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莎莎在电话里告诉许诺于翔出车祸了。于翔当时乘坐着一辆出租车离开了青岛市区,在这辆车已经抵达青岛近郊之后,与另外一辆横空出现的车辆发生了碰撞。于翔乘坐的那辆出租车司机为了躲避突然从对面开来的车辆,猛打方向盘,结果撞在了路边的水泥护墙上。于翔和司机都身受重伤。司机已经脱险,于强还在重症监护室里昏迷不醒。
许诺听完这个消息,无声地流着眼泪,整个人都僵滞在那里。她似乎忘记了嚎啕,忘记了哭喊,只是一味地流淌着眼泪,就像流水一样汩汩不断。她浑身颤抖,内心里充满了恐惧,无法驱逐的阴影笼罩在心头。
郭莎莎在电话里等待了很久,也没有听到许诺的动静。她在电话里一遍又一遍地呼喊着许诺的名字,问她到底怎么了?
“莎莎,我没事。你别忘了去看看你的妈妈,你妈妈身体不好,所以才没能来参加你的婚礼。这是我上次给你妈打电话的时候,她告诉我的。她让我等你结婚后,再告诉你,她不想影响你结婚的心情。”许诺费了好大劲儿,才终于说出话来。
“原来是这样!我明天就去看妈妈。我现在也不那么恨父母了,因为我自己也快要做妈妈了,光是怀孕初期的反映就够让人难以忍受了。我现在才知道当母亲有多么辛苦。”郭莎莎哭泣着说道。
许诺欣慰地跟郭莎莎说了再见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在许诺听到于翔遭受意外之后,心中没有感到过度的惊讶。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或许是她怀疑到了什么,但是她不敢往那个方面去想,更不敢轻易地把心中的疑问说出来。
或许这一切都是巧合,就如于翔上次跟人飚车的时候身受重伤一样。毕竟一切都没有证据,不可以妄言。但是,许诺的心里真的很害怕,从未有过的恐惧令她控制不住地瑟瑟发抖。
许诺如今身处这个宅院里,仿佛彻底与世隔离了。举目无亲,周遭都是荒野,一个熟悉的人都没有。她连宅子的大门都走不出去,她已经完完全全地被张志成掌控了。
张志成,现在是她唯一熟识的人,她每天考虑最多的就是能否令张志成满意?能否记住张志成给她下达的每一项命令?她如今好像已经没有了自己的意志和尊严,甚至连最起码的羞耻感都在逐渐丧失。
当许诺被张志成带到那间黑乎乎的屋子里,被锁链吊在拷问架上,蒙受着痛苦的鞭刑,面对着各种各样的调教用具的时候,她的心中已经没有丝毫于翔的影子,更没有对爱情的憧憬。她脑子里只有怎样去遵行主人的命令,怎样把主人服侍好,怎样可以免受惩罚?
爱情到底是什么?许诺一直认为爱情是坚贞不渝的,是可以经受住海枯石烂的。可是为何在自己蒙受鞭刑的时刻,会全然忘却心中的爱情,会彻底抛弃于翔的影子?原来爱情是脆弱易碎的,它不堪一击,经不起考验,几次鞭打就可以让你背叛心中的爱情。
许诺在这处宅子住了十多天之后,身心已经彻底被张志成驯服。张志成每天的归来,都让她的心中产生一丝欢喜。因为,张志成不在的时候,没有人跟她说话,没有人和她交流。她对张志成唯命是从,服从他的一切命令,因为她害怕受到鞭刑,害怕受到各种难以忍受的调教。她偶尔也会想起于翔,担心他的伤势如何,可是却无法得到任何消息,因为她的手机早就被张志成收起来了。
这天午后,许诺勉强去餐厅吃了些许的午饭,就准备离去。可是就在他要离去的时候,守候在餐厅门口的黑衣男子客气地阻止了她。
“太太,请你再多吃点好吗?老板每天回来都会问我们你午饭吃了多少?如果你的午饭吃的太少,老板就会责罚我们,说一定是我们做的饭不好吃。”黑衣男子面露难色地对许诺说道。
“那,好吧,我再多吃点。”许诺重新回到餐桌前,强迫自己多吃些饭菜。她可不想让别人为了自己受罚,尤其是来自于张志成的责罚。
许诺一边沉默地吃着饭,一边默默地流着眼泪。她终于把眼前离自己最近的那盘菜全部吃完的时候,才得以回到卧室里。
许诺拉开卧室的窗帘,推开了窗子,茫然地望着窗外的山峰和冬日里的暖阳。她突然想到了解脱这个词,现在的她似乎对这个世界没有太多的留恋,唯一令她牵挂的就是腹中的孩子。如果没有怀上这个孩子,她现在完全可以从这扇窗户跳出去。
但是,许诺紧接着就绝望地摇了摇头。她刚刚才意识到,窗外安装着一根根坚固的不锈钢栏杆。她凄苦地笑了,把手探向窗外,轻轻抚摸着那些冰凉的栏杆。现在的她品味到了什么是生无可恋?也体会到了什么才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没有人可以帮助自己逃脱这处宅子。只有张志成可以带自己离开这处宅子,但是他又会把自己带入另外一处牢笼。
张志成这天在公司吃过午饭,就赶回了崂山这处宅子。这天公司的事情少,他心里一直放心不下许诺,所以就急着赶回来了。当他推开卧室的房门,就看见柔柔弱弱的许诺呆立在窗前,茫然地抚摸着窗前一道道栏杆。张志成的心里咯噔了一下,莫名地疼痛着。他心疼万分地思忖着:这段时间对许诺的调教是否有些太过心急了呢?按说,许诺被于翔拖进女卫生间那件事,确实不能全怪许诺。如果那天自己能及时出现,想必也不会发生那件事情了。
