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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借酒消愁愁更愁

黑衣蒙面人逃走了以后,任知天走到白衣女子面前,仔细一看,白衣女子果然长得眉清目秀,貌若天仙。任知天凝视着白衣女子,感激的说道:‘“多谢姑娘刚才出手相救。”

小五也赶紧背着孙大人走了过来,客气的说道:“刚才多谢仙女姐姐出手相救。”

白衣女子大气的说道:“不必客气了,我叫欧阳雪儿,是从关外来的,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那些蒙面人要追杀你们呢?”

任知天解释着说道:“我叫任知天,是孙府的御前侍卫,我们孙府的孙大人得罪了朝廷里的魏公公,魏公公要将孙大人全家灭门,刚才那些黑衣蒙面人,就是魏公公派来的杀手,我们刚逃到这里,他们就一路追杀了过来。”

接着,任知天又指着小五背上的孙承武说道:“这就是我们的孙大人。”

这时的孙承武,好像被刚才的黑衣蒙面人,吓得还没有缓过神来一样,只见他有气无力的趴在小五的背上,半天才从嘴里憋出几个字来说道:“谢谢姑娘的救命之恩。”

欧阳雪儿立即说道:“不必客气了,老人家,那你们现在打算去哪儿呢?”

任知天接着说道:“我们现在只有去关外躲避一阵子。”

欧阳雪儿一听任知天说他们要去关外,连忙说道:“那我们是同路人啰,我本来就是关外人,刚来中原参加完了武林大会,现在正赶着回关外去,我们一起出关吧,我给你们带路。”

任知天没想到欧阳雪儿的性格竟然如此豪放、泼辣,像个男人的性格一样,他十分佩服的说道:“那就有劳雪儿姑娘了。”

欧阳雪儿毫不客气的说道:“任大哥,以后别叫我什么姑娘了,多难听呀,叫我雪儿就好了。”

任知天显得有些尴尬的说道:“那好,雪儿,我们一起上路吧。”说完,他们四人一起向关外出发了。

上官云飞回到魏王府以后,立即向魏忠贤禀报说道:“公公,卑职无能,没有完成你交给我的任务,让孙承武给跑了。”

魏忠贤立马大发雷霆的说道:“什么?你们这么多锦衣卫,竟然孙承武这个书呆子给跑掉了,饭桶,全是一群饭桶,这点事情都办不好,我养你们还有什么用?”

上官云飞只好说道:“公公,孙承武身边有个贴身仕卫,叫任知天,他当年是朝廷的武状元,功夫了得,就是他杀了我们手下很多锦衣卫,不然,我们早就把孙承武给杀了。”

魏忠贤接着说道:“孙承武跑到哪儿去了,为什么不去给我追?”

上官云飞如实的回答道:“孙承武和他的两个侍卫正向关外方向逃去了,我们在追杀他们的时候,死伤了很多手下,所以就只好回来了。”

魏忠贤恼羞成怒的说道:“云飞,你赶紧派人去追杀孙承武,一定要把他们扼杀在出关的路上,千万不能让孙承武逃到关外去,否则后患无穷。”

上官云飞立即说道:“是,公公,我正准备派锦衣卫里的刀王、枪王、剑王和棍王他们四大天王,从小路插到孙承武他们前面去,然后,在沿途设下埋伏,暗下杀机,还有,我让脱脱在关口去布下天罗地网,只要他孙承武敢出关去,就必死无疑了。”

魏忠贤心有不甘的说道:“好,云飞,你赶紧下去准备,记住,只要孙承武他多活一天,我这心里就一天不踏实。”

上官云飞坚定地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了,公公,我这就下去准备。”说完,上官云飞匆匆的离开了魏王府。

这天晚上是十月十五日,天色阴沉,刺骨的寒风像飞刀一样,把大地和枯树当成砧板,刮得四周“嗖嗖”作响,整个夜空显得十分冷清和凄凉。突然,从一条小河边,传来了阵阵箫声,只见一位身穿青衣的中年男子,衣着单薄、目光呆滞、面无表情的坐在河里的一座小木桥上,背靠着小木桥的护栏,手里拿着一支竹箫,正随心所欲的吹奏着。箫声显得那么凄凉,那么忧伤,好像失恋的人在发泄自己的苦闷一样。

中年男子的身旁放着一坛酒和一把宝剑,只见他时不时的放下手中的竹箫,来个提壶灌顶,然后又接着吹奏着忧伤的曲子。尽管刺骨的寒风像刀割一样;尽管他的衣服,被嘴角边流下的酒浸渍得冰凉透湿,然而中年男子似乎毫无察觉一样,一直忘我的吹奏着心里的忧伤。从他那张几乎麻木的脸来看,他可能是心情极其苦闷或是为情所伤。

这时候,一位身穿紫红长裙的中年女子轻轻的走过来,心思重重的凝视了中年男子半天,然后提醒着说道:“剑雄,夜深了,该回去睡觉了。”

中年男子并没有看红衣女子一眼,而是继续吹奏着伤感的曲子,他好像知道她会来一样。不一会儿,中年男子放下手中的竹箫,喃喃的说道:“素红,不知道为什么,每年的十月十五,我都睡不着,我知道,在你的心里一直都还有着他,八年了,你却一直惦记着他,为什么我八年的努力,却换不来你的真心呢?”

