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的身影,他忽然觉得恍若隔世。
而记忆深处的回忆,也是逐渐清晰。
“你在等什么?”
“阿木。”
“阿木是什么?”
“阿木是会烤鱼的大木头。”
……
“你在看什么?”
“兵书。”
“兵书有什么好看的?”
“和阿木一样的好看。”
……
她从来三句不离那个“阿木”。
她身为女儿家,却比男儿家更要通读兵书。
她还说,富贵荣华,她不想要,她只希望能够在这天地间,做到顺心意。
一字一句,一颦一笑,他本以为他都已经忘了个彻底,但却在再度见到她的那一刻,沉寂已久的心忽然再次跳动。
他方才知,原来当年她谈天说地,说得无心,反而是他将那每一字每一句都给记得一字不漏。
若是两方交战,实力相当,但主将之力却相差悬殊,当……
“佯他国之军,装神弄势。”心之所至,这一个埋藏许久的答案,亦终于滚落出他的嘴边。
这是他自从站上鹤城之后,第一个开怀的笑容。
因为他知道,有她在,幽朝,便不可能败。
这一厢之人总算是一笑,那一厢的人占尽世韶光。
只见她骑在马上,浅浅而笑,继续着方才的那一句话,恍若事外之人般的安然:“花王爷,久仰盛名。”
花胡彻早已停下了和秦战的比划,秦战这才能借着这空子悄悄的喘了口气,当听到了这鬼面人的这一句话之后,他亦是错愕的抬起头,心中暗想:眼前之人,莫非是金阊裘苍?但若是金阊裘苍,他在大将军娶妻的婚宴上被搏了面子,这才又怎么可能会来?
秦战百思不得其解。
然而却不代表花胡彻也不明白。
当大回和幽朝的这一场仗,被眼前这一个鬼面人所打断之后,他的心中便闪过了三个念头。
第一,如若眼前这个鬼面人的身份不假,那么朝中刚刚封为相爷的楚远谦便不可信,因为既然金阊已经和幽朝结盟,那么楚远谦可能也是金阊为了给幽朝展示诚意而插入他们大回的棋子。而如若如此,那么非但这一仗大回会败,而且朝野的安宁,也无法保障。
第二,如若眼前这个鬼面人所说是虚,那么此人的身份,便有了疑,且不说此人能知晓此刻大回正在攻打幽朝,能聚集如此多的军马这便是一个硬茬子。而此人身份,不是大回的人,便是幽朝的人。如此,那么这一场仗,幽朝有此人相助,大回必败。
第三,昨日他在军帐之中,有一个混入大回军营的细作,妄想拿他性命。而眼前这个鬼面人,极有可能便是昨夜那人。比较此人混入了大回军营,想得知大回几时攻打幽朝,绝非难事。但如此以来,先不说此人能混入大回军营成为细作的武功之高,且看他今日此举,恰巧便打在他花胡彻的三寸上,足见此人之智谋。如此,此仗必败无疑。
一念至此,花胡彻的面色便是沉了下来。
不论从哪一个角度前来剖析,大回都必败无疑。
而究其原因,竟全是因为,眼前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