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带他下去。”上面的人挥手。
则天明很自然地脱去上衣,腹前的方块儿暴露无疑。他皮肤很白,腰间也很窄,穿着上衣的时候看起来瘦瘦的,可现在却又壮的让人不敢看。不过,看来默默是经常这样做的吧,面部没有任何波澜惊起。
默默打了个响指,一些穿黑衣的人就过来压着他。“放开我,我自己会去。”他们一同抬头看向默默,默默没表示。
上面的人说:“随他,方正他也逃不了!”但他们都没松手,显然,他们只听默默的。
默默默默地点了下头,则天明就很轻松地挣脱了。
到了另一间房间,黎明有一个巨大的架子,两边还挂着两个铁铐。前面的桌子上放着各式各样的刑具。再前面有一盆燃烧着的炭火,正冒着火星。
则天明很自然地走到架子前,任由一些人把他固定到架子上。他似乎是这里的常客。
那是自然,有谁知道,这几年,他受过多少苦,自从他被带到这里来的那天起,台上那个人给了他地位,给了他衣食住行的条件,那有怎样呢?因为交换的条件是杀人和失败的惩罚。
他从来不说原因,他们也都不问。最开始,他们说他正式成为一位合格的杀手时,他显得很开心,认为自己是在杀坏人,做好事。直到那次遇到的那个女孩,难道她也是坏人?
后来,他开始明白自己所做的才是坏事,他偶尔也会问为什么?遇到自己觉得他们并不坏的人,他会故意让他们走掉。再没有以前失手的懊悔,因为他知道这才是对的。
虽然那人说了,既然你的亲生父亲抛弃了你,我就是你的父亲。但是,当他失手或是叛逆的时候,还是会对他用酷刑。
尽管有一段时间,他是理解他的,或许他是恨铁不成钢吧!任何父母都会希望自己的孩子听话。随着则天明的长大,他渐渐也有了明辨是非,看透真假的能力了,他才知道自己其实一直被利用。
虽然他给了他少主的地位,可是他也跟其它人一样,有时还会更痛苦。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在这里受过多少次刑罚。
“先上那样?”默默玩弄着手里的鞭子。
“随便。”冷冷的回答。
呵……
“啪嗒,啪嗒”鞭起鞭落,他白皙的背上出现了两道血红的鞭痕。他极瘦,背上两块蝴蝶谷突起。则天明感觉自己要疼晕过去了,他自从几次挨罚之后,就在也不会喊了,因为他知道他喊得再撕心裂肺,上面的人也不会为所动容,还会被人耻笑。所以他学乖了,不叫了,也不喊了。大概他的心只是一块红色石头。
他死死地咬着唇,发白的嘴唇开始溅出红色,那是他的血。“嘶啦”一声,他的嘴唇被咬破了,他也不吝惜。
双手的骨节被他握得发白,因为他说过,要活着……回去见她。
双手渐渐松了下来。
“来人,把他泼醒!”默默放下手里的鞭子,走到火炭旁边,用火钳夹起一块烧得火红的火炭,认真欣赏了几秒,随之转向那边的则天明……
“呵呵……”则天明垂着被淋湿的头发冷笑,“不过是走狗!”两条细长的锁骨拉出漂亮的线条。
“走狗不走狗,还轮不到少主您说。”说着那块火炭已经贴上了则天明的锁骨之下。
火红滚烫的木炭贴上他的皮肤,渐渐冷却,变黑。很疼,他没有叫出声,只是默默承受着。嘴角开始淌出血。
“果然,嘴硬。没好处。哼。”默默脱掉手套,“来人,带他下去。”
这次来的是一个女孩,二十岁左右的样子。她背着一个箱子,看来是个医生。有两个人把他放下来,送去了另一个房间,里面有一个大浴缸。里面泡着许多草药,这些应该是她准备的吧!
那些人把他放到浴缸里,帮他清洗伤口。很难想象,世界上居然还存在这样的地方,不与外界联系,不用西药和酒精,他们一直都用着自己研制的草药。
浴水有奇效,则天明洗了个澡,伤口就有些已经愈合了。
仆人们帮他在腰间系了根浴巾,将他平躺在床上。医师就打开那个箱子,里面放着许多七彩的瓶子,有些是毒药,有些是治病的药。
她挑了一些混在一起,涂在他身上的伤口上,他晕过去了,可能不觉得痛,可那个小医生却在倒吸冷气。
她看着面前的人紧皱的眉头,便又加了一味药。
一刻钟过去了,她用湿帕子擦去了药膜。鞭上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他锁骨处的烙印已经无法消除了。
她在床边望着他的脸,突然就感到很难过。心随意动,她用细长的手指沾上最后那一味药,抚摸着他的烙印。一下一下,一轻一重。
床上的人狠狠地皱了皱眉头,她看到他的睫毛颤了颤,一双清明的眼睛望着眼前的人。
那小医生立即站了起来,“天明,你醒了?”
“柔风,你怎么哭了?”他尽力撑起自己的身体。柔风就伸手去扶他,待他坐好后,才顾得上擦眼泪。
“你锁骨这里的疤去不了了。”说着,又掉下一颗泪滴,“你冷吗?要不要我帮你拿套衣服。”
“不用了,我不怎么冷。”他用手擦去了她面颊上的泪。
柔风打了一下颤,原因有两个,第一,他的手很冷,第二,虽然他们平时很要好,但从未这般亲密。
“我还是帮你拿套衣服吧!”她转身走向一旁的柜子前,挑了一套全白的衣服,她喜欢看他穿白色,干净得像个天使。
在这个和现实不符合的地方,因为年龄相近,所以有话说。而且柔风来的时候很小,大家都欺负她,只有则天明把她当作朋友。
“我带你离开吧!”温柔的男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