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曾经。”
少年在说完了那一句话之后,又补上了这三个字。
星空下,少年一身紫袍,外罩一袭薄甲,眉目间素来清秀的面目在星空的照耀下,也依稀间带了几分错觉般的柔和。
我有一个很好的女孩儿,在曾经。
“那这和看星星又有什么关联啊?”秦战不解。他的女人数起来算是不少了,但论起是否动过感情,却没有几个。所以也一直不怎么清楚感情诸事,百思不得其解,何况他现在很想要与喻少柯交一个朋友,所以便真心的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喻少柯闻言一笑。
这笑容,竟然如星光般的惑人。
“这世上,木兰花可以盛开满城。
“星辰可以填满星河。
“但是她,只有一个。”
我的女孩儿,她,只有一个。
没有再解释,也没有再留驻,喻少柯直接向那远方走去,毫不再停留。
只留下在原地站着的秦战。
这兴许,才是那放下了所有伪装的喻少柯吧。
清冷高傲,再没有那如沐春风的笑。
不知为何,他忽然起了一种念头。
他忽然觉得,这个少年,他太过于可怜了。
那么年少,便身居高位,也难怪,真正的性子会是这么的孤清。
秦战微微一叹。
喻少柯走得很快。
才不久的时间,便与秦战拉开了距离。
而他的目的地,却不是食堂。
而仅仅只是漫无目的的行走。
记忆里的一个男孩与一个女孩的剪影逐渐清晰:
“你在等什么?”
“阿木。”
“阿木是什么?”
“阿木是会烤鱼的大木头。”
……
“你在看什么?”
“兵书。”
“兵书有什么好看的?”
“和阿木一样的好看。”
……
“我要走了。”
“你要去哪里?”
“举家左迁。想来以后再也不能来找你了。”
“喻少柯!”
“嗯?”
“我会很想你。”
“别哭啊,傻丫头——指不定以后,你会把我忘了。”
“兴许呀。”
……
曾经我有一个很好的女孩儿。
可惜她在曾经。
可惜我再回不到曾经。
夜色朦胧里,却不知是谁人起了一声羌笛。
羌笛声短而哀伤,容易叫人引起思乡情绪。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羌笛声,将将士们沙哑的歌声带起。
谁说没有衣袍?吾与君同穿那件长袍。国家发兵征战,整理好我们的长戈与短矛,与君同仇敌忾。
谁说没有衣袍?吾与君同穿那件衬衫。国家发兵征战,整理好我们的铁矛和大戟,与君协助歼敌。
谁说没有衣袍?吾与君同穿那套罩衣。国家发兵征战,整理好我们的铠甲与兵器,与君共赴国殇。
喻少柯听到了这歌声之后,不由的一愣,之后将目光下意识的循着歌声望去,便看到了那不远处炊烟环绕里,一个个身着戎装的士兵吃着晚饭,大声的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