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突然笑了。
“哈哈哈哈!”
他抬头,笑得极为猖狂,好像是看到有人斗地主把两个王用一个炸带出去一样荒唐好笑的事情。
“你笑什么?”中年的金刀停了停,“莫非你以为你这么装疯卖傻乱笑一通,就能逃过一死?”
“不,夜经纶死在我手中,我从来没指望前辈能够饶我一命,可我也不想死。反正我都已经是砧板上的鱼肉,前辈还不让我困兽之斗一番吗?”
“呵呵,逃你是绝对逃不掉的,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样困兽之斗的。”中年金刀又往宋元身上划过去,“就看你三寸不烂之舌,能不能让我的刀停下。”
“我能让夜经纶活过来!”
宋元大声道。
中年金刀刷一下又静止了。
“你敢拿死人乱说话!”中年脸色铁青,“这就是你的困兽之斗?激怒我,让我给你个痛快?”
“不,前辈,我是认真的。”
“这句话,你要是不能给我解释个清楚,我要你比凌迟还要惨一万倍!”
“前辈,你先别激动,人死不能复生,我没办法让夜经纶活过来,刚刚那么说,只是为了停下你的刀。”
“找死!”
“唉,前辈,别这么激动啊,我反正也逃不了,你就当耍猴了,让我说两句行不行!夜经纶死了,你伤心你难过,我知道,可我也是被利用的,我也没求你放过我,我只是想说两句话,这都不行吗!”
“好,我就给你两句话的机会,两句话如果你不能吸引我,我立即凌迟掉你。”
“夜家损失掉一个天才,我不能够复活夜经纶,却能够让夜家损失掉的这个天才补回来!”
“你是说,你要加入夜家?”中年盯着宋元看了3秒,冷哼一声,“这种年纪,便有这种修为,还能战败经纶,你的天赋,比西子也不逞多让。如果在你杀了经纶之前提出这个要求,夜家必定举族欢迎,给你以嫡系待遇,可现在,经纶死于你手,你就别胡思乱想了,你必须死。”
“前辈,我可没说我要加入夜家。”
“那你怎么补充夜家天才?”
“前辈,你有3个梨,小明也有3个梨,可你不小心丢了1个梨,你想补回这1个梨,除了再买一个,还有其他方法吗?”
“你想这么快品尝凌迟的滋味?”
“前辈,除了再买一个梨,还可以让小明也少一个梨,大家都有2个梨,你损失的这个梨,不就补回来了?”
“你是说,你是说······”中年眼睛突然一亮,继而哈哈笑了起来,“好主意,好主意!凭什么我夜家白白损失天才,你们三家幸灾乐祸,大家都损失天才,这才公平嘛!”
“小子,以你的手段,除了江左渔歌寥寥几人之外,这空桑城,怕是没人是你的对手。”中年手一伸,掌心赫然出现一枚黑不溜秋的药丸,直接掰开宋元的嘴塞进去,“这是夜家剧毒‘24小时’,服下之后,只有24小时的命,除非我给你解药。听着,空桑城江左家、宁家、徐家的天才,你每杀一个,我给你一颗解药,你能够再苟延残喘几天,便看你能杀几个人了。”
总算暂时保住性命了。
虽然吃了毒药,可宋元却松了一口气。
只要不死,就还有机会,毒药又如何,想办法解掉就是,可若是现在就死了,那就什么都完了。
“小子,你先别高兴的太早,在这空桑城,‘24小时’除了夜家之外,根本无人可解,你的小算盘,怕是要落空了。”
“前辈,看你说的,我懂得,我识相,要是你没这种把握,又怎么可能给我苟延残喘的机会。再说了,24小时之内杀一个天才,这时间太紧迫了,我哪有时间想别的。”
“你先说说,空桑城的天才,你打算先对谁下手?”
“江左渔歌!”
宋元吐出一个响亮的名字来。
“小子,你才是太初境中阶,江左渔歌已经是太初境高阶,你能杀得了她?好小子,你现在就给我耍滑头了!你想死吗!”
“前辈,你这急性子得改改了,听我把话说完再判断不迟。”
“哼,你说说,你要怎么杀江左渔歌?”
“我没说杀她。”
“你不杀她?”
“我要上了她!”
“······”饶是以中年对宋元报以必杀之心,此刻也不由对宋元竖起了大拇指,“临死了还想着风流一把,真是英雄出少年,有老夫当年的风范。”
喂,哪里英雄了!
即便是在这种严肃的时刻,宋元也忍不住在心里吐了个槽。
“前辈,我要上江左渔歌,并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夜家。夜惊玄曾告诉我,九天玄女宗将会在7天后来到空桑城,选一个弟子,只选处子之身。我要是在这个时候上了江左渔歌,她不就永远失去机会了?毁掉一个绝世天才,总比毁掉那些普通天才要好吧?”
宋元如同一个智者,侃侃而谈。
“夜惊玄那混账找你,就是为了这个?”夜惊玄对家族只说有惊喜,没说具体,中年现在听宋元说才知道上江左渔歌这回事,他不由叹息道,“这混账一向不务正业,现在出的这个主意虽然下三滥,不过也不失为一个快速有用的歪主意,只是可惜呀,经纶因此而死······”
“前辈,这么说,你同意了?”
“你只有1天时间,如果1天你破不掉江左渔歌的处子之身,你同样毒发身亡,是上江左渔歌更容易还是杀害其他天才更容易,你自己衡量吧,反正命是你自己的。”
“前辈,你就坐等我凯旋归来。”
宋元拍胸脯保证。
“你如果能杀掉3个以上的天才,我在此承诺,可以给你一个痛快!这里到江左家最多20分钟,我会暗中看着你,20分钟如果你进不了江左家的大门,别怪我不客气!”
中年身影一长,几个起落,消失不见。
“干,总算暂时过了这关了。”
宋元立即躺倒在屋顶上,大口的喘起气来。
汗水,从他身上流下,将屋顶阴湿一片。
他和这夜家中年斗智,用三寸不烂之舌暂时将性命保住,看似轻松,实则不然。
他时时刻刻游走在生死边缘,反应稍微慢一步,怕是已经死了无数次了。
这短短一会动口,带给他的压力,比成千上百次的动手都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