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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水下巨墙

苍龙号像一个小小的气泡,在海洋诸多生灵的陪伴下,缓缓下潜。

“神基呼叫苍龙号。”麦克风里传出指挥室的呼叫声,在狭小的苍龙号内部显得突兀。

“苍龙号收到请讲。”吴辰回应,他欣赏着大自然的玄妙,看着时不时贴近窗户的小鱼,怡然自乐,是的,这里与世隔绝,万载无人驾临,亘古如一,没有人可以影响他的思绪。只有人世间最原始的生物畅游在这片自由的空间,过去如此,未来也是如此。

“报告下潜状态。”指挥室下达检测命令,让吴辰认真检查机器工作状态。

“气体供应系统良好,下潜速度良好,能源显示充足,尚未发现可疑情况。”吴辰随便扫了一眼密密麻麻的仪器台说道,他对这突然到来的指令表示非常不满,打扰了他难得的清净。

窗外的水色渐渐深了起来,可见度也逐渐下降到极点,咫尺之遥似乎被黑暗拉长了千万倍,而吴辰像是被孤立在这个世界的一颗星星,寂寞,却璀璨耀眼。许多生物迎来了它们一生中仅有的一次光明,在无尽的深海,灯光打足的苍龙号确实是一颗星星,不过显得微小且孤独。

在苍龙号强烈的灯光下,吴辰的视野得到了区域性的保留,依旧可以看到临近苍龙号的一些景物,许多生物逃得远远的,对于未知的事物,它们只能远离。

这就是人间的极地吗?吴辰望着窗外无尽的黑暗喃喃自语,他是有点失落的,什么也没有吗?窗外,零零散散的浮游生物飘过,让黑暗的水泽不显得那么空洞,平添了一份灵性。

世间真的没有什么值得幻想的吗?吴辰自问,他怀着一种探索未知的心情来到这块净土,却发现与他的想法相差甚远。此刻他是失落的。

一米,两米……控制板上的数字不停滚动。“接近海域深度极限了。”神基控制室的操作人员盯着屏幕上变化的数字,手心早已被汗打湿,虽然外界对苍龙号的运行表示欢喜,但是他们身为全权负责人,自然清楚此刻有多么危险。

“三,二,一。”一阵简短的倒数过后,外界一阵欢呼,从甲板上的大屏幕上,他们看到苍龙号已经成功下潜至目标深度。

“一切正常,气压稳定,气体储备良好……”吴辰盯着窗外,那里已经什么也看不见了,像是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铁皮,他正在待命,等待地面指挥室的命令,“要不是对这潜水器没有谱,我早就开出去转了,还至于在这待着等指挥?”吴辰在苍龙号内显得很无聊,这真的和他的幻想差距很大,“也许这就是真正的世界吧。”吴辰叹了口气,靠在椅子上有些犯困。

感觉过了许久,吴辰不知为何竟产生了一股强烈的困意,就这这时一阵绿灯光闪烁,示意吴辰可以操作苍龙号在小范围内自由活动,开始进一步的实验。“眼花了么?”吴辰看着手表的时间有点吃惊,才三四分钟,可他却觉得过了好几个小时。

苍龙号轰鸣作响,在黑暗中缓缓移动瘦小的身子。

突然,一阵庞大的诵唱声传入吴辰的耳朵,让吴辰一个激灵。几千米的水下,怎么会有其他的声音呢。吴辰赶紧翻看机舱内的东西,“奇怪,哪里有声音?”吴辰自语,心头升起一股寒意。细细听来,是一阵古典的音乐,充满了历史感,像是隔着万古传来,久久不息。

这古典的音乐本应让人静心凝神,可此刻却让吴辰心提到嗓子眼,这可是几千米的深海,什么防护措施都是扯淡,一旦有突发情况,若是正常的危机,比如什么海鱼海兽之类的,吴辰觉得挂掉也好歹明明白白的。可是眼前的事情明摆着有些诡异。

“什么声音!”神基指挥室炸开了锅,每个人都感到不可思议。

“这不可能。”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马上联系苍龙号。”

“苍龙号呼叫神基,我听到一种音乐。”吴辰汇报,回答他的确实一阵无声的沉默。

海面神基指挥室,“呼叫苍龙号,神基呼叫苍龙号!”操作人员一阵慌乱。

“什么情况?”子铭推门而入。“董事长,苍龙号与我们失去联系了。”操控员一脸紧张的回报情况。

“失联了?!”子铭失声叫道,一把推开旁边的人,跑到指挥台前查看雷达,“不是都研制成功了吗!怎么会出问题呢!”

深海

“失去联系了。”吴辰一下子瘫在座位上感觉浑身乏力,望向窗户外的一片黑暗,“那是什么!”吴辰猛地发现水中的颜色似乎变了,在探照灯强劲的光源下,深海的水色变得绿起来。“不对,不是水的颜色,水后面有东西!”吴辰敏锐的观察到。

他驾驶着苍龙号缓缓向着绿色的物体前进,发现整片水域都变了,光源下,外面不再是一片虚无,而是一面青色的墙壁。“青铜!?”吴辰大叫,自己的声音在驾驶舱内回响。

吴辰此刻震撼无比,在几千米的水下,居然存在着青铜制品。“看样子像是一面墙壁。”通过一些观察,吴辰推测,不过他更加震撼了。在这片亘古未变的水域,居然埋藏着一面墙,“如果是墙壁,那墙后面是什么呢。”吴辰咽了口吐沫,觉得不可思议。“声音是从墙后传出来的。”吴辰听到,“难道这深海还存在着生命吗。”

吴辰大概观察,发现这面墙似乎高的可怕,根本没有边际。

吴辰驾驶着苍龙号沿着墙壁前进,一些符文出现在墙壁上,“商代钟鼎文。”吴辰很快辨别出来,同时,一幅幅图案出现在吴辰的视野中,更加坚定了吴辰的推测,这是一面墙,而且这只是一面墙,墙后面又存在着什么呢?“这个符号?”吴辰发现一个相似的符号不停的出现在墙壁上,“好熟悉的样子。”吴辰陷入思考,觉得这里很不平凡。

苍龙号慢慢推进,符号似乎按着时间的前进而发生着变化,当一个篆书的龙字出现时,吴辰灵光一现,“是龙!那个字是龙。这一面墙上的符号全部是龙字!”

