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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龙殿往生

“循环往复是为轮,观尽三千方乃回。万载事藏渊中水,舍尽浮华入此池。”吴辰认得出这扭动的字体,是一部分小篆,“循环往复,观尽三千?”吴辰默念,这样工整的文体,分明是一首诗才对。

“诗?藏头露尾。”吴辰一遍一遍的读着,突然发现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每句话的最后一个字连起来就是!轮回水池!”吴辰大吃一惊。

眼前,池水散发着彩虹的光芒,雾气横生,空间扭动,仿佛超脱了天地而独立存在。

“在这深海龙宫,有一口轮回池。”吴辰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这片偌大的宫殿群,居然藏着这样一口根本不可能存在的池水。“让我来到这里,是一种巧合吗?”吴辰思考,这有些不可思议。

吴辰终于冷静下来。

“看样子这龙宫是荒废了。”吴辰回望着这大殿,除了一把龙椅,一口池水还有一把剑,再没有其他器物了,“不过为什么会留下这样一口宝贵的神池呢。”吴辰难以理解,这种器物,即使在神话传说中都是了不得的东西,就算是举殿迁移,也不该不带走这么重要的水池。

“究竟是带不走这口池水呢?还是因为特殊原因而独自留下的呢?”吴辰想来想去,“既然如此,那龙宫的生物又因为什么离开龙宫呢?”吴辰发现这个问题细思极恐。他想起来宫殿外浓浓的黑雾,诡异的黑暗,以及湖心亭出现的人影,都让他不寒而栗。

穹顶的剑古朴无华,静静的悬在吴辰头顶,狠狠地插在穹顶眼球壁画的正中心。而剑柄下方正对的龙椅上,那块薄薄的石头同样没有出奇的地方。

“这样的现状究竟是怎么造成的呢?”吴辰想来想去,龙宫是什么地方,是神话中至强者的官邸,代表了强大与神秘。

“举殿搬迁,难道是遭遇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吴辰隐隐觉得这里大有文章,“谁敢对龙宫出手,难道是天庭!?”吴辰突然想到这个在神话时代一统天下的组织,“是天庭对龙宫出手了吗?”吴辰猜测。

“不对不对,天庭与龙宫分明是一家的。难道是孙悟空又闹龙宫了?”吴辰拍拍自己的脑袋,转而看到了殿外浓郁的黑雾,似乎想到了什么。

“是这些黑雾吗?”吴辰面色凝重,“本应该生机盎然的龙宫是因为这些黑雾而变得死气沉沉吗?”

吴辰始终认为,龙王是一个强悍的存在,虽然在西游记中将其描述的胆小怕事且没有什么大的本领,但是其种族以及地位足以说明龙王绝非泛泛之辈。

“连龙王也不能解决吗?”吴辰想到,“那我又能做些什么呢。”

吴辰有些失落,“看样子是要被困在这里了。”

吴辰走到龙椅前,看着这把至权者享有的龙椅,吴辰用手把石块拿起坐了上去。看着眼前空旷的大殿,吴辰心灰意冷,“临终能得见如此神迹,此生无憾!”吴辰叹了口气,瘫坐在椅子上,默默的把玩着手中的石头。

石头质朴无奇,没有任何纹路,吴辰将它举过头顶,细细端详,一股突来的倦意席卷,吴辰没有任何征兆的昏睡过去,手臂垂了下来。

而石头竟然凭空浮在了虚空中,似乎有了生命一样,一股光芒自穹顶的剑柄发出,射在龙椅至上,石头像是受到了召唤,在虚空中不停舞动,速度越来越快,围绕了光柱旋转,而光芒直射在吴辰身上,石块也逐渐靠近吴辰,最后竟一头扎进了吴辰的心脏,吴辰的身体猛地一颤。

光芒不断,如同上苍之光为吴辰洗礼,一道道的残霞披在吴辰身上,龙椅上的吴辰此时真的像是一尊睡着了的神人,圣洁无比。

熟悉的空间,除了光芒还是光芒。

吴辰缓缓睁开眼睛,多次的到来仍然在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光芒亮的刺眼。

吴辰艰难的爬起,用手半遮住眼睛,打量了四周一番。

“又是这里!”吴辰很快辨别出所处的环境。“我又睡着了吗?”吴辰四周踱步,等待着每次都会出现的老人。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虚空扭动,那位熟悉的老人再一次与吴辰见面了。

“前辈?”吴辰这次主动与对方交流。

“缘来缘聚,缘起缘落。”白袍老人盘坐在半空中,自言自语,未曾看吴辰一眼。

“前辈,几次相遇梦中,能否告知是什么缘故?”吴辰也不理会老者的状态,只是迫切想知道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三界轮回何为本?六道往生怎铸基?”老者终于将视线放在吴辰身上,开口道出轮回二字。

