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分为东、西、南、北四国,四国各有四族,每部都有一名部族长治理,也称东西南北四王,这四族分别是东方、南宫、西门、北冥,而在中央的则是有总督察府之称的天理会。单说这南国中如今最南方的边陲小城南阳城,这南阳城虽然是边边疆关防之一,但三年前魔军就停止了进攻,因此也慢慢变得富饶了起来。
城外是一大片地摊市场,再往外四个城门的方向都有几家客栈、茶馆,话说南门往南三十里有一家招待来往人流的茶馆,茶馆内摆着十几张桌子又有十来个客人,这小店背靠着一片树林,不远处又有一条小溪景色也是十分不错,店小二忙里忙外的,也是个茶余饭后的享乐之所。这小二眼尖看见打南边道上又有一位来客,那人头戴着斗笠穿着一件红色的布衣,脚上蹬一双步云履却是好货,小二心说应是那个官家的人不愿露面上身才穿着普通百姓的衣服,但因为长途而来,鞋却得穿好点,我既看出来了却是不敢怠慢。
那人被斗篷遮着看不清楚面貌,看身形身高七尺脚步灵活应该年纪不大,“小二!来两斤牛肉一盘花生米,外带瓶好酒,快点啊。”“这位爷,您稍等马上就来,喂!两斤牛肉一盘花生米再加一瓶好酒,快上喽!”坐在店里比较偏僻的地方,李炎低头思量着下一步的打算。“当务之急应该是找到另一个破劫之人,我俩天生相应,我生在南方她必然在北国,但人海茫茫要找到什么时候呢?”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玉佩,一边想一边把玩着,这玉佩是个太极图案,但李炎手里的只有阳中有阴的一面,另一半在那人手里,“还好有这个玉佩做信物,但也不能挨个问呀,还是先在这世上闯荡一番,我想她也不会就这样隐姓埋名过一辈子的。”饭菜早都上来了,想到这李炎便专心的吃起饭来,刚动了几筷子,店里人比较多的地方传出了一阵说话声,叫李炎是听在耳里是气在心头。“诶、听说了吗?陈大人今天就要在城中的菜市口给斩首哇!”“那个陈大人呀?”“还能有那个,就是六年来镇守咱们这座南阳城的陈忠山陈大人呀。”“听说三年前就是他,舍命与八千铁甲军镇守南阳对抗魔军,最后那八千人打完仗后只剩下三千了,要不是他,一旦魔军进了城那还得了!”“啊!那、那为什么还要斩他呀,那该是有功之臣呀。”“听说是惹了南王手下的红人了,南王召集抗击魔军的有功之臣到京城,所有人见南王前都要先去丞相府给那位红人送点礼,好让他在南王面前美言几句。可咱陈大人那可是两袖清风的人物,哪肯给他送礼。”“哎~~,他可是位难得的好官啊。”“可惜、可惜,陈大人死了,下次要是魔军再来侵犯还有谁能保得住南阳城呀,到时候咱们一城的百姓,跑得快的那是流连失所,要是慢了那可就人头不保了~~”“诶、各位,说什么丧气话呀,我倒从小道消息听说了,还有不少英雄豪杰赶着要就陈大人呢”“啊!那不是要劫法场吗!?”十几桌人正说的兴起,李炎却早早的给了饭钱往城中去了,而最后这几句他刚好没听着。
来到城边,三丈高的城墙上甲士林立、军旗飘扬,城下周围都是地摊市场,城门口络绎不绝的人群中却添了几分杀机,就连李炎脚下穿的似是官靴,也被盘查了近一炷香时间放进去。
南阳城牢城内,铁窗边照下的微光下,牢头走到一间监房外,踢了踢牢门道:“陈大人,午时就要到了,您这脑袋就要不保,莫非心里丝毫不害怕?”这牢中阴暗潮湿,只见其中盘腿坐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这人披头散发身上穿的囚服满是污垢和血污,听见这牢头说话这人把头一扭才看清他的面貌。这人生得一副忠良的面孔,横眉立目的看着这牢头,下巴与嘴唇上的三撇短胡须更显出了这人刚正不阿的性格。“我求忠得忠、求义得义,有什么好怕的,反倒是你们,就不怕遗臭万年吗。”“行,你他娘的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嘴硬,真厉害啊。你既然放着好好的正四品南阳太守不当非要当这阶下之囚谁也没办法。不过还是真谢谢你,你这一死我家王大人就是太守了,到时候少得了我这老下属的好处吗,我帮他在这牢子里办了这么多事,没个功劳也有个苦劳呀,您说是不是。”“哼!我早该王彬这个奸贼弹劾上大王那去,可叹我陈氏一门忠烈,除我之外一家老小都以赴黄泉而去,奸臣当道,我等忠良果然难存啊,连我余下的三千弟兄也被调去镇压匪患了,天不助我南国呀!哎~~。”“这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如今魔军早以撤军,还要你这手握悍兵德高望重的边关太守干什么呢?南王不放心呀。在官场混迹了这么久您怎么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呢,真是可笑。”“哼!你等奸佞别忘了,天理昭昭、迟早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呀~!行!你小子真行!老子倒要看看是你这忠良先报还是我这奸佞先~,哎呦!”这牢头正要转身叫身后的众牢吏把陈忠山拖出来,没想到不知怎么,双脚想不听使唤似的,左脚跟踩中右脚头,一头栽倒在牢门上,把脑袋磕得嗡嗡生疼。“哈哈哈哈,奸佞!这不是报了吗?啊?哈哈哈哈。”那些牢吏立刻上前把这牢头搀扶起来,“妈的!给我把他带走!哎呦、哎呦我的妈,疼死老子了。”
眼看午时三刻就到了,菜市口里里外外人山人海的,几乎全城的老百姓都来为陈大人送行。百姓们都围着一个靠墙的八尺高的邢台,邢台周围一圈也都有官兵防止有人闹事,把百姓们都拦在一丈之外,这台子很大方圆有个一十五米也是够了的,台上四方都有护卫,每排都有八人,不过护卫最多的还是那墙根儿底下,十六个持刀拿剑的官兵围着一个官员,这官员头顶上有一个伞盖为他遮阳,面前桌案上的茶水为它解渴。只见这位官爷长着一张大包子脸,厚嘴唇,肥肉耳,左脸颊上还有一颗黑痣,宽腰短腿,坐在椅子上就像是团肉球瘫软在了上面,轻抿了一口茶,这位官爷扯着破嗓子喊道:“来呀,把那个死囚犯给我带上来!”话音刚落从台下就有两个赤身大汉押着个人到了近前,正是陈忠山,只见他步履蹒跚的被押到刑场中央,两个押人的大汉下去,又上来了个拎着把鬼头大刀的刽子手,“罪犯陈忠山,你有什么遗言吗?”那官爷问道,“总有一天你们这些奸佞都会伏诛的!”“好啊!既然敢辱骂本官!刽子手行刑!”这贼官气得想站起来,可起了一半腿便没有了力气,只得又一屁股坐了下去,他指着陈忠山道,刽子手把刀高高举举起要砍这陈忠山的人头!陈忠山把眼一闭把牙一咬,黝黑的头上渗出一滴滴冷汗,只等这刀落下自个儿来个身首异处。
只听得有破空之声响起,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滚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