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天佑心情复杂的吃完一顿晚餐,当看到那只紫色孤斛吃着他烤的兔肉时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一定是君佑见识太浅了,那些写书的人见识也浅了,谁说孤斛只有白色的?谁说孤斛温顺善良不会主动攻击生物?谁说孤斛不吃肉?谁说……
“你为什么要跟着我?”这才是君天佑最不解的事情。
紫色孤斛慢条斯理地啃噬着兔肉,它好像没听到君天佑的问话,只专注于眼前的食物,优雅的仿佛正在宫殿里的王座上**致的美食。
“我好像总会碰到稀奇古怪的事情……”君天佑无奈一笑,仰躺在草地上,在诸天界的这些日子的精彩奇异程度抵得上他原先的十四年人生的总和。
为什么呢?为什么……
他脑海里有太多疑问,太多猜测,但这些事都不是如今他这个层次的人能接触到的,他太弱了,弱到被人操控着人生的轨迹。
他讨厌被人安排被人主宰的滋味,也厌恶什么都不知道,活的不明不白,说不定,也会死的不明不白……
一切有果必有因,他早晚会找出那些因,彻底自由的活着。
紫色孤斛吃完兔肉,自然而然的走到君天佑身边斜躺着,油腻的爪子在他身上蹭了蹭,留下油污,弄得君天佑哭笑不得。
他不怎么排斥这个小东西了,虽然不知道它的因,但他能感觉到这个小家伙对自己没有恶意,甚至有几分亲昵。
他喜欢这种亲昵,好像在这个陌生而孤寂的地方终于有了可以倾诉可以信任的东西,让人踏实。
“今晚好好睡一觉,明天继续出发。”君天佑摸了摸孤斛那手感极好的毛,心无杂碍的进入梦乡。
孤斛脑袋在他手臂上蹭了蹭,也闭上了眼睛。
……
月黑风高不扰一夜好眠。
第二天醒来,一人一孤斛继续向山顶进发。
此后的几天内,孤斛成了捕捉食物的那个,君天佑也乐得清闲,心情极好的赏景爬山,与孤斛打闹。
这天中午,阳光极好,君天佑吃饱了午饭,招呼孤斛道:“快走了,我们走了那么多天,也快到山顶了,加把劲今天说不定就能到了。”
孤斛懒洋洋的抖了抖油亮的皮毛,极不情愿却无可奈何跟在君天佑身后。
两人默契的一前一后走了一段路后,孤斛突然蹿到君天佑前方,呲着牙垂头盯着他的脚下。
“怎么了?”君天佑不解的问道。
孤斛焦躁的在地上不断地踏着步子,孤斛是不能发出叫声的,这只紫色的孤斛在这件事情上倒是没有例外。
“你这是不想走了?”君天佑疑惑的问道,并向前走了一步,而当他抬起腿时,脚腕猛地一疼,低头看去,一道黑影飞快的贴着草地蹿走,但那道黑影没有蹿远,而是挂在一旁的树上,阴森森的吐着蛇信子。
所以那个凤四还是不靠谱的吧……或者说,她认为蛇这种生物是没有杀伤力的东西……
君天佑看清了那是只蛇,并在君佑的记忆里准确的认出那是只风影蛇,不属于妖兽,只是普通的动物,但它拥有像孤斛这种低级妖兽也没有的杀伤力,被它咬伤的普通人会在半个时辰内受尽痛苦死去,而风影蛇会在旁等待人或动物被毒素完全入侵死后,将猎物吃的只剩骨头……
脚腕处乌青的毒素蔓延,君天佑疼的跌在地上,难以行动,苦笑了一下,自己怎么那么倒霉……
“喂,你走吧,就算这次你想跟着我也不行了,我现在也知道阴间是不存在的了,也没那个好运气再重生一次了。”君天佑对孤斛说道。
孤斛没有离去,它绕到君天佑脚腕处,锋利的牙齿撕开他那处的布料,露出两个小血洞和一片乌青。
“你干什么……喂!你也会中毒的。”君天佑惊讶的发现,孤斛用爪子将那片乌青划开一个十字,柔软的舌头****着伤口,并将嘴凑上去吸允。
不知为何,他又想到了那天来,寒冷的秋风吹过那个卑微的妇人和少年,那妇人拼死也要让自己的孩子活着……
“别这样。”君天佑使出吃奶的力气试图推开孤斛,但孤斛一动不动地执着地为他吸走毒素,它那身油亮光滑的皮毛也开始暗淡下来。
一旁的风影蛇见有东西要抢走属于它的猎物,虽然动物的本能让他感受到了一丝危险,但他仍然向那只孤斛蹿去。
“小心!”君天佑一直没对那条风影蛇放下心来,此刻见它有所行动,赶紧出声提醒。
紫色孤斛终于抬起了头,它一扭身,高高跃起,爪子猛然变长许多,银色的瞳孔流光闪过,已经锁定到那条风影蛇,毫不犹豫的挥舞爪子朝下划去。
风影蛇感觉到危险,但已经来不及了,锋利的爪子划开它的身躯,垂死挣扎一番后彻底咽了气。
紫色孤斛不解气似的,又将它的蛇身割成碎块,然后回到君天有身旁,打算继续清理毒素。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跟着我,为什么乐意帮我,但你真不必为我舍命的……”君天佑虚弱的笑了笑,心情复杂的看着孤斛。
看到孤斛依旧装作没听到他的话,他想了想开口道:“我叫君天佑,君子的君,登天的天,保佑的佑,我知道你没名字,那我给你起一个好不好。”
“你是孤斛,紫色的孤斛,那就……叫孤白吧,哈哈。”君天佑苦中作乐地笑了两声。
“我知道,我运气一向不好,又一向很好,也许这次我也命不该绝。”
“孤白,你听着,如果这次我能活下来,那你就是我在诸天界第一个最好的朋友,兄弟,以后同甘共苦……不对,我不会让你吃苦。”
“诶,对了……我还不知道你是公是母啊。”君天佑仰躺在草地上,声音越来越低。
紫色孤斛——孤白这次终于有了反应。
它抬起爪子在他伤口上狠狠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