中男子似乎说出了红衣女子的心思,只见红衣女子脸色骤变,她连忙辩解着说道:“剑雄,你又喝多了,我都已经是你的人了,为什么还要在我面前提起他呢?”

接着,中年男子又抱起酒坛,猛的喝了几口酒,然后说道:“素红,不要再骗我了,我知道,在你的心里一直没有忘记他,我经常在夜里听到你在喊他的名字。”

原来,中年男子和红衣女子说的他,就是任知天。中年男子名叫吴剑雄,是剑雄镖局的总镖头,任知天是他在天山派习武时的同门师弟。当年师兄学剑,师弟学刀,他们一起挑水、砍柴、做饭、习武,相互关照,情同手足。

直到有一天,师兄吴剑雄和师弟任知天,同时爱上了同门小师妹赵素红,两人互不相让。相比之下,赵素红更加喜欢任知天一些,因为任知天为人耿直,总是宽以待人,而且他那一双眼睛,总是那么迷人、那么可爱;而吴剑雄却喜欢争强好胜,只要他想要得到的东西,就会想尽一切办法去得到。因此,两人为了赵素红经常争执不休,甚至拳脚相向。

后来,吴剑雄和任知天出师以后,两人约定,八年前的十月十五日,在天山下的小河边,决一雌雄,谁赢了谁就带走师妹赵素红。

一场恶战终于来了,只见吴剑雄手举利剑,狠狠的说道:“知天,你我师出同门,本来不该相煎,但是为了师妹素红,今天的决斗,你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我是不会让你的,而且,我也一定要带走师妹素红。”

任知天立即抽出大刀说道:“师兄,平时我一直敬重你是我的大哥,什么事情我都让着你,唯有今天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你,师妹说过,她要跟我一起携手走天涯的。”

赵素红站在一旁,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她不知该怎么劝说这对兵戎相见的师兄弟,或许,这是她最不愿看到的场面,也是她一生中最为难的时刻。她曾经无数次的劝说过吴剑雄和任知天,但他们最后还是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吴剑雄将长剑高高的举过头顶,气势汹汹的向任知天铺天盖地的劈杀了过来,任知天紧握钢刀,毫不示弱的上前迎战,双方刀来剑往,你推我挡,缠斗在了一起。真是刀刀有样,剑剑有形,直杀得天上飞鸟绝,地上虫鱼奔。

站在一旁的赵素红更是看得心惊胆寒,就好像他们的每一刀、每一剑都刺在自己的心间一样,她甚至都不忍心看下去了。

吴剑雄和任知天师出同门,对彼此的招式都非常熟悉,双方大战了几十个回合以后,难分胜负。这时候,赵素红实在不忍心再看下去,她跑过去大声的喊道:“两位师兄,求求你们,你们不要再打了。”可是,没有人听她的。

吴剑雄为了得到赵素红,像是杀红了眼一样,他每出一剑都非常凶猛,甚至每一剑都想置任知天于死地。而任知天则念及师兄弟的情面上,处处避让。

赵素红看见任知天只有招架之功,亳无还手之力,更是心急如焚,眼看吴剑雄这一剑就要刺中任知天了,赵素红立即奋不顾身的往前一挡,结果,吴剑雄的剑正好刺中了赵素红的右手臂,顿时,鲜血染红了赵素红的衣服。

吴剑雄见此情况,立刻放下手中的剑,担心的问道:“师妹,你受伤了?”

任知天也赶紧扔掉手中的刀,激动的说道:“师妹,刀剑无情,你怎么这傻呀?”

赵素红用左手捂住右臂上的伤口,忍着剧痛说道:“求求两位师兄,你们不要再打了。”

任知天知道吴剑雄性格,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于是,任知天语重心长的说道:“师兄,不用再打了,我已经认输了,你把师妹带走吧,记住,以后要好好对待素红。”

吴剑雄感激的说道:“放心吧,知天,我一定会照顾好师妹素红的。”接着,吴剑雄又对赵素红说道:“素红,我们走吧。”说完,吴剑雄拉着赵素红转身就走。

赵素红一边走;一边不停地回转头来看着任知天,显得难舍难分。

任知天依依不舍的说道:“去吧,师妹,你要保重。”

任知天看着赵素红远去的背影,心里特别难受,因为自己一直深爱着赵素红,但是,看在师兄弟的情份上,他也只好忍痛割爱了。从那以后,吴剑雄和任知天就再也没有见过面。

吴剑雄越想越伤心,于是他又抱起酒坛,准备一饮而尽,赵素红一把端过酒坛,放在地上,泪流满面的说道:“剑雄,不要再喝了,再喝会醉的,我们回去吧。”

吴剑雄抢过酒坛说道:“为什么不让我喝?醉了才好,醉了就什么也不会去想了,醉了才能忘记一切的烦恼。”说完,吴剑雄晕晕乎乎的抱起酒坛,一饮而尽,然后,他倒在了小木桥上,不省人事。赵素红看到吴剑酩酊大醉的样子,伤心得眼泪一个劲的往下掉。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说实在的,赵素红的心里确实非常矛盾,这八年里,她一直惦记着任知天,既想见到他,又不想见他,虽然,吴剑雄一直默默的关心着自已,深爱着自己,但任知天就像她心里一颗溶不掉的石头一样,任知天的那双迷人的眼睛,时常浮现在她的眼前……

赵素红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扶着酩酊大醉的吴剑雄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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