但是,张志成一想起许诺的心中一直深爱的男人竟然是于翔,就会感到无比的愤怒!所以,他才下狠心要彻底调教这个娇生惯养的许诺。许诺是他最爱的女人,爱到骨子里的那种女人,只是许诺对自己的这份深情似乎从未去珍惜过,甚至视若无睹。他现在就是要让许诺只认定自己是他的唯一,不允许她的心里再装着别的男人。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会不择手段。
张志成的女人,必须要学会全心全意地对待他,绝不允许三心二意。
“你这个不听话的奴隶,我难道没有告诉过你:如果没有主人的允许,奴隶不得穿着衣服吗?”张志成狠了狠心,大声斥责着许诺。
正在沉思的许诺猛然听到张志成的声音,身子不由得一个哆嗦,仿佛是听见了来自地狱的可怕声音。她恐慌地转过身子,三五下就褪尽了所有,急忙跪了下去。
“对不起,主人,我刚刚吃过饭,还没有来得及。”许诺被吓得涌出了眼泪,祈祷着千万不要因此再受鞭刑。
张志成望着许诺白皙诱人的身体,下腹瞬间滚过一阵阵热流,难以自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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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志成为许诺擦拭着嘴角,满意地点了点头:“奴隶,真不错,果然没有令我失望。你现在越来越听话了。”张志成说完,挺身站起,将许诺一把抱起,向床上走去。
“累坏了吧?奴隶,快点睡一觉吧,好好休息一下。”张志成难得这么温柔体谅,许诺暗暗吃了一惊。
许诺侧身躺在床上,背对着张志成。她突然想到了遭遇车祸的于翔,不免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就连牙齿也发出了轻微的碰撞声。眼泪也不争气地哗哗流淌着,她的心里布满了恐惧,仿佛深陷深渊,难以自拔。
张志成本来已经闭上了眼睛,可是突然察觉到身边的许诺在莫名地发抖。他皱着眉头,不明所以,难道自己就这么可怕吗?自己今天并未过份地责罚许诺,她为何会如此恐惧?张志成朝着许诺伸过一只臂膀,一下子就将许诺翻过身来,强迫她面对着自己。
许诺顿时被吓得仿佛丢了魂儿,身体抖动得更加厉害了。
“对不起,主人,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许诺战战兢兢地嗫嚅着。
张志成的心里一阵心痛,望着眼前乖巧得像是小猫咪似的许诺,他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心疼。
“你今天做了什么?竟然被吓成这样?”张志成故作严肃地问询着许诺。
“没,没有、、、、、、”许诺更加紧张地解释着。
张志成不忍再去吓唬许诺,紧紧地把许诺抱在怀里,轻轻抚拍着她的后背。
“哎呦,疼、、、、、、”许诺猛烈地颤抖了一下,不由得喊道。
张志成的手碰到了许诺后背还未愈合的鞭伤,令许诺难以自制。张志成的心里更加心疼自己的女人,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他决心要停止对许诺的鞭打,许诺这半个多月已经被调教得初见成效,不需要再去鞭打了。
许诺终于沉沉地睡着了,张志成虽然令她恐惧万分,但是他的怀抱依旧能够给予她无尽的安全感。她现在比任何时候都依赖张志成,因为在现在这个世界里,她可以依托的只有张志成自己,他是自己在这个世界里的唯一和主宰。
许诺躺在张志成的怀抱里,沉沉地睡去了,脸上的泪滴还没有干涸。张志成怜惜地轻轻为许诺擦去泪痕,心想从明天开始要对许诺温柔一些,千万不能把这个孩子吓坏了。
张志成欣慰地笑了,他终于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将许诺的心收回来了。他要彻底得到许诺的身心,他要许诺必须忠诚于自己。他对这一点信心十足,这也是他当初对那个于翔不屑一顾的原因。爱情算什么?在皮鞭之下,再坚贞的爱情也会臣服!许诺,就是最有说服力的证据。
郭莎莎见到刚做完化疗的母亲之后,才知道母亲早已身患重病。她是怕自己担心,才迟迟没有回到青岛。唯一不变的,就是母亲跟从前一样,不断地给自己汇钱。她终于彻底理解了自己的父母,接受了他们多年以来爱自己的方式。
于翔已经脱离了重症监护,在昏迷多天之后,幸运地清醒过来。只是他仍然对这场遭遇迷惑不解,觉得一切都是那么不可思议。
难道这是自己侵犯有夫之妇的许诺,得到的报应吗?于翔不止一次地思考着这个问题,也在担心着许诺的安危。他不知道那个张志成会用怎样的手段去修理许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