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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心雨

婚礼终于如期举行。时间没有倒流,婚礼也没因受到特殊的阻碍而停止进行。许诺之前的幻想,一样也没有实现。

许诺一早就起来,先是洗漱吃饭,然后就是坐在镜前接受化妆师的精雕细琢。镜子里的那个女子,浓妆艳抹,烈焰红唇,眼睛上沾着浓黑细长的假睫毛,夸张至极。许诺平时从不化妆,此刻感觉自己真的很像一个演员。婚姻就是她迫不得已的舞台,只是被迫登台的她却没有表演的天赋。

郭莎莎从头天晚上便开始陪伴着许诺,许诺的心境只有郭莎莎最清楚。金庆子头天到达青岛后,便一直和张志成在一起,设身处地为张志成考虑着婚礼上的细节。金庆子具有一种阴柔之美,不论是男人看了,还是女人看了,都会被他独特的美丽吸引。金庆子对于许诺来说,更像是一位闺蜜,他心细如发,体贴温柔,至纯至善。金庆子见到许诺,内心是欢喜的,一双美目笑得像悬在夜空的明月。

当许诺化好妆,穿上洁白的婚纱,静等张志成前来接她的时候,心里面竟像是绝了堤的海水。当张志成带着车队,浩浩荡荡地把许诺接到出嫁的车上时,许诺的心里便开始下雨。雨丝淅沥,缠缠绵绵,一直下到新婚之夜,还未停歇。

所有的亲友都撤出了洞房,郭莎莎和金庆子也相继离开,屋里只剩下许诺和张志成。许诺的脸上依旧是浓妆,身上穿着晚宴时的晚礼服,倍感疲惫。她望着空落的房子,又悄悄望了望正在解领带的张志成,终于清醒地意识到:这就是她今后要面对的生活。不论她喜欢与否,眼前那位帅气英俊的男子就是她一生一世的丈夫。明年,他们的孩子就会出生。那时候,许诺将从人母升为人妻。

许诺在心中感叹着,所谓的婚礼不过是为了告别青春的一场仪式。她对张志成曾经抗拒过,逃避过,拒绝过。可是从现在开始,她只能无条件地全盘接纳张志成,只能无怨无悔地完全顺服这个霸道的男人。否则,如若许诺再一味任性无礼,张志成是断然不会对她姑息迁就的。将来的每一个日日夜夜,许诺都要与张志成这个男人生息与共,朝夕相处。逃无可逃,避无可避,唯有去面对和学着去接受这个男人。

“小诺,累了一天了,洗洗睡吧。”张志成喝了很多酒,麦色的脸膛上现出紫色的云霞。他微眯双眼盯着许诺,从上到下细细打量着,尔后踏步上前,一把将许诺横抱在怀里,仰天长啸。

“小诺,我终于把你娶回来了!你终于成为我张志成的老婆了!”张志成抱着许诺,哈哈大笑着,在屋内转着圈儿。

许诺吓得“啊”一声,双手紧紧地环住张志成的脖颈,把头深深地贴在张志成的胸前。张志成俯首看了一眼胆怯的许诺,笑得越发厉害了。

“志成哥,我要下来,我的头有点晕。”许诺微微喘息着央求道。

“都成我老婆了,还喊我志成哥?嗯?快点叫句好听的,我就放你下来。”张志成宠溺地在许诺粉红的脸颊上亲了又亲,像是亲吻着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嗯、、、、、、老公,快放我下来。”许诺红着脸,艰难地喊出了这句还不习惯的称呼。

张志成听到许诺这句娇怯的称呼,又是一阵开心地大笑。笑过之后,他轻轻地把许诺放了下来,紧紧将心爱的女人环在胸前。能让许诺成为自己的女人,是他由来已久的心愿。虽然这个过程像是坐过山车,但是他终于如愿以偿。他张志成想要得到的,就一定要得到。

这么多年,虽然他见过的美女无数,但是能让他心动的女孩只有许诺。许诺就像是他的一根肋骨,是他骨中的骨,肉中的肉,无法分离。

这一夜,张志成像个孩子般兴奋而欢喜。他拥着许诺,犹如捧着一个瓷娃娃,爱不释手,流连忘返。而许诺,面对张志成如火般的热情,第一次没有拒绝和挣扎,而是去默默地承受。做为一个妻子,若是想要公然拒绝自己的丈夫,那总得拿出正当的理由吧?许诺没有这样的理由,她找不到任何借口。

张志成感受到了许诺的顺从,惊喜地发现许诺竟也开始学着去迎合自己了。这个小丫头,终于学乖了,看来自己没有白白调教她。张志成对许诺的变化深感满意,心中更加疼爱起这个长不大的妻子。他坚信等以后有了孩子,许诺的心会变得越来越忠实于自己。

