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笑如坠梦里,一时间错愕难解。
张狂则乐呵呵的说道:“记住了,所有的一切,都是总教官阁下布下的迷阵,包括你我之间的斗殴事件,剩下的事情,就好解释了,总教官他舍不得你死,傻瓜。”
沈笑张大的嘴,好半天都没有合拢下来,他看着一脸张狂的张狂,真想揍他几个大耳雷子,可是沉思半晌后,他才仿佛从那死亡的阴影中回过神来,愣愣的看着这里的一切,又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脖子,身体和四肢,这才胆颤心惊的有些明白过来了。
“可是你……?”沈笑一指张狂,犹如一颗石头噎在耿桑。
“所有的事情,除了你我之间的遭遇战是随机的,其余的都在总教官的布局之中,当然,这话只能在这里,你说我说,走出这扇门后,你应该知道,怎么说了,这个弥天大谎,必须有一个更大的谎言,才能欲盖弥彰,总教官把所有问题建立在国家安全的级别之上,看谁还有话说,不过说回来小少爷,你的脾气真的改改,看看外面的士兵都怎么说你,一天天吊儿郎当,一次次不守规矩,连抢男霸女这种谣言都能被你占据,你说你平时得多烦人吧你。”
沈笑忽然觉得,这个二逼也没有当初那么烦人了,挠了挠脑袋:“还抢男霸女,直接说我霸王硬上弓得了?都谁造的谣,这一天天的,还有没有好,不过我以后会吸取教训的,这次死里逃生,我连想都不敢想。能在见到父亲,见到家人,见到凌儿妹妹……”沈笑的眼睛里,忽然有些光芒闪动,那是劫后余生的欣喜,更是和家人团聚的……
“等等?”沈笑忽然一股恐惧席来:“我父亲他?”
“放心吧。”张狂嘿嘿一笑:“总教官之所以怀疑沈军长,是因为他暗中控制着四大军区的力量,这股力量不管被谁牵制,都是非同小可,好在沈军长作为一名军人,即便在最后关头,都没有放手一搏,因为他,不愿意做个罪人,做一个叛军,因为他是,华夏国的军人。”
“父亲大人他……?”沈笑哭了,他还是忍不住的哭了,他知道这些天,父亲究竟经历了何种的痛苦和抉择,那么大的岁数,年纪,于心何忍。
“好了沈笑,时间也差不多了,跟我走一趟吧。”
“去哪?”
“去见那个为了你,一夜白发的老人家吧。”张狂的声音,略发沉重的说道。
…………………………
“我不愿意做一个罪人,我是华夏国的军人,这是我的底线,也是我做人的标准,笑儿他虽死无憾,百年之后,还是一条好汉。”沈横玄厉色的喊去。
“啪啪啪。”总教官拍了拍手,点了点头:“沈军长一番话,让我醍醐灌顶,之前对您的误会,是我不对,我向您道歉。”
“向我道歉?”沈横玄不解的问道。
“是啊,我说了,我还要等着笑儿和凌儿的大婚之日,把我的一身本领,亲自传授于她,百年之后,他才是我华夏国的,天火战神。”总教官语重心长。
“哈哈哈哈。”沈横玄打量着胡说八道的总教官,苦笑一声:“您不是疯魔了吧,笑儿已被处死,被当着全世界媒体的面,被执行枪决了,您不是……”
嘎吱吱……
外面的巨大铁门,应声而开,回过头去的沈横玄和伫立原地的总教官,一齐看向那里,只见烟尘之地,忽见两个少年身影,一个大步流星的走向总教官和沈横玄,恭敬的敬礼道:“总教官好,沈军长好,他来了。”
“谁来了?”沈横玄苍白的老脸,凝视着大门后,那似乎难以挪动脚步的虚影,那是他再也遗忘不掉的样子,那个人艰难的矗立在原地,似乎有万语千言,却再无从说起,见沈横玄浑身抖成了一团,他也不敢相信眼前的幻影,又颤抖的看了看一脸淡然的总教官,总教官点了点头,安抚着老泪纵横的沈横玄。
“笑,笑儿?”沈横玄的声音,已经虚弱的难以听见,他单薄的身体,再也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却见那虚弱的身影,几步冲过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咣咣咣的连着磕了十几个响头,泣不成声的抱住沈横玄的大腿:“儿子不孝,让父亲大人担心了。”
“我的笑儿?!”沈横玄一把搂住这失而复得的沈笑,呆立了片刻,竟似恍如梦中,猛的仰天狂笑,悲喜交加,父子两人,生死再见,又紧紧的抱在一起。
许久之后,沈横玄才愣愣的回过头来,双目血红的看着总教官,不敢相信这一切的因果,又到底是为了什么。
“老沈,笑儿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不让他死,谁敢让他死,此番事件,我也是灵机一动,借着这个事件,来寻找军中的内鬼,高兴的是,嫌疑最大的你被排除了,可是我依然没有找到,隐藏在军中的幽灵。所以明天,我会向全世界宣布,这只是我的一场大戏,对不住了老沈,让你受到这样的打击,我向你道歉。”
“总教官!”沈横玄愣了片刻,猛地敬礼道:“沈某不才,不知总教官的深谋远虑,他日处处掣肘,今日以后,我四大军团,必竭尽全力,为您赴汤蹈火。大恩不言谢,沈某……”
总教官握住沈横玄的手,目光之处,到有无尽玄机:“凌儿和笑儿的婚事要提上议程,以后都是一家人,客气话就不必说了。有些事,咱们还得进去在说。”
生死劫数的沈笑和一脸茫然的张狂,跟在沈横玄和总教官的身后,关上内房的大门,不知道总教官,还有什么隐喻要说。
“沈笑,张狂,你们两个在门外把手,我下面的话你们还不易知道的太早,当今天下,我现在能信任的人,已经不多了。”
两个后生一下子没咒念了,原本还以为能听到什么超级机密,这下可好,总教官一下子把两个人隔离出去,那意思就是我们两个小兔子崽子也不信任呗,唉,不信任就不信任吧,你们大人聊……
我们不稀罕。
张狂,沈笑像两个门神一样,站在院子外,凝视着冰冷的夜空,却恍如隔世般,经历了这段说不清的风雨,也许以后,也许将来,这段经历,终将会让他们,一生难忘。
总教官伸手指向房顶外的无尽夜空,语重心长,又似无力:“老沈,我有一个重大的事情要和你说,我们要做好万全的准备,他们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