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以墨没有太多的表情,欣然接受了“万恶之源”,把它随手放到了上衣口袋里。
他的表情依旧没有任何变化,心里却是一团乱麻。他的后悔了,后悔了整整一年,他真的想和任缃薷好好的,如同他们的名字一样,相濡以沫的过一辈子,可是,他一见到任缃薷,想起来一年多以前的事情,他就觉得反胃,他是一个多么骄傲的人,却成了被她利用的工具。
他昨天一下了飞机就想着去找任缃薷,回到家后才知道她在洗澡,他耐心的等了她半天,本来想看着她一脸傲娇的说:“真是的,回来了也不说一声,非要在我洗澡的时候冒出来。”结果那个女人就是发呆,发呆,发呆,她在怕他,他不是看不出来,他一下子就不快活了,后来,同床共枕就变成了那样的结局。
杨以墨就算再厌恶任缃薷,她发烧了他也不能不管不顾,毕竟,这和他也是有很大的关系,如果不是他害的任缃薷连头发都没有擦衣服都没有换就去睡沙发,甚至连被子都没有盖的话,她又怎么会生病。
杨以墨想着,就到了二楼,二楼的房间不少,空着的也是有几个的,他直接省去了思考的过程,就敲了其中一个屋子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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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缃薷虽然没有洁癖,也不能允许自己的衣服沾上一大片的污渍,她把裙子脱下来后,才去看了看她应该换上的衣服。
比起衣服,任缃薷更愿意把它称之为遮羞布,她也不知道她妈妈什么时候审美变得这么奔放了,但也只好乖乖的换上。
出了三点,该遮的地方几乎都是裸-露的,任缃薷也有点不好意思下去了,脑子里忍不住回忆起一些往事来。
任缃薷之前和杨以墨有多熟呢?熟到杨以墨可以在她家借宿,她也可以到杨以墨家串门,即使住上一-夜也没有任何关系,在父母的眼里,他们迟早是要在一起的,也没有必要刻意去保存距离。
任缃薷淡淡的想着,三下敲门声把她拉回了现实,她把上面的衣服往下拽一些,下面的往上拽了拽,虽然看上去没有太大的用,任缃薷还是觉得稍微舒服了一点,这才开了门。
杨以墨靠在墙上,看起来轻佻而惰懒,他比任缃薷高很多,特别是再任缃薷没有穿高跟鞋的情况下,让她不得不仰望。
碎碎的刘海盖了下来,遮住了他的眉毛,细长的桃花眼乌黑深邃,反倒比之前更加充满诱-惑,高挑的鼻子,樱色的薄唇向上扬成了一个完美的弧度,带着若有似无是微笑。
任缃薷看的微微发怔,他的这张脸,她看了那么多年,却还是会有一种被惊艳到的感觉,她曾经评价过,他的容颜会出现在万千少女的梦里,哪怕不说话,就这样看着,都不愿意醒来。
杨以墨捏住了任缃薷的下巴,用玩味的眼神看着她,四目相对,任缃薷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发热,他薄唇轻启:“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