第二天,金庆子就乘坐上午的航班返回西安。郭莎莎,也回明村镇上班去了。许诺由衷地羡慕郭莎莎,依旧可以在那座世外桃源般的小镇工作。可是自己从此以后,只能乖乖地生活在张志成的翅膀下面,唯命是从,人间烟火。去过着一种被外人羡慕,实则内心苦闷的生活。张志成疼她,爱她,宠她,可这一切的前提是许诺必须对他顺服。

平时如果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张志成中午是在公司吃饭的,到了傍晚时分才会回家。许诺每天中午,几乎都是在附近的婆家吃饭。许诺有两次中午懒得再往婆家跑,说是要自己在家吃点。结果,疼她的婆婆怕她中午不好好吃饭,竟然汤汤水水地给她把饭送过来了。从这以后,许诺只好按时去婆家吃午饭。

张志成只要是公司里不忙,晚上都会准时回家,为许诺做晚饭。婆家一再跟他们小俩口说,家里不用开火,去他们那边吃饭就行。可是许诺,不愿意来回跑,也不想让婆家太劳碌,所以坚持在自家吃晚饭。渐渐地,许诺看张志成为了公司也实在是辛苦,也开始学着做点简单的饭菜。好在张志成不挑剔,不论许诺做的饭菜多么难吃,他总是吃得津津有味。

随着许诺怀孕的月份增大,她晚上很早就躺下休息了。张志成如若没有什么事务要处理,就会躺在许诺身边为她读书,或者陪她说说话。

可是婚后不久的一段时间里,张志成的电话时常会在深夜响起。居然全都是他公司的秘书徐慧打来的。一般都是工作上的事情,有时是徐慧在公司加班时遇到了问题,有时是徐慧为了补充某项计划书,还有时候是徐慧突然想到了什么创意。

徐慧为了公司,自愿在公司里加班加点地忙碌。张志成也不好意思责怪她,可是她深夜打电话的次数越来越多,许诺也有点苦不堪言了。有好几次,恰巧是在张志成正跟许诺亲热的时候,徐慧的电话又毫无顾忌地打了过来。这下,张志成当时真的有些恼火,这个徐慧的脑子是不是有毛病,连上司的私生活都干涉到了。

徐慧年轻貌美,能文能武,可是她从进公司至今还没有男朋友。从未见过她跟哪个男子走近过,她只是一味地投入到工作中。早晨来公司最早的是徐慧,晚上最后一个离开公司的也是徐慧。徐慧对公司的工作态度,有目共睹,令人赞赏感动。因而,张志成对她格外客气几分。可是她为什么一直不谈恋爱,依旧是公司里令大家不解的问题。有人说,徐慧的心里肯定有人了。可是能驻扎在徐慧心中的男人到底是谁呢?大家不得而知。

有天下午,郭莎莎过来看许诺。她直白地对许诺说:她上个星期五的中午,跟朋友一起去吃牛排,看到张志成跟一个漂亮的女士一起吃饭。那个女士,郭莎莎在许诺的婚礼上见过,记得好像姓徐。

许诺根据郭莎莎的描述,觉得那位跟张志成一起吃饭的女人应该是徐慧。许诺却不认为这件事有什么不妥,同事之间利用午休时间一起吃个饭,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有必要大惊小怪的吗?可是郭莎莎却不这样认为,她说像张志成这种才貌双全、又多金的气质男,是最令女生们着迷的对象了。更何况,张志成又长着一张宋承宪的脸,身材比宋承宪还有型。

郭莎莎那天反复叮嘱许诺:说是在女人的怀孕期,老公的出轨率是最高的,所以让许诺千万不要掉以轻心。个中的缘由,许诺也是过来人了,想想就会明白。尤其是像徐慧那般绝色漂亮的女人,如果主动向男人投怀送抱,恐怕没有几个男人不中招的。

“莎莎,如果张志成在外面看上别的女人了,那对我来说岂不是件好事吗?我正好可以退位让贤,成全他们。”许诺不以为然地说道。

“小诺,你真是太天真了。就凭张志成对你那份执着劲儿,他这辈子到死都不会对你放手的。就算他在外面有了情人,我敢说,他也绝对不会放你走!但是,如果你敢在外面弄出点风吹草动来,他张志成肯定不会饶过你。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你懂了吗?”郭莎莎一脸认真地对许诺说着。

张志成会有别的女人?许诺认为这是万万不可能的。如果他真有这样的事情,那么自己就可以有理由造反出逃了。许诺的心中仍旧对这件事不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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