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薇玩的开心,但他们毕竟还要继续赶路。凌薇依依不舍离开这里。
出山的路上,发生很令他们头疼之事。之后一连下了几日雨,这几人被困在山间找地方避雨。山里面可不是繁华大都市,酒店客栈戏园子一应俱全。
最好的情况就是找到个没有野兽出没的山洞躲避。然后赶紧取火烤干身上潮湿的衣裳,这时谁也不要取笑对方,团结合作共度难关才是当务之急。
好在钱江陵知道未雨绸缪,准备不少炊饼在行囊中,他好意分享给其他朋友。马儿没有豆饼吃,只好暂时委屈一下,吃点路边野草充饥。
此后天放晴,但道路泥泞依然很难走。有几次马儿走在湿滑的路上,险些马失前蹄,把主人摔在泥地里。吓得钱江陵只好放慢前行步伐。
这天下午,远处忽然地动山摇,有巨石从山间滚落。钱江陵等人躲在一个山洞里,才躲避突发危机。事后尚京贤心细山里百姓安危,便决意回去。钱江陵的马快,率先赶回。
远在京城,三姐静姝陪伴小皇子身边。小皇子在认真练字,看他认真的小模样,静姝心中很是高兴。过一会,有宫女送上可口小吃。静姝叫停儿子,这对母子开心享受美好的上午时间。
小皇子不忘道:“最近怎么没看见小舅舅过来,我好想他。”
钱江陵身上就有一股子孩子气,又性格温润,自然招小皇子喜欢。静姝道:“你舅舅外出,不在京城。所以他不能够来看你。等他回京,我想他会马上进宫来看你。”
不知不觉间,日上三竿。圣上下了早朝,到后宫走动。不知不觉间来到静姝的寝宫,看见小皇子在认真读书,不由得龙心大悦。
说到底,圣上重情重义。虽然钱大人犯错,但他没有因此迁怒静姝母子,对待他们的态度从未发生改变。若是钱江陵在此,也要佩服三姐夫的胸襟和气度。
因为不知道山村里面发生什么事,钱江陵格外忧心忡忡,他连夜赶到村头,从当地人叙述中,知道当地发生一件可怕的大事,是矿难。
事情的起因便是这几日连降大雨,矿上被迫停工,矿石无法运送出去。好容易遇上晴天,矿主一大早就喊矿工全部上山开矿。
起初进展顺利,但下午不知何故,山中的矿中发生坍塌,加上这几日大雨导致山体滑坡,那个矿被埋了。
更可怕是当时还有几十人在矿中作业,也被埋在里面,村里老少纷纷上山救人。而不知为何,矿主不让他们施救。
钱江陵不知道山体滑坡的样子,还以为那日地动山摇,也是滑坡导致,听村民一讲,才知道是矿中大面积坍塌,触发了滑坡。不过说实在,一面山坡顺势滑动,其威力和破坏力不容小觑。
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钱江陵匆匆上山,发现可怕的现象。才几日不见,山里的巨石随着大量泥土倾泻而下。昔日美丽的地方如今面目全非。还有原本嫩绿挺拔的竹林,已经逐渐发黄,失去往日翠丽。
钱江陵继续往前走,有人拦路,原来是矿主的家丁。家丁劝阻道:“矿主已经派人去施救,不让乡民上山,也是担心他们安危。”
钱江陵不放心,但如今真是无计可施,他快马加鞭原路返回,把自己调查结果告诉尚京贤。凌薇心系百姓安危,自乱阵脚。尚京贤建议到府衙上想办法。
当天他们感到镇上,没有休息,直接就去面见当地县太爷。县太爷是个随和的老头子,很重视民生需求,一方面派人走访调查,另一方面安排他们食宿。钱江陵想尽快让县里出力救人。
谁知县太爷却不急。还说他们旅途劳顿,早点休息。这么一说,钱江陵确实感到浑身酸痛,可能骑马赶路过于劳累。
凌薇和尚京贤没有他疲惫,为此凌薇嘲笑钱江陵百无一用是书生。尚京贤委屈,说我这个书生也并非百无一用。你应当说钱江陵是娇少爷。凌薇听闻后笑逐颜开。
这一晚钱江陵就病了,肌肉疼,一宿没睡。第二天,更坏的消息等着他们。县太爷说,那个山村发生瘟疫,已经被隔离,有医者前去诊治。
但这次瘟疫来势汹汹,如果医治不好,只能放弃山民。至少他要保证疫病不蔓延扩散,不危机山村外面的更多居民。
面对县太爷的冷血与自私,金蝉心中既惊讶又难受。
这下子钱江陵都无法理解,自己看到的明明是矿难,属于天灾。如此大灾大难的山里怎么会有瘟疫,而且昨天他也去出事的山里,身体都没事。
凌薇忽然想起钱江陵身体不适,让郎中给看看。郎中说钱江陵并没有身染疫病。只是旅途劳顿,外加水土不服,吃点药就好了。服下郎中留下的药,钱江陵确实感觉不到任何不适。凌薇这才放心。
