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千笑忽的握棋的手在半空中一顿,后抬头望了肖关一眼,片刻才开口:“我输了,你会要求我做些什么吗?”
肖关垂眸,摩挲着自己手中的白子,“在下岂敢?”
她闻言笑,“多好的个谦谦君子,风度的确是值得敬佩。”
她将下棋的手往下落了落,继而复是抬头,“我输了你可不能真强求我作甚啊。”
“自是了。”肖关哭笑不得。
哥舒千笑暗自想笑,后做放弃的模样将黑子随处的落于四周,道:“那我总该让你赢得好看些,你随意就好了。”
肖关再度失笑,想着此女果真的有趣,都肯定了他必定会赢,还故意自己放弃思考说是要让他赢得好看一些。他自己亦不曾察觉,自己的眼角眉梢不自主的爬上的莫名的笑意。
接着落棋的速度便是比原先快了许多。
肖关不疑有他,直接用手中的黑子对白子进行了简单的包围。
很快,棋局之上,白子已被黑子包围住了三分之一,而另三分之二的白子,则是零零散散的与黑子一并落着。
“承让了。”肖关笑道。
“肖公子,你尚还不曾察觉到古怪吗?”与此同时,她也是笑了,笑声如银铃般的清脆绕人心魂,甚至是那原先搅着棋盒的手也是带了些轻颤。
“师父大人,莫听此女的满口胡吣,她必定是想反悔了。”少年气鼓鼓的开口。
他的师父大人下棋造诣极高,又怎么可能会输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女子呢?呵,可笑,真的天方夜谭!
然而哥舒千笑却是将一颗白子握入手中,柔声道:“肖公子,我不常下棋,故不大认得清何以胜负,所以,还是让公子陪我下完这所谓胜负已定的残局吧。”
闻言,少年的脸上刹那闪过了一道得意之色,似乎在说“你这没有文化的女人”。
相反,肖关则是施施然的再度举袖,取了一颗白子,“既是如此,那肖某便为姑娘再下完这局棋,如此也是无妨。”
棋局继续。
哥舒千笑忽的一改先前的态度,开始慢条斯理的下棋,因为在她的眼里,这盘棋已经必胜无疑了,无消再如方才一般的畏畏缩缩,而是步步坚定。
时间缓慢的流逝。
当看清棋局上的局面之时,肖关的脸上终于流露出了一抹苦笑。
只见,那原本已“死”了的棋局,居然在哥舒千笑的步步白子之中,渐渐缝合,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包围圈,将黑子包围了起来。
这才是真正的置之死地而后生啊!
肖关起身,作了一个揖,轻声道:“是肖某轻看了姑娘,肖某输了。”
哥舒千笑漫不经心的收回方刚落下最后一颗棋子的手,轻摇头,“我有些固执。我不要你的道歉,我想要你徒弟的一只手臂,碰到我的手臂。”
肖关苦笑,“姑娘,愿赌服输,但是如小徒所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哪怕是肖某也是无从决定,是以、肖某愿为小徒受过,以肖某自己的手臂相抵,姑娘,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