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我去给他当个属下。”哥舒千笑气鼓鼓的开口，“卖命的那种属下。”
夜槿呆了一下，“不会吧，而且小姐的性子，应该也轮不上让大将军欺负。”
闻言，哥舒千笑咬着的手指头便是立刻放下，双眸一亮，“嗯，我让大将军答应我，每周都要无偿的答应我一件事。”
这回闻言，夜槿大为吃惊的望向了自家小姐。
天啊，大将军的杀伐暴戾，连同她都有所耳闻，而这样杀伐暴戾的大将军，居然会答应小姐这么胡闹的要求。
哥舒千笑说着，便拊掌一笑，笑容璀璨，“我这就去戏弄他一番。”
然而这时候，院外却是来了一个行色匆匆的丫鬟，丫鬟一见到哥舒千笑的身影，脸上便当即出现了如释重负的笑容，立刻行礼，恭恭敬敬的道：“小姐，老爷请你去一趟书房。”
呃？
哥舒千笑愣了下，回头和夜槿说了一声，之后才看向了这个丫鬟，开口道：“带路。”
跟上着丫鬟的脚步前去哥舒卫的书房时，哥舒千笑满腹的疑惑。
对于这个便宜阿爹，她是有些心怀愧疚的，虽然是将她放养了这么多年，但毕竟是有血缘关系的父母，实话说，哥舒卫也只是一个没了老婆的可怜人罢了。
但是前些天来一次“招安”行为已经是很难得了，而今天这次又叫她过来，难道是要来说教一番从而满足一下做父亲的高尚感？
啧啧，果然是老年痴呆了。
很快便到了书房前，丫鬟当即乖巧的退了下去，哥舒千笑也没有犹豫什么，便伸手去扣门。
“千笑进来吧。”里面传来了哥舒卫的一声叹息。
哥舒千笑好奇的走了进去。
上一次来的时候是夜里了，许多东西都看得不大真切，而这一次是午后，所以仔细一看，便觉得起哥舒卫的清贫了。
这装潢也仅仅是比自己院子的家具显得干净一些罢了。
哥舒卫看到哥舒千笑后，便向她指了一把椅子的方向，“坐吧。”
“爹……有何事吗？”哥舒千笑问。
哥舒卫的眼里带着些许挣扎，但最后还是问出了口，“大将军他，待你可好？”
这句话问出来，哥舒千笑便是怔了少许。
伐谌他其实，好像真的待自己蛮好的。
哥舒卫望着哥舒千笑的神情，便明了了个七七八八，叹了一口气，道：“是阿爹对不住你，你阿娘还在时，也说过，只望着你哪怕不会荣华富贵，也要嫁与一个可心的夫君，而如今，还是阿爹对不住你。”
哥舒千笑摇头，“阿爹，很好。”
哥舒卫大概是被哥舒千笑的这句话给逗笑了，眉目间也是添了几分轻松的色彩，他的声音像是陷入了回忆一样的轻缓，他安静的开口道：“千笑，其实你笑起来的时候，最像你阿娘，可是爹这辈子，护不了你阿娘，这便罢了，但却连同你的笑容也留不住。”
哥舒千笑下意识的抬头看哥舒卫，后者的身上还留有颓唐的酒味，这么多年过去，她才第一次发现，原来哥舒卫也老了。
这是哥舒卫第一回，与她提起她的娘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