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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冷战如飘雪的冬天

许诺为了不让张志成去找于翔的麻烦,不惜对张志成下了诸多的保证。她会努力做到自己的保证,可是她的内心也能做到吗?她可以管得住自己的行为,可是她也能够约束住自己的内心吗?内心是最真实的,容不得谎言,受不了蒙蔽。你骗得了谁,也骗不了自己的内心。内心就像一面童叟无欺的镜子,任何时候都能映射出最真实的自己。

张志成是何等聪明的人,他难道会不懂得这个道理吗?可是他对许诺依旧是不离不弃,也全然不在乎许诺的内心在不在他身上。或许他认为自己无所不能,也包括爱情和女人。许诺一边的脸颊还泛着乌青,一触碰就微微发疼。

许诺从小到大没挨过打,身边的人都是宠溺着她,何曾动过她一个手指头?可是同样宠爱她的张志成,却在发现她偷吃避孕药以后,痛下狠手打了她!看来他对许诺的宠爱也是有底线的,如果许诺敢去触碰他的底线,他是断然不会姑息的。他对许诺的责罚,还不止那一巴掌。

许诺在当天夜里,受尽了屈辱和折磨。张志成当时怒气冲天,好似一只被激怒的困兽,不折手段地对许诺发泄着心中的愤懑。他那晚到了最后,气喘吁吁地趴在许诺耳边说:“你既然不听话,那就休怪我无情。我惯你什么,也不能惯你毛病!你从小到大,咱们双方父母一起宠着你,对你没有一点原则。但是,我对你是有原则的。你只要敢不乖乖听话,我有的是办法帮你改毛病!就像刚才对你做的,也是在帮你改毛病。你不是不想怀孕吗?那我的精华也不能白白浪费了,这些宝贝儿,我这辈子只舍得给你许诺一个女人。所以,只好换个渠道送入你的体内了。”

许诺一回想起那天夜里的事情,就有些不寒而栗。张志成像极了古时候的暴君,他宠你的时候会把你捧到天上。如果你惹怒他的时候,他就恨不能立马杀了你!他如今对许诺的态度冷若冰霜,居高临下,凡事都是用命令的语气跟许诺说话。许诺感觉自己在这个炎热的夏季,好似一下子穿越到飘雪的冬天,冰冷刺骨。

许诺也很少主动跟张志成说话。她为了躲避他,终日里趴在书桌上读读写写。吃过晚饭,她就坐在电脑前写稿子。写过一篇又一篇,只要张志成还没有入睡,她就不停地写。什么时候,她隐隐听到卧室里传来张志成熟睡均匀的呼吸声,她就躺到阳台的沙发上去看月亮。

这样过了很多天,许诺渐渐觉得这样相处也很好。各自为安,互不干涉,真的不错。自己独自在夜晚看月亮,看着看着就睡过去了,一睁眼已经是又一个清晨。这样度过每一天,真的很好,许诺再也不用愁烦跟张志成在一起的夜晚了。张志成对许诺也好像失去了兴趣,任凭她躲避着自己,独处一室。许诺的心情,由此逐渐放松舒展起来。

一个月就这么相安无事地过去了,许诺没有再受到张志成的责难,他对许诺已经视若无睹。许诺心里暗自庆幸,希望张志成这辈子会彻底忘记她的存在,那样她的好日子才会真正来到。

这天是立秋,夏季的燥热一点点褪去,初秋的凉爽令人倍感舒适。在深夜的阳台上,许诺感觉到了一丝丝秋天的凉意,睡意朦胧中蜷缩起身体。她逐渐进入了梦境,她看到了郭莎莎,也看到了于翔。他们都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在一片冰天雪地中朝她兴奋地跑来。许诺却只穿着一件真丝的睡裙,赤脚踩在皑皑白雪上,冻得浑身瑟瑟发抖。于翔最先跑到了许诺面前,他毫不犹豫地脱下身上的羽绒服,将许诺紧紧地包裹起来。郭莎莎,急忙扯下自己的红围巾,为许诺围上。最后,于翔心疼地发现许诺的脚上居然连鞋都没穿,一把将许诺横抱在怀里,向雪地的尽头走去。

许诺幸福地缩在于翔的怀抱里,周遭的冰冷都被于翔的温度挡在了外面。好温暖啊,许诺贪婪地往于翔的怀抱深处钻,像是一条流浪在冬天街头的小狗,突然遇见了一处火炉。突然,温暖的怀抱好像要弃她而去,她紧紧地抓住于翔的衣角,不肯松手。她嘴里在不停地呢喃着:不要不要、、、、、、

