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在看到周王妃和文琪梦嬉笑着一起在亭子里谈话的时候,亦是有些惊讶的。
他也很了解周王妃的性子,她不擅说,发生了什么事情,便会闷在心里许久,这段日子,便几乎是不会笑的,就算笑,亦是勉强的笑容。
可他看得出这笑容,是真心的,开怀的。
文琪梦总会给他惊喜,信王几乎不用想,也知道这件事情定是与文琪梦有关。
文琪梦瞧他来了,忙起了身冲他招招手,周王妃是背对着他坐的,自然是没看见,但看着文琪梦这个样子,也知道定是信王来了,忙也转身站了起来。
文琪梦上前将信王拉着来坐下了:“殿下现在果真忙得很,午膳都不能在府里吃了。”
信王有些无奈的笑笑:“近日是忙,委屈你们了。”
“我没事啊,”文琪梦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我还想和殿下商量呢,一年之计在于春,所以这个时候殿下才这么忙,我这也休息好几天了,我想出宫。”
周王妃自然听的出她的意思,她若只是出宫去玩儿,断不用和信王商量的,那定是与她做的那些事情有关系了。
每次提到这个,周王妃心中都有些芥蒂,只是已经答应了她不再插手阻拦,也只能选择沉默。
信王也知道文琪梦手里有御赐的令牌,出宫本是完全不用和他商量的,再看文琪梦这神采奕奕的样子,又联想到昨夜在她房里看到的那些奇奇怪怪的纸,心中不免有些担忧:“小梦,什么意思?”
文琪梦讪讪的笑了笑:“我想到宫外住几天。”
“不行!”她话音刚落,信王便直接出言制止了,周王妃也紧皱了眉头,三分不解,七分的怒气。
这也是文琪梦预料之中的反应,她自从进了信王府,虽然没少出宫,但却从未夜不归宿过。最初就连出宫也是有紫萝或者暗卫陪着的,独自出宫是过了段时间后才逐渐被接受,现在又是新婚不久,信王和周王妃又怎么会放心让她到宫外去住呢?
而且她已经是信王的侧室了,这样也似乎不太合理,周王妃怎会不在意?
文琪梦伸出双手向下压了压,示意他们不要激动,又起身拉着信王再次坐下了。
信王方才觉得自己有些冲动,但牵涉到文琪梦的事情,他又没办法不冲动。见文琪梦似乎是要解释,这才呼口气平了心,顺着她坐了下来。
“小梦,大婚之日,京城多少人都认识了你,朝廷上也有许多双眼睛在盯着你,你平日出宫也罢了,住在宫外,你知道多危险吗?”
“我知道!”文琪梦闭着眼睛点了点头,“但是不只是殿下这么想,所有的人都会这么想,所以他们也根本不会想到,我会在这个时候出宫,尤其是还住在宫外,这么明目张胆……”
“小梦!”信王再次出口打断了她,“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这个道理大家都懂,但这是万不得已的时候才会这般的。”
周王妃也伸手拉了拉她:“小梦,大家都很担心你,你平时闹闹也就罢了。”
“我……”文琪梦听着这话多少觉得有些委屈,她这哪里是在闹啊?
不过它转念想了想,却又笑着点了点头:“好吧,那我就不出去了。”
尧花开尽更无花20:26:56
信王和周王妃双双对视一眼,都不明白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至少暂时是稳住了,还是心照不宣的不再谈这个话题。
当然他们也绝对不相信,凭周王妃这么一句话,文琪梦就会想开了。
她决定了的事情,是绝对不会轻言放弃的。
信王私下又找了一下周王妃,让她这几日对文琪梦注意一些。
周王妃也自然明白他的思虑,也叹口气点了点头:“我明白,也不知她今日是怎么了,大婚才过了几天?怎么就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信王有些苦涩的笑了一声:“她想的东西,与你我想的向来是不一样的,这几日便辛苦王妃了,本王先去看看她。”
周王妃也没有拦着,她也不想文琪梦又闹出什么事情来,若真的能说动了她不出宫,那自然是最好的,说不动,知道她现在心里是怎么想的也好。
但是文琪梦心里想的,哪里是别人轻易就能探到的。
信王一来,他就知道他来的目的了,起身到了一杯茶递给他道:“殿下今日不忙了?”
“最忙的就是你的事情,”信王拿过她手中的茶放在桌子上,伸手搂过她亲了一口,“本王脑子里都是你,怎么做别的事情?”
“我让王爷烦心了?”文琪梦伸指轻轻戳着他的胸膛,带着狡黠和撒娇般的笑意在唇角慢慢扬起。
信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靠在自己怀里微微仰起的小脸儿,有那么一刹那间的恍惚,似乎她外多看自己一眼,便会就此沦陷了,便会不管她说什么,自己都会点头应了。
可是文琪梦却适时的收了目光,他的思绪也似乎一瞬间找了回来。
“小梦,你……”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看向他的眼神中有些狐疑。
“这叫催眠,”文琪梦含笑看了看他,“深度的催眠,可以造成短暂的洗脑,也就是……让你相信我。”
就在信王刚想发飙的时候,她又甜甜一笑:“不过我是不会用这种办法对付殿下的。”
信王刚刚升起的一腔怒气和怨气就这么硬生生的又憋了回去:“为什么?”
“我舍不得。”文琪梦笑着迎上了他有些错愕的双眼,慢慢去贴近了他的胸膛,“我不会对真心为我好的人,用这个法子。”
信王一把抱住了她,又错手将她弯了身子,眼神一种一片明朗:“但是你却对本王用了一半,你是想告诉本王,你随时都有办法让本王答应你想做的事情。”
“但我还是想让殿下清醒的答应我,”文琪梦笑的很乖,就像一个正在要糖果的孩子,“而且殿下说错了,我是随时都有不止一种的办法,让殿下答应我。”
信王觉得自己虽然是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却是有些挫败的感觉。
说来也是,在她面前,什么时候赢过?
他突然又觉得有些好笑,反手将她抱起放在了床上,欺身压上去道:“本王本是想来劝劝你的。”
“我知道!”文琪梦眨眨眼睛,又是那小狐狸般的狡黠笑容。
“却不曾想,你早就设好了这陷阱等着本王,本王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你这般设计本王,你说本王该如何罚你?”
文琪梦转眼向外看了看,伸手拉下了床幔的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