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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学风务虚惹人恼

本来以为很简单的事情,结果忙了几个月,一直到了八月初才回到了宁夏城。洗漱了一番,打算直接就去军营。这几个月时间,算是吧军队训练的手册写完了,军队正规化的训练也应该提上日程了。

还没有出门,张居正倒是找上来了,一见面就说道:“王爷可算是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就去找你了!”

“这是怎么了?难道有什么事情不成?”

“你是师范学校的校长啊,你说开学这都一个多月了,你不来,我怎么办?学校的一摊子事情,学校的先生们天天来找我问校长什么时候回来,你说你不来,我不得找你去?”说话的时间,就把手上的烟点着了。

对于张居正这些人吸烟,一般情况下,朱载垕并不管,实在是说着也是白说。所以也就逐渐的不管了。“学校校长,你不是给我推荐的王畿吗?怎么就成我了?”

“你不是军校校长吗?王畿觉得,你既然主动要当军校校长,这个师范还是等你一下再来决定。况且学生都想成为你的门生,有你的名号,招生都容易了,否则有几个秀才愿意千里迢迢来这里当学生的?毕竟成为你的门生,说出去也是有面子啊!”

“我是来让他们当先生,给孩子教着读书识字的,跟是不是我的门生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啊,按照王璐书中间的观点,这叫做风投啊,并且还是那种投入风险极其低下,回报成本特别高的投入,谁都不是傻子,这不是都在投资你呢吗?”

“得了吧,咱们这就去一趟师范!”说完对着尹凤喊道:“在竹,你去挑几个人,别太多了,跟我去一趟师范!”尹凤到现在已经是越用越顺手了,每次出行都带上,关键是用的放心。

尹凤成为朱载垕的专职保镖,还跟一件事情有关。朱载垕上次去京城,这次去石嘴山,每次都看到尹凤带着个大箱子,朱载垕实在好奇,打开一看,是一套重型甲胄,足足有七十多斤,看起来和成年人的重甲差不多一样大,但其实是按照朱载垕的体型专门准备的,穿在身上就算是床弩超过百米都射不穿。问了一下才知道,朱载垕出行不喜欢甲胄防护,但是尹凤却担心出现问题,所以每次出行都把甲胄带上,如果发生意外,就算是十万大军围住,也要保证朱载垕随时能撤走。就连五百名卫队都要求每天必须是重甲防护,如果发生任何问题,可以随时投入战斗,尤其是换了战马之后,战斗力提升了一大截!

师范学院就在城外面,本来是王府的一块闲地,大概有千多亩,靠近湖边,风光优美。张居正看到这里之后,直接拿来盖了个学校,朱载垕知道了也没说什么。

快到的时候就看到学校绿树成荫,朱载垕有点好奇问张居正:“这不是今年盖的学校吗,怎么树木成林了?”

“哈哈,王爷这就不知道了,我看上这块地,就是因为它上面的这片树林,我让徐谓设计这所学校的时候,精良的把树林不要破坏,在这片风景的基础上,去建设学校。徐谓直接模仿了苏州园林,给这所学校设计了八个园子,正应了八卦。学校现在能容纳五千人读书,以后如果王爷想要扩大,还有一些空余的地方可以建设学校,就算是一万人都可以容纳了。咱们现在从南门进去,这个园子叫做天行园,名字来源于‘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是学校办公的集中地!”

“不错,其他几个园子的命名也是按照这个规律的吧?”朱载垕开始控制马速。

“也不全是如此,其他的几个园子都是学生命名,我们挑出来几个合用的用的!”

“这是花了我不少钱吧?”一边下马,朱载垕就随口问道。

“钱确实花销有点大,但是你看着校园,正所谓教育是百年工程啊,你说的!要用一百年还不落后,怎么能不花大价钱呢?这么好的学校,让人进去了就像好好的读书,你说说,可以培养出来多少人才,这所学校简直就是无价之宝,多一点花销是值得的!”

正要进去,就见到学校安保人员拦住了去路,说道:“张先生还有这几位大人,学校不让骑马,你等可以把马匹寄存在对面的马厮里面。”

尹凤就说道:“这是夏王,所以请你们多通融一下,我等保证进去之后,马匹不会污染校园!”