不过对于县太爷的做法,钱江陵并不满意。如果继续封锁山村,山村里不知将会如何,还有被困于矿上逃脱不出来的那一批男丁,真的要凶多吉少。
钱江陵忽然想起,自己不但进了山村,还去了山上。如果那里爆发流传性极强的瘟疫,他不会侥幸幸免。为了了解真相,最好亲自去事发地点走访调查。
毕竟山里住着无辜百姓,不能随意牺牲他们的性命,来保全县太爷眼里的大局。尚京贤嗅觉敏锐,感觉其中有诈,不然何以他们刚禀告村上出矿难。这边就传出村上出瘟疫的事。钱江陵也是由此想法。
也不知D县太爷这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反正不是治病救人的良药。钱江陵提醒尚京贤,留意县太爷的举动,尚京贤心领神会。
既然求人不成,自己靠自己想办法。他们心系村民的安危,尚京贤让钱江陵和凌薇回村子救人。他和金蝉留下来应对这里的局势。凌薇同意,与钱江陵不顾危险赶回村子。
尚京贤去见县太爷时不幸被扣下,但他并不慌张,沉着应对。甚至敢于H县太爷身边的陈陈幕僚唇枪舌剑一番,陈幕僚不得任何好处,气急败坏,险些说出重要细节。
但尚京贤思维缜密,开始怀疑县太爷和这起矿难之间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否则不可能让县太爷做出这么多反常举动。
另一方面,县太爷知道此事,大为恼火,生怕真相浮出水面,他的官就做不成,弄不好还要掉脑袋。
为防止县太爷忍不住火气,做出不可预知的后果,陈幕僚只好安慰:“老爷无需多虑,不就是来了几个无名小辈,坏不了大人的事。如今小的自然会安排妥当,不让山村的事情泄露出去。”
说到这,县太爷流露出阴狠一面,交代陈幕僚:“我们的事十分重要,如果这笔钱到手,我们就远走他乡,过那天高皇帝远的神仙日子。但如今任何差池不能出现。必要时,可以让不听话的人永久消失。”
陈幕僚怨毒的笑笑,表示同意此举。
眼前这位陈幕僚正是矿主的手下,同时也是县太爷的私人参谋官。而县太爷通过陈幕僚作媒介,私下与矿主勾结,偷偷合伙开矿。有利益两人分享,出什么事县太爷运用职权镇压下去。这也是为何县太爷不配合尚京贤处理矿难的主要原因。
县太爷并不知道山村到底有没有发生瘟疫。陈幕僚如实说“闹瘟疫是假,封锁消息是真。”
县太爷闻言后大为吃惊:“如今那几位就赶往那里。万一被他们知道实情,到州府告发我们,到那时我们都要掉脑袋。”
“大人放心,山村里虽无瘟疫,却有比瘟疫还危险的东西,只要他们敢去,定让他们有去无回?”陈幕僚歹毒道:“这几日钱公子不是身体不适,就是他私自进山,遇上那东西给害了。”
“不是说他路途劳动所导致的疾病,只是吃了郎中的一副药就缓解了。”
“这东西哪好这么轻易缓解?我认识这名郎中,他已经把事情告知与我,姓钱的小子上了山,遇上那东西才生病。至于他的病没那么容易治愈。只是郎中给他服下止痛药,暂时压住病情,他才以为自己真的没问题。上次他活下来纯属是侥幸,这次他们不会有如何机会。”
看似脾气随和的县太爷,露出晦涩难辨的笑。
另一方面钱江陵和凌薇的身影突破矿主设下重围,现身在山村中,燃起当地百姓心中希望之火。
一开始凌薇也很紧张,万一此地当真爆发瘟疫,她与钱江陵都会设身险地。但另一方面,良知告诉她不能放弃一方百姓。如今她回到这里,看到痛心一幕。矿主让手下封住山村唯一出山的小道。迫使他们走山路,迂回进村。
村中只剩一些妇孺和老人,鲜少有几个壮士。大多数劳动力都在矿难中,堵在矿下出不来,只有几个侥幸逃脱。如今这几个人回去救乡亲去了。
如今的村子早没有昔日欢声笑语,每个人脸上带着忧虑。
钱江陵问:“矿主还在救人吗?”
有妇人如实相告:“从一开始,就没有救人,还封锁消息。说我么这里有瘟疫,不让我们出村。”
有人闻言大骂矿主无良,但不知县太爷已经和矿主同流合污,一起干这伤天害理之事。
同时钱江陵了解到,当地根本没有爆发可怕瘟疫,只是被无端封山,他们出不去,家中的粮食所剩不多,恐怕难以度日。这才是比瘟疫更可怕的情景,如果官府和矿主继续封山,恐怕要有人饿死于此。钱江陵这些人该如何挽救这个山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