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妍病了。
病得猝不及防。
但是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征兆。
毕竟时妍以前的作息是很规律的,睡眠的也很充分,但是这几天一直睡不好,再加上时爸爸时妈妈一点消息都没有,现在又已经接近十一月了,天气转凉,所以,多症并发,就病倒了。
陆时宴发现时妍生病的时候,时妍已经烧的小脸通红,一张小嘴没有以往的莹润,反而十分苍白干燥。
陆时宴心下惊了一惊,伸手摇醒了时妍,“妍儿!妍儿!”
时妍皱了皱眉头,嘤咛了一声,但是仍然没有醒过来。
陆时宴沉了沉眸子,帮时妍把被子掖好,进了卫生间用冷水泡湿毛巾,拧个七成干,叠成方块敷在时妍的额头上,然后穿了件衣服急匆匆地出了门。
辛运的是,大院的位置和最近的一个诊所的距离并不算远,自行车车程十分钟就到了。
可是陆时宴才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又没有大人跟在身边,也不和诊所的人认识,好说歹说才说动了一位老医生愿意和他一起回去。
陆时宴带着老医生急匆匆地回了家。
到了时妍房间的时候,毛巾已经变得湿热了。
“麻烦您给她看看!”陆时宴清冷的声线染上了十分明显的焦急。
老医生见时妍烧的小脸红扑扑的,赶紧给时妍把脉。
重感冒。
这是诊断结果。
然后又用温度计探了探热,39.5°C。
老医生写下了药方,陆时宴刚刚从卫生间里换了一天湿的冷毛巾出来,重新给时妍敷上。
时妍一直皱着的眉头也因为这一抹清凉稍稍舒展开了一些。
安置好时妍后,陆时宴把老医生送到门口,又进了房间里拿了钱,又跟着老医生马不停蹄地回到诊所开药。
付了钱,拿了药,陆时宴又是马不停蹄地赶回家。
把手里的药拆开,配好剂量,倒了杯温开水端进时妍的房间,放在床头柜上。
“妍儿?妍儿?”陆时宴摇了摇时妍。
“唔?”时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但是却看不清楚面前的人,只知道有个人影。
“起来把药吃了再睡好不好?”少年清冷温和的声音蛊惑着时妍。
因为他知道时妍极度害怕吃药。
可是时妍现在已经烧糊涂了,只听到让她吃什么东西,根本不知道是吃药,胡乱地点了点头。
“乖妍儿。”
陆时宴坐在时妍身后,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拿过一旁的药片,一片一片地给时妍喂下去。
喂一片就一大口水,时妍还没感受到药的苦味,就已经被水冲走了。
反反复复几次以后,一包药片也就喂完了。
陆时宴把时妍放平躺下来,把被单上的毛巾拿走又换了一次给时妍敷上,又给她多盖了一条被子,然后才把东西收拾走。
出了时妍的房间后,陆时宴看着茶几上的三贴中药,抿了抿唇角,最后还是决定拿去煎了。
良药苦口利于病,为了早点让时妍好起来,不能让她任性地不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