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子敬伸手摁了摁她的头,,“没关系,慢慢说。”
“嗯……我那时听到父亲在母亲身边说:‘我一定要把公司发展起来,到时候就不会有人欺负晴晴了。安息吧,我一定会保护好我们的女儿的。’他说的,他只做到了一半,他说要发展公司,他做到了,公司日益增强,可他说要照顾好我,却没有做到。”
“那那个男人是谁呢?你知道吗?”他问了两个问题,其实他早已猜出了大概。
“嗯……好像叫做……我听母亲叫他‘严董’。”
“果然是这样。”则子敬嘴角扯出一丝笑意。
“哪样?”“你父亲不是为了其它,只是为了给你母亲报仇。今天的董事长便是当年的那人。”“嗯?我们错怪了他?”
“闫董,我们商量一下吧!”他用两手合拢,仰天大喊。
“想通了?”颤悠悠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嗯,我们……合作吧。”他放小了些分贝。
突然,眼前明亮起来,烟雾驱散,这里……居然还是开始那个包间。果然,正是这样。嘿嘿。
“走吧。”他对身后的人说。“等等,我想跟爸说几句。”她揪着衣服上的绸丝。则子敬默许。
“爸,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你要是说的话,我一定会答应的。呜呜。”之后是长时间的寂静。“走吧。”她说。
两人肩并肩地走出去,就看到广播站的报道:“联丰公司的董事长因为洗黑钱案件被抓一案,正式完结,严渊被判处有期徒刑30年。”旁边还有他穿着犯人服被抓走的图片。
则子敬不禁一笑,30年啊,严渊都九十岁了,呵呵,这法官可真大方。天上早已泛起鱼肚白,清晨的光线撒在则子敬的脸上,让闫晴看呆了。刚过三十的男人,也不老啊,很年轻。
事情一切都在按着闫权的计划进行着。
很快闫晴的肚子就鼓了起来,闫权以为他们真的有了,可是并不这样,这是她爱人的孩子。等她产下孩子后,她发现其实她很喜欢则子敬,崇拜地喜欢。
于是,他们真的住在了一起。
十年之后,则天明回来了。他显然和之前不太一样,原来,他是一个爱说爱笑的调皮的小孩,如今,准确来说,是回来之后,就不再说笑,每天都在房里看书练武之类的。他总是再回忆自己所看到,所听到的事情,他不太愿意接受。
而小妹妹喜欢缠着则玉常玩儿,玉常不排斥那个后来出生的小妹妹。开始来的时候,女孩也去喊他,可是后来……
有一次,女孩伸手去抱住他叫他跟他玩,被他一手推到地上。则玉常抱起地上哇哇大哭的妹妹,他们第一次吵架,就是为了这个:“你是冰呀!你不会同情人的吗?”则天明不屑,转身走了。
之后,没有人再去和他说话。则天明很讨厌这个女孩,觉得她和她的狐狸精老妈一样,只会往男人身上贴。
他很讨厌他的父亲,他知道了这些事之后,更加如此。然而因为开始这些,都是则天明从暗处了解的,虽然那时,他才六岁,可生活让他成长了,很残忍地成长。这些,在他们这一辈中,也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当然,则玉常也不知道,他也不会告诉他。
则天明不会告诉别人他受过多少苦,他去过哪里,他不跟则家其它两个孩子一起玩,总是自己一个人闷在房里。时间一年一年地过去了,则天明便也照着则玉常的模样长了下来。模样一样的清秀,身材一样的高大。可相比起来,又少了些什么。对,是笑容。本来则玉常就不爱笑了,但偶尔也勾勾嘴角,表示笑过。可则天明极少有这种表情,可以绝对地说,他那张脸上,从未泛起过波澜。
转眼又几年过去了,一切都有了如今的样子。
因为则天明不出来吃饭,而则子敬建议闫晴多与他接触,可今天管家不在,所以她亲自给他送了一次饭。
她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声音,她看到门把手转了一下,但没有打开。她以为是他不想帮她开,毕竟这么可怜的孩子,偶尔刷点小性子也好哦。就用端着盘子的胳膊去推门,还没有碰到门时,门就被呼的打开了,门后立着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
她却扑到了他怀里,他不屑地退了一步,随后拍拍衣襟,流里流气地
说:“哟,阿姨您是不是嫌我爸肾虚啊?也是,他快四十五了,怎么能满足您这么年轻的身体呢?但抱歉,我没有这种服务。”
闫晴被他说得脸红,连忙说:“给你拿饭的管家今天请假,所以,我
……”则天明在心里骂了一句:狐狸精!“那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我房间?
”
“没有,我敲了门,然后门开了,我就……”
“别解释,我的门从来都不锁,你什么时候需要我就来吧。”
闫晴惊讶地抬头看他,却瞥见了他脸上一丝痞笑。立即懂了他的意思
,原本就不平静的脸上唰的红透了。心想:“这孩子成何体统!”
放下滚烫的餐盘,吹了吹烫红的双手,准备离开。看到他端起餐盘准备吃饭,心里竟然有一丝满足。
“等等,下次叫你女儿来送饭。”闫晴皱了皱眉头,犹豫地答应了。
“叫她来陪我吃饭。”门后的人说道。
人都是害怕孤独的,不是吗?不是。
听到这个,闫晴以为他只是不喜欢则玉常和他花心的父亲,还是比较喜欢他的小妹妹。
便欢喜地去找女儿,因为那个天真的女孩曾经哭着问她:“哥哥好像一点都不喜欢我,呜呜,我那么令人讨厌吗?”所以,这对于她来说应该是个好消息吧?
她敲开了女儿房间的门,里面空荡荡的,只有灰尘在空气中飘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