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眼看着龚超,心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没想到在这小小的一面墙壁里竟然还暗藏如此玄机。
龚超眉头微微舒展开来,他指了指墙壁的一侧,说:“你看,这墙壁的边缘与其它的墙壁并不相连,这也就是说这面墙壁是独立存在的。而这才令我有所发现,不然这屋子里还真是找不到什么!”
我点了点头,回道:“这屋子我们进来后乱成这样,谁能找到什么线索,而且谁又能想到这一面墙会有问题?”说完,我敲了敲墙壁接着问:“接下来怎么办,要把这墙砸了吗?”
我想的很简单,这面墙直接一锤给他毁了,然后冲进去再抓人就行,可龚超却是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然后摇了摇头,说:“毁墙费时费力,而且还会造成极大的声响,我们不必打草惊蛇,再说这店里面又不是没人,要是将他们引来了,也是一大麻烦。”
说到这里,龚超停顿了一下,然后双手搭在墙壁上轻轻推了推,这一下,他的神情明显很不对劲,我不知道龚超怎么了,渐渐的竟有些紧张了。
我刚想问龚超,可我却见墙壁突然抖动了一下,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接着就听见龚超低沉的对我吼道:“快过来跟我一起推!”
龚超的声音很突然,我是被吓了一大跳,这也导致我几乎是下意识哦了一声,然后便慌忙的伸出手上前推着墙壁。
我的力量不算大也不算小,毕竟是农民出身,身上要是没点力气也难以在这乱世生存下去。至于龚超嘛!从始至终我都没将他当做一个文官看,毕竟没有那个文官会像他有如此出类拔萃的武功。
我渐渐缓了过来,当我看见面前白洁的墙壁时,我才想起刚刚墙壁抖动的那一瞬间!
这墙壁为什么会抖动?龚超的力气虽然很大,但也不至于大到能推动一面墙壁吧!又或者是这墙壁本身就有问题?
“哐!唰……”
我刚想到这里,一道沉重而雄浑的声音突然响起,紧接着我人便随着渐渐移动的墙壁而向前倒去。
我瞪大了双眼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看去,这面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墙壁竟然是一张可以移动的石门!
我的嘴不自觉张的很大,我吃惊的看了一眼龚超,而龚超只是全神贯注于石门之后,完全没有理会我的惊讶。
石门渐渐被推开,之后映入我跟龚超眼中的便是一望无底的黑暗,其余的便无其它。
说来也奇怪,人这个作为世界上食物链最顶端的生物,虎豹豺狼奇珍异兽样样都不怕,有的甚至还斗敢与天一较,可是却被这黑暗所打败。
我面对眼前一望无际的黑暗算是彻底的懵了,我不知道这黑暗之中是什么,就算我知道门之后应该就是广阔的道路,可我现在却拿不定主意,是该进去还是……
我转头看着龚超,才发现就算机智过人的他在黑暗面前也是一无所措,龚超眉头紧皱着,眼睛则死死的盯着那黑暗之中。似有在想些什么,但又像什么都没做,只是死死的盯着。
我问龚超:“进不进去?这底下黑的不见一点光亮,要是有人在里面埋伏怎么办?我猜里面的空间应该不大,要是真遇到了埋伏,那可就麻烦了!”
现在这种情况,我是只有等龚超来做定夺了,毕竟他才是老大,一切也只有他来做才能算数。
龚超眉头愈发的紧皱起来,焦虑之色弥漫整个脸庞,现在这种情况他应该也是难以抉择,要是里面真有埋伏,那现在进去只能是送死;想打火把进去,又怕惊动了里面的人;可是不去,线索只有这一条,要是丢了那后面可就难追了,所以现在这种情况真是叫人焦白头。
我在一旁不作声,只是安安静静的等着,现在外界的任何声音都有可能打扰到龚超最后的抉择,是进还是不进,一切我都只等他来做决断了。
站在黑暗面前数分钟,我朝屋外看了约莫有十几次,我们进屋的时间不算短,要是外面的人察觉到什么,那可就糟糕了,现在这种情况是决不容任何人打扰的,所以我现在很担心很担心,心中唯一的心愿就是想龚超赶紧做出决定来。
龚超轻抿着手指,漆黑的瞳孔简直能与石门之后的黑暗融为一体,而就在这时,龚超突然放下手,然后面部一抽,指了指黑暗中说了声进去。
我的心突然一振,但接着便变得安稳了,虽然不想听见龚超说进去,但见龚超做了决定也就觉得没什么了。纵使这一进就是九死一生,可既然说了要陪龚超一起,那不管前面多坎坷多危险那也必须上。
我点了点头,目光与龚超相交汇后,我小心翼翼的踏了进去,而龚超则紧随其后小心的盯防着四方。
我靠着石壁,石壁摸上去是凉飕飕的,同时我脚下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好像正在走一段阶梯,一落一落的像是在往下移动。
我转过去看着龚超:“看这模样应该是通往地下的,这天奉阴险无比,要是这一下中了他们的圈套,我们可就很难出去了!”
我倒不是怕死,人总要给自己留一条退路吧!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要是这一下遭了埋伏,那就彻底死翘翘了,所以我不得不提醒龚超。
龚超愣了片刻,随后说:“人生路没有坦途,要是连这点危险都选择退缩,那还怎么继续往后?我们现在就只有这一条线索了,所以就算知道里面有埋伏那也必须得下!”
我点了点头不再多说,现在这事情已经不是只关乎彭大叔的事了,而是整个丰王朝安全的事,天奉组织虽然看似弱小,可其实力却不容任何王朝小嘼,要不然天奉也不会就这么作为各王朝的威胁存活下去。
我继续向前慢慢探去,既然连龚超如此尊贵身份的人都不怕,那自己一个小小草民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阶梯不算太长,大概就只有十多步的样子,我现在平稳的站在地上,虽然看不见前路是什么,但我知道自己已经到了底下的地面上。
墙壁渐渐由冰凉变得湿润,偶尔耳边还传有滴水声,我不知道这几步阶梯会有多深,但我知道应该离上地面已经不近!
我蹲下身子摸了摸地面,发现地上是湿润的土,而这与石头砌成的阶梯是全然不同的,我在心中纳闷,为什么这底下却不是石头而是土了?我想既然是密室,底下是土应该会很不方便吧!
而且与此同时,龚超也说让他走前边,我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但我还是给他让出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