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想到此,又不免有些担心,他还一直当文琪梦是胡闹着玩儿的,最多是帮他解决一些政事上的小问题,可如今她已经在帮张皇后插手后宫的事情了,虽说此事做的隐秘,但长期以往,很难不被人注意到。
“你担心我啊?”文琪梦伸手抚平了他微微皱着的眉头,“我前几日进宫,皇后娘娘跟我说了一句话,她说客魏一党早就将她当作了眼中钉、肉中刺,又何必还怕更恨一点呢?”
信王抓着她的手拉了下来:“小梦,这不一样,你虽风头甚,但没人知道你已经插手政事了啊。”
“这是早晚的事情,”文琪梦抬眸看了看他,眼神中是她一贯会有的那种冷静,冷静到有些冷漠的地步,“不然,你以为我训练小丁他们做什么?”
信王还是有些不解,摇摇头道:“为什么?”
因为你是未来的皇上啊!
文琪梦在心中暗暗念了一声,又伸手拈过了一缕头发在面前慢慢地绕着:“因为……我很感兴趣啊。”
信王竟是无奈的笑了起来:“本王怎么忘了,你喜欢的东西,向来与其他人不同,你喜欢做的事情,也往往出人意料。”
文琪梦笑道:“我能帮殿下,殿下觉得不好吗?”
“并非如此,只是,你毕竟是个女子……”
“殿下!”文琪梦开口打断了他,“你知道吗?我读过一篇文章,文章是这样的,我如果爱你,绝不会像那凌霄花……”
她将舒婷的《致橡树》从头至尾朗诵了一遍,深情满满,信王是聪明人,自是听明白了这首诗中的意思。
他看着文琪梦一边走一边诵,时不时又抬眸看他一眼,眼中满是诗里面所写那种感情,坚强、独立、忠诚。
文琪梦朗诵完了,眼中还带着那一汪柔情,又轻轻的笑了笑:“殿下明白了吗?”
信王怎会不明白?
他也知道文琪梦的性子,她本就如这诗中的木棉树一般,坚强、独立、有她自己的温柔,却只为一个人所展现。
文琪梦没有待他回答,又继续道:“殿下可听过‘望夫石’的故事?”
信王点点头:“十二少女峰?”
“对啊!这世间多少人钦佩那望夫的女子,可是爱一个人,真的应该这样吗?”
这种意境,自然与她方才所诵的那首诗,天地之别。
文琪梦很佩服张嫣,就是因为张嫣便是木棉花一般的人,她爱天启帝爱的卑微,但却不卑贱,她很明白自己应该守护什么,爱情、大义,她都全力把握。
信王细细品茗着她的话,这也是他以往从未听到过的说法,可是听文琪梦说来,却似乎天生就该如此,他的小梦,也本来就该如此。
文琪梦走到他身后,从他身后慢慢抱住了他:“我爱殿下,我想帮殿下。”
也想帮帮我自己。
她心中喃喃,她是无法将一生所有都放在别人身上的,她既要帮助信王,也要借助信王,保留自己最后想要紧紧抓住的东西。
前面的手被一双更大更温暖的手包围,文琪梦在他身后轻轻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