在深海中,吴辰亲眼看到了这奇迹般的一幕,作为一个流淌着炎黄血脉的华夏子孙,在第一时间想到了一个词——龙宫。“这是什么,是龙宫吗。”吴辰顿时觉得口干舌燥,这般宏大的建筑,一时间吴辰倒不觉得可怕了,更多的是兴奋与期待,他一个将死的人,还怕什么诡异的东西。

苍龙号贴着青铜墙壁前进,巨大的墙壁在深海中望不到尽头,似乎无穷无尽。一幅幅的图画代替的符号文字,出现在吴辰视野里。

第一幅是万龙朝天,但一条颜色不同的生物在万龙首的上方,散发着幽幽的金色,在水中格外突显,形状与龙没有丝毫的联系,但似乎所有的龙都在朝拜它。

第二幅是巨龙横空,一条暗红色的龙不知有多长,被雕刻在青铜墙壁上,在水中似乎不停晃动。“是眼花了吗。”吴辰使劲揉着眼睛,觉得这里的壁画很生动,简直就像真的一样。

直到一组勺子般的七颗圆球出现在红龙伟岸的身畔时,吴辰倒吸一口凉气,这条龙的长度居然跨越了诸多星空,究竟是多恐怖!

不知看了多少幅,墙壁上出现了人形生物,而且一次性出现了两个,吴辰盯着那副壁画出神,仿佛融入到无尽的宇宙中。

其中一个人头戴金冠,左手持一把玄弓,右手开弓上箭,站在浩瀚的宇宙中,虽然体型很小,但霸气绝伦,神威盖世,金光自他脑后发出,一圈接连一圈,不见其真容,一身龙袍散发出来的威势简直可以压塌诸天。而他对面,是一个同样不凡的男子,手持一柄紫金方天画戟,不怒自威,身畔环绕着一层层的青光,着一身金甲,举手投足间便可崩碎星河。

“随吾,享不朽。”龙袍男子开口,像是九天上传下的法旨,在大宇宙间回荡不止。

“笑话,屈屈小辈,也敢凌驾诸天?褪下龙袍,免你神魄磨炼之苦。”金甲男子大笑,轻狂无比,话落,挥动大戟,带动着无尽星辉,“凭尔,也敢自居不朽仙尊?”一阵强烈的白光刺的眼睛难以睁开,让吴辰瞬间回过神。

摸着驾驶舱内的操作杆,吴辰满头冷汗,刚刚的一切是真的吗,仿佛他刚刚经历过一般,那么真实。打量一番苍龙号的操作盘,仍然没能回复与海面指挥室的联系。吴辰摇了摇头,驾驶着苍龙号继续前进,不过后面的图案再也没有之前那样的神奇的画面,不过却让吴辰产生了一种诡异的感觉。

在深海中,苍龙号贴着这面充满时光感的青铜墙,显得弱小而孤独,“不可能,四五千年前的人类怎么可能在这里建设这么大的建筑。”吴辰难以置信,因为这图案分明是商周时期的风格,不知过了多久,又有人物出现了。

一条龙盘在半空,人群在地上建造着一座城,古老的城墙显得突兀而又合情合理。当吴辰继续向前看,终于发现了哪里不对劲,这面墙的图案竟然是按着时间顺序刻在上面的,当一副三国鼎立的图案出现的时候,吴辰感觉大脑混乱,根本不能够相信,“这明明是远古的城墙,怎么会有三国时代的画像,是后来人记录,还是前人预测,不管哪一种,都足以震撼世间。”吴辰发呆。

“从古至今?!”吴辰终于惊叫了起来,他居然看到了本应出现人民英雄纪念碑上独一无二的浮雕,他看到了解放战争,看到了现代科技发展。

近了,近了,离吴辰所在的时间越来越近了,而壁画丝毫没有要结束的样子。“如果说这是一部历史,那岂不是可以看到未来。”吴辰感觉自己心几乎停止跳动了,他莫名惊悚,因为他看到一个潜水器进入深海的画面,那下面是什么呢?吴辰觉得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牵引着他,将他的命运牢牢拽住。

青铜墙上,潜水器沿着一面墙前进,随后到达了一座门户后停了下来,吴辰正想往后看发生了什么,可是从这里往后的墙壁光滑无比,什么也没有了,只是青铜的光泽。

“这么说,前方,就有一座门。”吴辰口干舌燥,双手都在颤抖,驾驶着苍龙号缓缓前进。

果然,一处凹陷进去的墙壁出现了,在探照灯的强光下,一道青铜大门静静着闭合在前方。门前,两头麒麟模样的灵兽像,似乎震慑着方圆数十海里,亘古长存,不知屹立了多少岁月。

命运是无可奈何的,可眼下,吴辰似乎有了一次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看着眼前的青铜巨门。吴辰内心久久不能平复,门后是谁?门后有什么?一个个问题向吴辰涌来,“开?不开?”吴辰自语。

这般情景,吴辰不知看过多少小说在上演,可如今真的身处这玄而又玄的境地,让他难以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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