“前辈,我被困在这里,还出的去吗?”吴辰问。

老人右手托腮,似乎在思考问题,白眉一皱,像是遇到了大问题。

吴辰没有动弹,站在原地看着老人,不知过了多久,老人缓缓点头,道出一个字“然。”

吴辰听后,眼神一亮,“还望前辈出手,将小辈遣回。”

老人盯着吴辰,让吴辰一阵不自在。

“前辈?”吴辰小心翼翼的询问。

“池中往生水,龙殿可通天。”老人道。

吴辰一阵琢磨,恍然大悟,“前辈是说这轮回水池?”吴辰问。

老人未曾理会吴辰,紧皱的眉头仰天而望。

未等吴辰反应,白色世界开始颤抖,光芒破碎,大地塌陷。

老人盘坐在虚空中,眸子里星辰起伏,光影明灭,此刻爆发出最强悍的力量,一条条七彩大道以老人为中心冲向四面八方。

终于,虚空中一条裂痕炸裂!吴辰又一次见到了,裂缝中,那足以让人绝望的黑暗,黑色的气体透过裂缝弥散,而裂缝也在逐渐蔓延。

吴辰惊恐之时,一片三角形的光斑自老者掌中而出,盖在吴辰头顶,自上而下将吴辰包裹成一个光团。

老人白袍一挥,将光团抛出,同时手臂震动,将那道恐怖的裂缝挤合在一起,同时将透过裂缝的黑雾震的荡然无存。

光团划过世界边际,消失在虚空中。

“啊!”吴辰惊叫一声醒了过来,一头冷汗。

抚摸了一下额头,吴辰缓缓起身,眼前依旧是空旷的大殿。

“唉。”吴辰长叹一声“本以为是个梦,醒来后一切趋于平静。”

“梦中的黑暗难道和大殿外的黑雾有什么联系?那么之前见到的两位大人又是谁呢?”吴辰仔细琢磨,难以理解。

吴辰走到屏风后,那口轮回水池仙气缭绕,彩霞四起,让吴辰一阵出神。

“池中往生水,龙殿可通天。”吴辰一遍一遍的重复梦中老人的话语,不时看向这口水池。

“池中往生水,龙殿可通天。”吴辰似乎一瞬间明白了什么,眼睛中射出光芒。

“是它!”吴辰一个字一个字的重复出那个名字“轮、回、池。”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看着那口光芒四射的池水,此刻就如同开启新世界的大门。

吴辰站在水池边,盯着那翻涌的池水,久久不能平复心中狂涌的思绪。

“院长,子铭,还有她……”吴辰脑海中一时间出现了太多太多的人,挥之不去的身影让他有点痛苦万分。

轮回池水伴随着吴辰的靠近开始沸腾起来,但是并没有温度的变化,只是光芒比起之前更明亮了。

“如果有轮回,如果有来世,我还会记得如今的点点滴滴么?”吴辰自问,虽然嘴上不停的说,但是身体却慢慢的走到轮回池畔,手指缓缓伸向那变化莫测的池水。

没有任何感觉,吴辰盯着并没有浸湿的指尖,久久地,闭上了眼。

“哈哈哈哈。”吴辰突然一阵狂笑,“让我吴辰一人无父无母可以,让我吴辰一人饱受病痛也罢,可如若真的有天?那人间还哪有那么疾苦!那人间还哪有那么多饱经苦难的人!”说着说着,吴辰两行泪落,甚是悲愤。

“此生我被天囚与此,不能动你。如若来世可以,必定耗尽毕生将所谓的苍天颠覆!还人间一个乾坤郎朗!”吴辰起身,眼神坚毅,回望了一下这片空荡的大殿,大吼一声“朋友们,别了。来世有缘,必跨尽千山前来相见!”

吴辰纵身一跃,跳入那翻滚的轮回池水,刹那间,龙殿巨颤,宝剑升辉,亿万缕光华散尽,似乎定住了九天十地,造就了一个殿内乾坤。

南海突然间风雷大作,乌云密布,万丈雷霆频频砸下九天,海面上掀起了巨浪,看着外面一下子变得恶劣的天气,子铭心中突然感到一阵心慌,似乎,今生,再也见不到曾经与他并肩奋斗的兄弟了。

池水剧烈沸腾,一个人影在池中缓缓缩小。吴辰的感到自己的身体不断退化,像是被池水溶解一般,可是却没有丝毫痛感。往昔一幕幕浮现在吴辰的眼前,他第一次如此清晰的回想自己的一生,渐渐地,吴辰觉得视野变得模糊,意识陷入昏沉,终于,在光芒中,吴辰消失不见。

星空中,一道流光超越极限,跨过诸星域,飞向遥远的宇宙边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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