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执事阁,苏布径直来到月华峰伙房,自己工作的地方。
苏布穿过前面的用餐区,直接来到后厨。这是一个不大的房间,相比于前面,窗户更小,光线也柔和了许多。
苏布点点头,“毕竟是后厨呢,好多食材都不能被太阳晒,窗户小一点,也正常。”
这里很干净,青石铺成地面,红砖砌成墙壁,虽然在后厨,却没有一丝油渍,清清爽爽。苏布看到,房间最左侧有一排铁架,按照类别整齐悬挂着各种鸡鸭鱼肉。中间是连在一起的五座灶台,上面盘着大铁锅。右侧是洗菜池和切菜的砧板。
房间最右边有一扇小门,苏布推开走了进去。原来,这是一片菜园,在阳光照耀下,有各种瓜果蔬菜。每一种蔬菜都种得不多,这里有一株红色辣椒,那边就是青翠的黄瓜架,五颜六色,清新怡人。
“这就是我工作的地方么,好像挺不错呢。”
苏布一边感慨,一边注意到两株西红柿。那西红柿圆润饱满,在阳光下反射光芒,格外诱人。“咦,西红柿这种东西,难道不是怕晒的么?”
他走上前,也不客气,伸手就摘下一个。用袖子擦擦,送到嘴巴咬了一口。没想到的是,这一口下去,香醇又酸甜的汁液立刻流溢出来,涌了满嘴。让苏布十分过瘾。
“唔,好吃!”他咧嘴一笑,干脆伸手再摘下一个,“反正西红柿也不值钱,我多吃几个,应该没问题吧?”
“偷吃贼!”突然,一道清脆的女声在苏布背后响起。
苏布连忙辩解,“师姐,我是伙房新来的帮厨,不是偷吃贼……”
他转过身,话还没说完,就被眼前的人儿震惊住了。那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如瀑黑发披在身后,肌肤雪白,一双眸子水灵灵的,好像会说话。她穿着一件宽大围裙,双手背在身后。却更能够凸显出窈窕婀娜的身材。
此时此刻,她嘴唇抿成一条红线,看看苏布手中剩下的半个西红柿,再看看苏布,眼神中有向往,有惋惜,有责怪,“偷吃!”
尽管声音清脆,珠圆玉润,少女却似乎不喜欢说话,每次都只吐出几个字。她的意思是,就算你是伙房的帮厨,那也是偷吃!
苏布苦笑,“师姐,我看你穿个围裙,也是伙房帮厨么?吃个西红柿,不算什么吧。”他掏出另外一个,“喏,这个给你那去吃。”
少女眼神一亮,就要伸手接过来。但她猛然醒悟,表情重新冰冷,轻轻地哼了一声。意思是,你偷来的东西,我才不吃!
苏布哭笑不得,这个女孩儿明明想吃,却又摆出这幅样子,让他感到好笑。他再次递出西红柿,“师姐拿去吃吧,如果害怕责罚的话,就说两枚都是我吃的。毕竟我是新来的,不懂规矩也很正常。”
“嗯?”少女抿着红唇,打量苏布。似乎在确定这家伙到底老实不老实,实诚不实诚。随即,她出手如电,快速拿走那西红柿,装进口袋里。
“快些吃!”少女嘱咐一句,就转身离开。
苏布手里拿着香醇酸甜的西红柿,再看看师姐婀娜有致的背影,感觉有些醉了,“这伙房,还真的是个好地方呢。”
他快速吃完手中的西红柿,再看向那颗植株,“没有吃够呢。还剩下两颗,要不要一起摘走,吃掉它?”
苏布正在犹豫,一道人影如风一般冲进来,然后目光落在那植株上,随即发出一声怒吼,“嘿,臭小子,居然敢偷吃老夫的浆果!”
苏布不等回头,就被人拎住脖子,提了起来。那是一个高高瘦瘦的老人,没有胡须,面容清癯,“气死我了!”
他把苏布摔在地上,心疼地看向那两株西红柿树,随即悲愤地喊道:“臭小子,最大的那一颗,也让你吃掉了?那是老夫培养三年的浆果啊,一共就结出四颗,让你小子吃掉两颗?”
“培养三年的浆果?只结出四颗?”苏布顿时傻了。他看向老人身后,发现刚刚和他分赃的女孩儿站在那里,正一脸笑意地看过来,大眼睛中满是幸灾乐祸。他解释道:“我……”
看到苏布似乎想说话,女孩儿美目一瞪,似乎在威胁苏布。
老人怒吼道:“你什么你?你们这些小贼,平常来偷几颗水果,偷几根黄瓜,老夫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今天倒好,居然冲着老夫精心培育的浆果下手!”
“我不是贼,我是新来的帮厨。”
“帮厨?”老人微微一愣,随即再次板起脸,说道:“帮厨也有帮厨的规矩,帮厨就能随便吃么?”
苏布硬着头皮,被老人骂了一顿。但是看到女孩站在老人身后,脸上挂着甜甜的笑意,就感觉不那么窘迫了。
骂了足足半个时辰之后,老人才算消了气。原来,这个老人就是凌大厨,那个女孩儿名叫凌萱,是凌大厨的孙女,也在伙房帮厨。后厨人很少,就只有凌大厨、凌萱和苏布三个。
“哎,那可是老夫培育了整整三年的浆果,还指望拿它酿两壶好酒,想不到,被你这小子给糟蹋了。”凌大厨叹息道,“也罢,帮厨这份工作,没有弟子愿意干。能有个人来就很不错了,你小子给我记住,这里的大鱼大肉随便吃,但是菜园里的瓜果,一定要先问过我,才能吃。或者问一下萱丫头,她也知道。”
苏布连忙点头,“是,弟子明白。”
“嗯。在我们伙房在帮厨,吃喝一律免费,不用贡献点。每天给你十五个贡献点的报酬。新人帮厨,先从烧火做起。厨房中间那几个大灶台,以后就是你的了。”
凌大厨安排完毕,就转身离开。留下凌萱和苏布两个人。
凌萱瞟一眼苏布,噗嗤笑出声来。她看到爷爷已经走远,转向苏布,昂起头道:“叫师姐。”
“嗯?”苏布有点摸不着头脑。
“叫师姐,就分你一半。”她从口袋里拿出那颗西红柿,对苏布示意道。
苏布满头黑线,哭笑不得。他突然觉得,这位师姐就像一个小孩子,天真烂漫,“师姐,我刚刚吃过了,你自己吃吧。”
凌萱用纤长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掰开西红柿,不让一滴汁水流到外面,“来,一人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