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咬着牙,双眸涨满了血丝,“季雪她只是想要一个像姐姐一样的人而已……她原先天资聪颖,但却因为陈馨一年里对她的折磨,而成了一个胆怯的反应迟钝的女孩子,她有时候夜里都会被噩梦惊醒,就跑到了我屋里来找我,不断的说着‘母亲,我怕’……可我却一直责怪着她对学业的耽搁,而却一直都没有留心到她身旁的毒瘤。”
哥舒千笑抿唇,“陈馨,还没死吗?”
“怎么会呢?”秦氏自嘲的摇了摇头,“她都发达了……陈家家里的一位长女在宫里升做了妃子,地位早已是今非昔比,自然也不必再到我家中与人笑脸,在将季雪折磨得不成人形后才离去,而我的季雪,她却留下了一道永不磨灭的心堑,直至是一年前,她才将陈馨的所作所为说与我听,可笑的是,身为母亲,我却在她最孤单害怕的时候,在她那么孤单恐惧的两年里,一直念着陈馨的名字,叫季雪多与陈馨学习……”
哥舒千笑道:“我帮你,杀了她。”
秦氏怔怔的抬头。
哥舒千笑道:“陈馨这样的人,人面兽心,死有余辜。”
秦氏叹了一口气,松开了一直皱着的眉眼,忽而释然的笑了,低声道:“也罢了……是民妇的错,今日不该说出这么多让哥舒小姐徒增烦恼,民妇只希望着,小姐可以……”
秦氏微咬了咬唇,眸子里不由多了几分凄凉,“看在季雪苦命的份子上,多加照顾她……民妇愿用余生,都给哥舒小姐念经祈祷。”
“我不信佛。”哥舒千笑摇头,耐着性子道,“至于陈馨,我会杀她。而季雪,怎么才能算是照顾她,我不知道。”
秦氏连忙道:“哥舒小姐,小声些,杀人的这种事情,私底下说一两次当玩笑就好,绝对不要太大声——而季雪……”
秦氏有些尴尬的道:“能不能让季雪偶尔一两次去相府找小姐?”
哥舒千笑怔了下,“可是。”
秦氏咬了咬唇,“季雪她只剩下小姐一个可以说话的人了。”
哥舒千笑有些无奈,“我想说的是,两日后季雪若想来找我,怕是要前去将军府。”
秦氏呆呆的:“为什么?”
哥舒千笑挑眉,“圣旨赐婚,两日后,我便是伐谌的妻子。”
秦氏看着哥舒千笑,忽然有点小崇拜。
难怪可以这么坦然的说出大将军的名字,原来是大将军的妻子啊。
秦氏知道是误会了哥舒千笑的意思,不由的有些惭愧,脸颊也是红了红,小声的道,“那就拜托哥舒姑娘了。”
总算是喊了一声“哥舒姑娘”。
“嗯。”哥舒千笑道,“今晚的宫宴,陈馨会来吗?”
秦氏下意识的点头,之后回神后便是愣了,“姑娘问这个做什么?”
“策划。”哥舒千笑说完这两个字之后,闭上双眼便在马车上浅眠。
毕竟她前世,可是号称着警局“秘密武器”之名的,每一次策划,都几乎是完美无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