,心中一阵迷茫,到底是谁将自己绑来此处,他的目的又是什么?是冲自己而来还是为了拿自己威胁爸妈或者墨离渊。整个房间里,除了这张床,没有任何物品,蔡茗萱动了动身体,发现自己身上的东西都被搜走了。
蔡茗萱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她相信,既然自己在大街上被抓,那此人就不会对自己置之不理。蔡茗萱不怕对方有什么阴谋,她怕的,是对方对自己不闻不问,若是这样,以目前的情形来看,自己连一个逃跑的契机都找不到。
蔡茗萱并未等多久,房门果然发出了一声难听的噪音,蔡茗萱睁开双眼,看向门口,一道纤细的身影出现在房间里,不是很漂亮的脸上,带着阴鸷的恨意。蔡茗萱被看得莫名其妙,“你抓我过来,就是为了这样绑着我泄愤?”
一道银光闪过,蔡茗萱注意到她手中的水果刀,脸色一暗,她是想杀自己?为什么,自己跟她似乎从未见过面,她为何会对自己抱有如此大的敌意,甚至到了除之而后快的地步,还有她当时带走自己的速度,绝对不是正常人类表现出来的速度!
蔡茗萱看着这个女人,心中有了些许猜测,“你要想清楚,如果你动了我,墨离渊不会放过你!”
蔡茗萱的话似乎是刺痛了她的痛楚,女子几步走到蔡茗萱身前,状似癫狂的怒吼道:是你!都是你!墨是我的,是我的!没有人能将他从我身边抢走,我要毁了你!
蔡茗萱看见她举起水果刀向自己的脸刺来,心中一阵惧怕,这个女人真的疯了!
蔡茗萱侧过头,水果刀偏了几分,顺着蔡茗萱的脸颊插进头下的枕头里,刺耳的布匹撕裂声,听得蔡茗萱浑身一冷,她可以面对无数蛇群而面不改色,但对毁容,她有一种天生的惧怕。
那女子一击不成,抽出水果刀,伸出一只手固定住蔡茗萱的头,大笑道:我要毁了你!毁了你的脸,让你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怪物,我看墨还会不会喜欢你!
蔡茗萱的手脚被束缚,单凭脖子的力量根本无法与眼前的女子抗衡,刺目的冷光再次袭来,蔡茗萱睁大双眼,看着视线中逐渐放大的水果刀,绝望的闭上双眼。
预想中的疼痛并未传来,蔡茗萱疑惑的睁开眼,一支灌注着青色药剂的注射器代替了水果刀。尖利的针头刺在蔡茗萱的脸上,一颗颗血珠顺着她的脸庞滑落,“我怎么能让你一下就感受这种绝望的痛苦呢?我应该让你一点点品尝的。”
女人见蔡茗萱不回答,也不在意,自顾自的继续说道:你知道它叫什么吗?“青绝”!它可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东西呢,有了它,你就再也不是人了!哈哈哈哈!
脸上传来一阵疼痛,冰凉的液体注入脸庞,蔡茗萱睁大双眼,惊恐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她想动,却发现自己根本就动不了,甚至连一丝声音都无法发出。
扔掉注射器,那个疯狂的女人退后几步,靠在墙上像是在欣赏一幅美景般,愉悦的看着蔡茗萱。青色的液体被注入蔡茗萱的脸上,竟然没有丝毫流出!蔡茗萱感受到脸上的液体顺着自己的皮下组织留遍全身。当青色的液体再次循环回脸上时,蔡茗萱猛然张开嘴,无声的呐喊,大张的双眼中,青色的血丝爬满整个眼眶,脸上开始冒出无数纵横交错的青筋。
蔡茗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很疼,脸很疼,头很疼,身上的每一处地方都在疼,她想呐喊,想哭,结果却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眼中的视线开始变成一片青色,蔡茗萱感到自己的头很混沌,心中升起一股毁灭一切的暴戾,一个声音在身体里不断的告诉自己,“毁灭吧,这残酷的世界!臣服于我吧,我将给你最强大的力量!”蔡茗萱的脑海里闪现出好多模糊的画面,她分不清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幻象,她像挣扎,却发现自己越陷越深。
青色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蔡茗萱清明的双眼逐渐被麻木取代。
站在对面的女人见蔡茗萱总算不再抵抗,脸上露出一个明媚的笑意,床上的蔡茗萱身体不断抖动,白皙的皮肤上布满青色的脉络。
女子饶有兴致的观赏了一番,拿起手中不知从哪里出现的水果刀,再次逼近蔡茗萱。水果刀拍在蔡茗萱早已惨不忍睹的脸上,女子扬唇轻笑,“光是让你变成怪物,怎么能解我心头之恨呢?这么多年了,他表面上爱着我,心中却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我受够了这种通过我看向别人的感觉!我总想着,总有一天,他会看见我的好,不会每一次见面,都在跟我讨论小时候,小时候。我明明都快成功了,你!蔡茗萱,要怪就怪你不该再次出现在他眼前,让他将我弃如敝履,他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冰凉的刀片落在蔡茗萱的脸上,划出一道血痕,此时的蔡茗萱睁大着青丝遍布的双目,双眼浑浊而麻木。女人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突然握紧手中的水果刀,一道尖锐的警报声响起,握着刀的女人一愣,然后像是发疯般,拿起水果刀在蔡茗萱身上狠狠的扎了几刀。
看着满床的青色血液,女人总算是泄愤了,扔下手中的水果刀,转身向房门外走去。
女人离开后,床上浑身是血的蔡茗萱突然动了动,空洞的双眼逐渐换上神采,布满青色脉络的身体开始凝结,每一条脉络都开始长出小小的疙瘩泛起青色的光泽。蔡茗萱双臂紧握,青筋凸起,狠狠一挣,输液管断裂成几段,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蔡茗萱睁着青色的双眼,捡起地上的水果刀,扶着墙壁缓步走到窗前。
扯下两侧的窗帘,蔡茗萱用水果刀割成几段,一手抓住窗户上的铁网,一手扔出水果刀,楼下的守着的人立即毙命。将医用床挪到窗前,窗帘绑在床架上,蔡茗萱借力滑了下去,窗帘滑到一半突然断裂,蔡茗萱毅然放手,身体掉落在地上的死人身上,一大滩青色血液迸溅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