“不用了,尹凤,你让人去把马匹寄存了,学校就应该有学校的规矩,不管是谁来了,都应该遵守!”说完就把缰绳递给了一名随行的军士。尹凤看到这里,也就不再说什么了,让两名士兵看着马匹,其他的人都跟着朱载垕的步伐走进了学校。

一行人刚进去不久,就见到学校的领导都迎了出来,带头的刚要跪下,朱载垕上前一步,搀了起来,说道:“老先生是龙溪先生吧?看起来龙马精神啊,一点都看不出年龄来!”王畿其实刚过五十,年龄放在朱载垕的前世,并不算大,甚至只能算中年,但是放在这个时代,绝对是老人了,所以朱载垕就以老先生相称呼,也不算称呼错了。

“正是老夫,多谢王爷的夸奖了,已经大不如当年了!”然后一行人开始往学校里面走,王畿就说道:“听说夏王前些时日去了边关巡视,可谓是辛苦了。我中午才听到您回来的消息,本想过两日亲自去拜会,不想您这会儿就来了,到显得老臣无礼了!”

“说起来我还是这所学校的校长呢,怎么说我都是地主才是,况且老先生接到我的邀请,不远万里,从江南繁华之地,来到这穷乡僻壤。本就应该我早早的来看望老先生,这拖了许多时日,倒是我的错误!”

“莫要这般说了!老夫的一点微末才华能被夏王看上,老夫高兴的很,岂敢说路程遥远?”王畿这话也算是自我推荐了,王畿本来要升官了,结果被夏言贬斥,所以一怒之下就甩手不干了。这倒不是本人不愿意做官,只能说脾气很大的一个人,现在看到有机会,也就跑过来了,毕竟朱载垕好歹是大明朝的正统继承人。嘉靖四十多岁了,按照这个时代的人的寿命,谁知道那天就走人了,所以抱不上嘉靖大腿的,朱载垕的大腿只要伸出去,还是很多人抢着抱的。

走的路上,朱载垕就问道:“学校现在有多少人?”

“学校现在有两千余名学生,先生五十余人。”

朱载垕听到了这里,立刻打断了王畿的话头,于是问道:“只有五十多个先生吗?是不是太少了?”

“不少了啊?五十多个先生呢!”这个时代,一个老师带多少学生,真没有什么准数,几十个学生的似乎很正常的。所以,王畿也没有觉得这么做有什么问题。

等着到办公室,朱载垕算是对于这所学校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学校教学是老师坐在教室讲课,学生想学什么就学什么,到时候考试通过就行了,完全没有课程安排。所以到现在美术,音乐等几乎没人学习,反倒是经学,每一次讲课都堂堂爆满。学生来了,也不打算做老师,更多的希望对于自己的科举有所帮助。感情自己搞了半天,师范没办起来,倒是开了一个大明朝最大的新东方。

下午的时候,朱载垕在王畿等人的陪同下,开始在校园里面走了一圈,说实话,这个校园真不错,古典的两层小楼和树林湖光,远处的贺兰山相映成趣。还有一个小院子,专门是用来存书的,收入的书籍足足有七八千种,十多万本的书籍。不但有国内的,还有一些朱载垕等人翻译的国外作品。

路上遇到几个学生都是那种十分年轻的,年纪大的反而跟少。朱载垕本想着年轻的秀才是看不上这种当老师的工作的,只有老秀才才能在生计的压迫下,才会来这里当老师,没想到年轻人这么多!于是拦住了几个人,问道:“你们来这是是为了什么而读书吗?”

几个人知道朱载垕的身份之后变得有些激动,然后开始大谈特谈,科举和八股,当了官如何如何的做,这种务虚的作风完全让朱载垕的心情开始怎么也美不起来。

然后一路上遇到了其他几个学生,都是相同的套路,没几个人会谈到到了老师如何去做的事情,务虚和浮夸的现象,让朱载垕想要静静的思考一下了。然后跟其他几个人说道:“今天就到这里吧,咱们明天吧全校的师生叫在一起,开一个师生大会,然后就学校的一些问题,讨论一下!”

人群都散了之后,朱载垕带着卫兵离开了学校,王畿也看出来朱载垕变得有些不高兴了,于是就询问张居正:“王爷这是怎么了?我看着这心情越来越不好了?莫不是刚才几名学生说的话有什么错误,或者犯了忌讳?”

“我也不知道啊,王爷平时还是很豁达的一个人,很少出现这种情绪化的表情,我想可能有些事情做岔了!具体什么事情,我也说不上,就看明天的会上怎么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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