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高墙上落下的老人倒在地上,过了一会自己缓缓站起,以机械的步子走进一个废弃的仓库中,然后像蝙蝠一样把自己吊在仓库的顶上。过了3秒,只听到咚的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有男人轻声说话的声音响起,小心翼翼的像是怕吵醒了谁的好梦,“教了你那么多年还是没有学会啊”,那人拿出一把刀,像锯割木头,干净利落的切下去,刺啦一声,老人的头歪在一边,接下来是四肢,男孩将躯干完全分离后,站起拍拍手,站在四个角落的强壮男人应声而来,拿起地上的身体,以标准的军人走路姿势离开。
颜颜走到家门口,刚伸出手要开门,门就打开了,里面的叫“弟弟”的生物迎上来。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颜颜被吓了一跳。
“姐姐你还不明白么,我可以到处走啊”
“知道啦~”颜颜告诉自己要尽量耐心,用哄小孩的语气“晚上记得走啊,我不会留你过夜的”
说完莫名的后悔自己太大意说出这句话,其实自己也感觉到男孩身上那种亲切感,只有是关系真心的人才有的。与他讲话不用害怕一句话讲错就会失去,一股天然的力量让自己可以放心。男孩有些扭捏,但还是默认了。
“呐,现在帮我来做饭。”颜颜看弟弟无所事事的坐在沙发上,拿起摆放在茶几上的东西,一个个地仔细端详。一听到姐姐叫他,很高兴地从沙发上站起,瞬间出现在厨房。颜颜把手抱在胸前,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己的弟弟,“你不是会操控物体吗,把这些菜帮我洗了”
“恐怕不行”弟弟皱眉,
“啊”
“这些蔬菜还没有死透,所以我不能操控它们”
颜颜看着自己弟弟歉意的脸,“没关系没关系哈,那你直接用手吧,用手把这些菜放到水槽里”
男孩对上姐姐好奇的眼神,心里默默的叹气“就知道她肯定还没有明白”,一边还是把手伸了过去,颜颜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抓住了蔬菜做了向上提的动作但是蔬菜没有动静,
“我没办法动还活着的东西,姐姐”男孩抬眼看她,眸子亮亮的。
“没关系,那我来吧,别管它们了”颜颜拍拍男孩的肩膀,
“你出去随便看看吧”
“不用,我待在这儿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吧”
“好啊”
颜颜闻到凑过来的弟弟身上的味道,那是木头房间里很久封闭后第一个打开门的人可以闻到的那种味道,吸入的是腐朽,漫天的尘埃,木头氧化的气体,这些东西还有一些不知道的混合起来。颜颜没有动,伸长手拿过刀切蔬菜,弟弟在身后看了一会,突然说“我来吧”,“哦,好的”颜颜放下刀在砧板上,然后就看着刀在低空中刷刷的动,刚开始几下没切稳,后面就加快了,没过多久,砧板上已经是整齐的菜。令人有种莫名的自豪感。
把绿色的青菜放到桌上,给自己盛了饭,一边扒着饭,一边低头玩手机。一个人住着,吃饭的时候也没人说话,挺无聊的,就养成了习惯,弟弟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自己的旁边,“你不是不吃东西吗”“嗯,我可以看着姐姐吃啊”颜颜脑袋旁有黑线掉下,“嗯,好”
两个人聊着聊着,颜颜想起下午的事情,“我今天看到一个人从墙上掉下欸”男孩抬头看她,“是吗”“是一个老人”男孩不动声色,只是点点头.“你平时都在干嘛呢”“没干嘛,就随便逛逛”
“你说好好的一个人干嘛要走到墙上去啊“
“他闲的无聊呗“
“欸,一把年纪了也不安分”
“姐姐是喜欢安分一点的人么”
“没有啦,也不是,太安分也很无聊的”颜颜在嘴巴里塞满了青菜,回答男孩。
“嗯哼”男孩点头。
男孩看着她,颜颜不知道说什么,低头往嘴里拔食物,沉默,这种就算是两人面对面坐着也很舒服,不会尴尬的沉默。
“对了,你知道……”
“嗯,什么”
颜颜放下已经微微抬起的左手,“没事”
她把左手的镯子又往袖子里藏了藏,总有个直觉,这个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吧。
“那你平时不会把东西移来移去吗,哈哈”
对面的人翻了一个白眼。
“出去走走么。”颜颜吃完饭,看着到处张望的弟弟。
“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