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群散尽之后,两人留了下来。空荡荡的房间是对方先开口:“则董是个聪明人。”
则子敬伸出手去握住了由于礼貌交际而伸出的手,“不敢当,不敢当。您有什么事吗?”
则子敬略感不详,这位老总平时从未交集,为什么今天会主动找我呢?还选在严渊被抓之后,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对方似乎看出了他的疑虑,“那我就实话实说了吧!严渊被抓是因为洗黑钱,这你应该知道吧?”说时,抬眼看了看身边的则子敬。
则子敬挑了挑眉,感到很意外,随即又点了点头。
“你不必意外,也不必担心,这个不是商界的秘密了。”他又说中了则子敬的心声。
“所以,您想干什么?”对于这类人,则子敬是卑躬屈膝的,他也是商界上有名的人物了。
“换董事。”他抽出一支烟,“集合咱俩的股份。”
“啊?可我才是10%的股份。”
“没关系,我已经集齐了总公司30%的散股,加上我自己的20%,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就可以……拿下整个公司!”男人的血性被这话激发出来了,说完,他握了握自己的拳头,收拢的手势,这应该是他设的局吧。
“那您想让我把股份交给你,合同呢?”他看着那人野心勃勃的样子,不禁想到可能是他报的警吧。
“则董家里是不是发生了些家事啊?”他将烟摁在灰缸里,满脸笑意地望着则子敬。看来做了不少准备啊!
“嗯,我妻子……”
“你算了吧!严渊这次不会再回来,你觉得他的女儿严媛不会收到牵连吗?趁早离了吧!”这倒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则子敬刚想打电话给秘书问他办得怎样了,手机就响了,他不禁一乐,果然是我的秘书啊!“我接个电话。”他举着电话说。
“怎么样?她签了吗?”之后电话那边是长时间的沉默,“则董,她死了……”
“死了?!怎么回事?”
“您快回来吧,回来再说。”
那人望着则子敬的背影,暗暗地扯了扯嘴角。“则董等你的好消息,考虑一下吧,不然你我则永无翻身之日!”
他没有说考虑,也没有说不考虑,就那样直愣愣地走了,他顾不了那么多,严渊出来了,定饶不了他,他心里想的是这个。
家里已经到处挂满了灵纸灵花,客厅里躺着一具冰冷的尸体,可是几个时辰前还活生生的一个人,几个时辰后,就躺在了这里。毕竟一起生活了几年,他也并非冷血,至少还有些伤心。不过,他几个时辰前还骂了她。
人就是这样,当一个人在眼前时不懂得珍惜,等到她消失了,离开了,才想到要珍惜。开始的生气被这一具冰冷的尸体“浇”灭了。
“老爷,夫人她在院子里……”则子敬看着眼前这个没有气息的人儿,伸手制止了老管家的话。
“把协议给我烧了!”他冷冷对着身边的秘书说道。
“是!”他微微颔首。
他出了门,回到了那个酒店,其实他也不确定他是否还在。显然,原来那个包房里还有一个人影。
“是不是你干的!”他冲里面的人喊。
“没错,就是我。而且我还把这个消息发到新闻站去了,你明天等着上新闻吧!”
“你……你这是在逼我吗?”他顺势倒在椅上。
“你已经没有选择权了,严渊已经知道了。”
“什么?!”“我们已经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了,你就同意了吧。如果你不放心的话,你可以娶我的女儿,她有我百分之一十的股份。闫晴,来见见你未来的丈夫。”
门“吱呀”一声开了。门外立着一位看起来不大的女孩,她一身素衣,立在那里就像一朵芙蓉。没有经过加工的脸庞上有着丝丝泪痕,显然刚才哭过,或许是不愿听她父亲的话吧,谁愿嫁给个叔叔辈的人呢?
闫权看到她那身素衣便吼她“叫你不要穿这种衣服,晦气,你看你那张脸,哭什么哭,看着都倒胃口!去换身衣服来......“
见他还要说,则子敬开口了,“好了,你就别骂她了......你把她骂成这样,叫我情何以堪啊!“那女孩对于他们的话不知听进去还是没听进去,不答话也不怎样,只是默默抽泣着。
闫权对于其情此景似乎很满意,淡淡一笑便退出了包间,还命人把门反锁了。那女生便冲过去抠门,指甲都断了几根,一直在那里边哭边抠。
“你别抠了,没用的。”则子敬在沙发上说。可似乎他越这样说,她越努力地在扳那个门。后来,他终于想通,原来,她是怕自己啊!
“你多大了?”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我有妻子了,不会对你怎样。”女孩还是在不停地抠门,听到这个,她顿了顿,“我二十四岁。
”“那你有没有男朋友啊!你这么年轻。”他看到女孩的眉头皱了皱,就说,“没关系,也可以不说。”
“他被我父亲抓起来了,还说要是我不嫁给你就打死他,呜呜,我好可怜。”
似乎她对他放松了警惕,开始问他一些问题,并且坐到了他身边。“你为什么会在这呀?”则子敬考虑了一下便如实说了,“你父亲要我与他合作,拿下整个公司……”
“要不,咱两合作逃出这里,怎样?你要你的钱,我要我的,自由。”
则子敬现在很清醒,他知道自己一定不能再犯以前的错误,所以他伸出了右手,因为他有一点喜欢这个古灵精怪的女孩了。
身边的人同样握住了他的手。突然,沙发倾斜了,整个地板向后倒去,可周围的事务都是静止的。他们掉下去了一个黑黑的地洞,可这是地下室啊?
他们在一个黑漆漆的地方穿梭……这是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