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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到此为止吧

我将身体掩藏在绿色的丝质窗帘内,透过敞开的窗子向楼下望去,秋日的风带着刺骨的冷呼呼的划过耳畔,我看着蹲在停滞着杂乱自行车的草丛里的凡抬头仰望着我的方向,昏黄的路灯下凡的指尖闪着微红的光芒,我猜想他的脚边多多少少堆了不少的烟蒂吧,因为他真的已经在楼下蹲了很久很久了。我听着手机QQ聊天框不停传来的声音,看着他一句一句的祈求,仿佛隔着一层雾,那么的遥远却咫尺可触。

“龙儿,下来见我一面好吧。”“龙儿,我真的想你,就下来看我一眼好吗?”“龙儿,我们重新开始,再给我一次,求你,我真的离不开你。”“龙儿,以前我真的不知你对我是那么的重要,直到离开,我才发现,哪怕是只听到你的声音,都让我兴奋的可以整宿睡不着觉。”“龙儿,你若不见我,我便在你楼下守一夜。”“龙儿,我知道你在窗户那里看着我。”“龙儿,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我带你去见我的父母,我们结婚,永远在一起好吗?”“真的,我可以现在立刻马上和你去领证,我会一辈子对你好再也不离开你,我会让你成为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龙儿,就算你不下来,起码接我电话,让我听听你的声音好吗?”“龙儿······”

我一遍一遍的翻看他给我发的短信,偶尔用眼光扫几下。佛说,因果轮回,在认识你之前,我从不相信轮回。但是现在我信了。我想起你走的那年六月,我浑浑噩噩在家里躲着始终不出门的那些个日子,终于等到了妈妈去河北参加表妹婚礼,于是,我瞒着家里人偷偷买了票,踏上了去北京的火车。整整一路,我蜷缩在被子里,偷偷抽泣发着短信给你,我想,即便你不见我,终究去一趟自己会死心吧。整整十二小时的车程,半夜八点到的时候,你终于打来了电话,问我在哪里。我生着气,看你向我走来,不知何原因,你终于瘦了下来,终于学会了装扮自己。你放弃了常年的运动裤,穿上了牛仔七分短裤,放弃了经久不变的碧绿色T恤,换了一件蓝紫色我喜欢的格子衬衫,就连六年未曾换的鞋子都换成了新的,头发也是整的人模人样。

我堵着气,问你:“谁让你来的,你来干什么!”我的情绪激动,不能自已的眼泪就留了下来。我知道现在自己的样子有多糟糕,这么个月里我每日让自己躲在屋里以泪洗面,形容憔悴,再也提不起精神去打扮,收拾自己。而你

,却仿佛日子过得越来越好了。

你皱眉道,“你以为我愿意,要不是下雨,我就没打算过来!”

我没有说话,在后面徐徐的跟着你。一路无语,你带我来到了宾馆,我闹着别扭让你走,你走到门口,回头问我,“我真走了,你别后悔。”

我哭得更狠了,于是你说,“我留下来,好吗?”

我抽噎着点了下头,我将门关上,便把我推倒在床上。在你将上衣脱掉,准备进一步的时候,我将你推开,说我饿了。你不情愿的下楼,买来两桶泡面。然后等我吃完,就又迫不及待的扑上来。那一晚,仿佛把所有的力气都花光了般,你不断了予求予得,几次想要要了我,终于还是在听到我说,“如果你要了我,但是最后不娶我,我会把你杀了。”的再三犹豫下,没有进行最后一步。我一个劲的问你,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走,你始终装作没有听见,我一个劲一个劲的哭,一个劲一个劲的控诉你,你却充耳不闻的不断吻着我,来满足你的****。第二日一早,你说你要回趟公司,中午再来看我,于是就走了。

我却不知,你的回公司却是再也不见。

我在你公司旁边的树底下就像你现在这样蹲着,任北京的风沙席卷着我瘦弱的身躯,就那样捧着手机一遍遍的发着短信给你希望能见你最后一面,希望起码告诉我最终的原因,到底是为什么,因为什么原因离开我,如此决绝。我不记得你后来说了多少伤人的话,只记得后来我一个人躲在宾馆里从白天哭到黑夜,从黑夜哭到白天,只记得我红肿着眼睛,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布满了灰尘,我颤抖的看着渐渐黑起来的天色,旁若无人的向回走去,只记得后来的后来,我还是没能得到答案,只记得你后来的无情,和我回去以后的难受。

你说你难受,说你想我,可是我却不信,你怎么可能知道什么叫难受,怎么可能知道什么叫无能为力,怎么可能知道什么叫心若死灰。你说你后来后悔了,你说你很想我,你说你以后会对我好,再也不让我受一丝委屈。可是你又如何肯知道,这些话,即便是素不相识的人说出来都比你说出来有说服力的多。

两年来,我习惯性的将一切都忘记,将所有不开心的事,不开心的人,伤害的话都忘记,我的记忆模模糊糊开始记不清东西,却唯独忘不了你让我难受的感觉。你知道我一向都怕疼,可是即便被刀子割出很深的一道口子,也不及你带给我的伤害来的疼。

你说你只对我好,你说你只谈过我一个。可是那个女生呢?你说分就分的那个女生,又算什么?你一遍遍的说你对我多么的钟情,一遍遍的粉饰着你的君子形象。可是我又如何不知,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在我们都看不到的地方,到底还存在着多少的女生,如我一样的单纯到傻,死死痴守,至今仍不放手的女生又有多少?凡,我是单纯,但是我还没有单纯到傻。只不过这么多年来,心细如我,始终不点破罢了。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自己。比起去相信曾经自己珍视的感情都是假象,我宁愿让自己困在牢笼里郁郁寡欢。

我想,前世,我一定伤过你,欠过你,负过你,所以这辈子我才爱你爱了这么久,爱你爱到失去自我。

但是凡,我欠你的,也就到此为止了,不是吗?六年的时间来爱你,两年的时间来思念你,足够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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