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琪梦也没想到周王妃竟然会跟来,但那太监已经跳了下去,扑通一声,似乎在诉说生命的最后一刻。
周王妃跑出来的步子顷刻间顿住了,顿了半秒,像是脱力般的跌倒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她亲眼看见文琪梦杀了人,还是以这样一种方式。
琳儿也从后面慢慢探出了头来,脸上的表情既恐惧又担心,望着文琪梦的眼中,似乎带了一丝陌生的味道。
文琪梦垂了垂眸,慢慢走了过来。
周王妃便好似看到一个地狱罗刹向着自己走过来一样,本能的想要躲避,但全身都似乎没有力气,连动也动不了一下。
文琪梦终于还是走到了她面前,叹了口气,对着她伸出了手去。
周王妃看了她一眼,怒哼一声,将头偏向了一边。
文琪梦并不尴尬的收回了手,抬头望了望天空,半晌过后,又转了回来吸口气道:“王妃在气什么呢?气我害死了一个欲加害殿下的人?”
周王妃也慢慢的反应了过来,方才太监跳下井中那一霎那,便如一个雷般,径直的对着她砸了下来,她的脑中一片空白,明明清楚的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却完全不能思考,也不知道应该如何思考。
文琪梦像是故意给足了她反应的时间一般,过了许久,才问出了这句话。
周王妃慢慢起了身,倒退了两步,想要离文琪梦远一点:“是非功过,自有殿下和国法评判,你这是谋杀!”
“我是谋杀。”文琪梦毫不狡辩,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因为我知道我若不杀了他,他就会回去告诉魏忠贤,信王犯了国法。王妃,这是你想看到的结果吗?”
“那你也不能私自杀了他!”周王妃几乎是吼了起来,“不行……信王府绝对不能留下你这样的人,我一定要告发你!”
她说完便转身跑了,琳儿想要拦着她,也没有拦住,随后便看到文琪梦冲她微微摇了摇头,便也放弃了去追。
“小姐……”琳儿一步一步走到了她面前,欲言又止,那眼中的为难,却毫不掩饰。
“你也想质问我?”文琪梦轻笑了一声,“其实在此之前,我已经害死两个人了。”
琳儿低低地“啊?”了一声,又不愿相信的摇了摇头,“这……这怎么可能了,小姐你不是,你不是用来自保的吗?”
文琪梦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又侧过她向外面走去:“我现在也并非不是自保,我本也未曾想过害人性命,只是当这件事情也牵扯到你的性命时,你就不得不通过害别人的性命,来自保。”
她说完,又顿了一下步子:“或许,在以后,我还会害更多人的命。”
琳儿即便是有些害怕,却还是紧跟了上来,“是……是信王殿下吗?”
文琪梦愣了一下,皱了皱眉,随后又摇了摇头:“我所犯下的一切虽然与他有关,却并非因他而起,是我任性,却怪不得他。”
琳儿几乎就要哭了起来:“王妃手里还有小姐的红宝石,她若真的去告了小姐,那小姐就……就……”
“我自有办法。”文琪梦侧头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双眼冷冽如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