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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朝圣

日光挥洒于这片宁静的草原。一个男人策马而行,他披一袭乌黑精雕的轻甲,背后银枪熠熠生辉。相比六年之前,枪身空前明亮,一定饮过不少勇士的宝血。

马上人身形修长而有力,他驾马驰骋在水天一色的诸城边界,好像是神殿里的油画,神圣、庄严。或许在大地的另一头,有虔诚的信徒在为他祈祷。

空瓦琉璃的神殿,虔诚的信徒围聚在堂下,他们高声咏唱,在殿堂内久久迂回。

这是流传了数千年的语言,望海族人尊重传统,越古老的东西越有保存价值,而这些咒语般琐碎难懂的符文已经超脱了原本的意义,它们被理解成与神沟通的桥梁。青州最有天赋的乐师作曲,将这些上古语言汇成一支异常神圣的教歌。

只有血脉最纯的处女才有资格唱响这一曲,象征望海族经久流传的尊贵血脉。无数虔诚的教徒正在等待歌者。

近千名教徒身披白袍,双手合十。好像一群探求知识的冒险者,在巨神像下苦苦求诉,希望能探寻到世界的真理。

巨神像高三百七十二尺,与神殿顶端几乎持平,它面部四四方方,仅有口鼻模样,眉下深深的阴影仿佛藏着某些世人永远无法触碰的秘密。这正是复活岛巨石像的雏形,它们原本拥有全部身体,在青州各地最庄严的神殿中受到供奉。但谁也料不到,亘万年后它们仅会剩下头颅。

神殿外围还有无数朝圣者跪拜。

他们是不够资格进入圣地的尤达,全凭意志来到这里,只要让他们闻得“圣女”美妙绝伦的歌声,这数万里的路途就没有白费。那可是特别艰苦的一条信仰之路。朝圣者中有苦行僧,身负锁链与荆棘,每次细微的动作都会令他们生不如死,他们赤着脚走过烈日炎炎的土地,或是布满尖锐石子的河滩......而他们从十天前出发,只能带一斗米、一斤水。这就是苦行僧的修行,他们把磨难当作神对自己的考验,相信只有在这样极端的环境下到达圣地,才能得到神的青睐。他们撂下帽袍,枯瘦而苍白的面目望向圣堂。

“嗖铃铃。”

清脆的铃声,所有人朝圣者都睁大眼了眼,他们紧张地握紧各自的手,“啊,是圣女来了。”

苦行僧背上的皮肉又被荆棘割开,但他们已没有多少血可以流。

“祈求上苍,让我们听听圣歌吧。”“愿羽蛇之神保佑我们。”所有人低声乞求着,汇做呼啸的长风。

风中揉碎着百花的香味,一直飘到纯金所铸的马车上。四个车角分别筑起盘踞的羽蛇,是教会的标志。与蛮族所供奉的「大蟒蛇神」不同,「羽蛇神」是生有双翼的褶射形态,它更偏向于“羽”,而非“蛇”。青州文化中,蛇类好像占据了信仰文化的九成,或许是它们比较像龙,曾有勇士擒获百米长的食人巨蟒,更称其为「地龙」。但羽蛇神是自成一派,好像青州浩瀚的历史中真得存在过这样一群高智慧生物。

马车在护卫的重重保卫下前进。

隶属教会的护卫都穿着雪白的板甲,头顶缠着高高的冠饰,鲜红如血。冠饰整齐而美观,歌绝人头盔上的流苏与之相比,实在太过狂野,就像受过高等训练的雄鹰与流浪荒野的野狼那般天壤之别。

教会护卫平常不太出动,战力也很普通,如今群起而出,必是听从皇室调遣。

——“听说尤达近来很不安分,圣女这遭或许会遇到危险。”

“你说在青天白日之中,在重兵把守的圣城之内?”

——“说的也是,他们不会蠢到来送死吧。”

护卫们谈笑风生,悠悠行进着,不愧于众人给他们起得绰号:公子护卫团。因为这些都是皇室贵族的后裔,年龄由18-30不等,他们从小接受礼仪训练,但娇贵的很,不好去战场搏命,也无法承担肃清内乱的工作,所以开始为教团服务。教团不需要特别强大的战力,但仪容必须得体,这些公子爷们倒是最合适的人选。

所以他们的板甲那么鲜亮,他们的马匹都是纯净血脉的海蓝马。

马身通体洁白,鬃毛为浅灰色,双眼如同海蓝宝石般清澈明净。这支从不缺经费的护卫团甚至连每个护卫的盔甲装饰都无重样。现在是第六年后的初春,风中携着粉红色的花瓣,一直落在护卫洁白的肩甲上。

他们习惯了宁静平和的生活,对长长台阶下的朝圣者们不屑一顾。

“你瞧,我们在他们眼中,不过就和路边的野草一样,连看,都不愿意看一眼。”

“他们应该看一看的。”

说话的是一对苦行僧。

他们背上未负荆棘,只有铁锁与锯刃。两个人一高一瘦,一矮一胖,对比强烈。他们的脸都藏在兜帽的阴影之下,而手却向后背探去。胖子从袍中取出一杆长弩,弩口经过特殊处理,特别沉重,好像不是用来发射箭矢的。他又将长长缠绕的铁锁卸下,组装在重弩上。

锁链发出沉重的声响,“哗啦啦”地拖行着,可没有人发现他们。

苦行僧是最虔诚的狂信徒,他们祈祷的时候绝不会睁开哪怕半秒的眼睛,可这一百多位苦行僧竟都睁着眼,仔细看,他们更是无比精神。一个十日内仅靠一斗米、一斤水生存的人绝不可能是这幅面容,他们都将手摸向黑袍,里面藏着刀剑。

胖子身负的铁锁链最少有五百米的距离。

瘦人低声道:“如何?”

胖子猛地发动弩箭!铁索携着锋利无比的肩头,如同一头黑色的猛龙射穿了马车!

“锵!”一声,教团护卫慌了神,大喝道:“敌袭!”

胖子冷笑道:“刚刚好。”

“都避着点。”瘦子将手拉到锁链上,骨骼间筋肉暴起,顿时涨破了长长的袖管。他仅凭一人之力将整辆马车拖行过来!马儿都侧翻在地,它们拼命地想站起来,又给拉到,硬生生地被拽过来,已有两匹崩塌了缰绳。护卫团立即冲到马车左右,却见那些乔装的苦行僧掀开黑袍,大吼着冲上来!刀剑闪烁着慑人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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