“怎么了,小诺?快松开手,躺在床上好好睡。”许诺迷蒙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张志成的怀抱里,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

张志成把许诺轻轻放在床上,然后又为她盖上了一层薄薄的夏凉被。睡意朦胧的她,顿时又回到温暖之中,竟继续昏昏然地睡着了。张志成定睛看着许诺熟睡的样子,怜爱不已,就像是看着自己的孩子。他弯下身子,发现许诺被他打过的那侧脸颊依旧泛着淡淡的青。他不禁自言自语道:“这孩子也太不禁打,这都一个多月过去了,脸上还挂着青。”说完,他又心疼地对着许诺那侧脸颊吻了又吻。

许诺第二天醒来时,觉得有些微热,一脚就将覆盖在身体上的被子蹬掉了。然后,先前高高抬起的那条腿重重地落了下去。眼睛还未完全睁开的许诺,忽然感觉到腿上一阵疼痛,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硌了一下。许诺疼得“哎呦”一声,眼泪都出来了。她睁开了眼睛,却发现张志成就躺在自己身边,正皱着眉头看自己。

许诺这才看见自己刚才踹被的那条腿,正稳稳地压在张志成的腿上。原来,是张志成的腿把自己的腿硌疼了。许诺有点不高兴地慢慢把自己那条还在疼痛的腿抽了回来。

张志成突然伸出手臂,一把握住了许诺那条腿:“嗯,这条腿又青了。我说你想赖人,也不能这么个赖法吧?我大清早的,正睡得好好的,你就一腿砸了过来。到末了,你的腿淤青了,我的腿却一点事儿没有。”

许诺红着脸,一言不发。她记得昨夜睡在阳台的沙发上,后来怎么又跑到床上来了呢?

张志成起身下床,找来一小瓶喷雾剂,朝着许诺泛青的腿喷了几下。他又拿起一片纸巾,为许诺擦拭着流淌的药液,最后才将许诺的腿轻轻放在床上。

“他不是不理我了吗?怎么又跟我说话了呢?”许诺在心里郁闷地想着,深感遗憾。

张志成又重新躺到许诺身旁,一把将许诺揽到近前:“你这个月过得挺不错吧?每天读书写字,到了夜里看着月亮入睡,一定是夜夜美梦连连吧?”

许诺没有说话,依稀记得昨夜好像梦见于翔和郭莎莎,好像还是在白雪皑皑的冬天。梦中的自己,没有御寒的衣物,置身在冰冷的荒野中,空中还飘舞着雪花。如果这一切发生在现实中,她究竟要怎样才能熬过那个飘雪的冬天呢?许诺一时间,神思有些恍惚。

“小诺,你这次的例假已经回去一个多星期了吧?”张志成翻身俯视着她,两条有力的臂膀撑在许诺的耳侧。

许诺微微垂下了眼帘,白皙的小脸儿上飞来两片绯红的云霞。张志成怎么又来招惹自己?他不是生自己的气了吗?许诺以为张志成伤透了心,不会再搭理自己了。她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日子又要重新来过了。

“小诺,你还在生我的气?我问你,你知不知道是药三分毒?先不说,避孕药对你的身体不好。咱们就说,避孕药对孩子的害处有多大?你再怎么任性,也不能拿将来的孩子开玩笑啊!如果因为你乱吃药,导致将来的孩子不健康,你到时候后不后悔?你现在明白我当时为何会那么生气了吧?”张志成难得如此语重心长地跟许诺说话。

“小诺,其实我早就觉出不对劲儿了。就凭我张志成这体格,一连宠幸你一个多月,你居然会例假照来,一点动静都没有。那怎么可能?所以我就开始留心你了。都怪我平时太惯着你,所以你才有胆量这样对我!你现在如实告诉我,你一共吃了几次避孕药,不许再隐瞒我。”张志成用手抵住许诺的下巴,凝视着她问道。

“我一共就吃了两次。最后一次,没吃成。还有两回想吃药,可是你、、、、、、一直抱着我,所以也没吃成。”许诺嗫嚅着小声说道。

“这我就放心了。你这次也吃了不少苦头,那是我要让你受点教训。我以后也不勉强你了,上次不就对你很民主吗?上次知道你怕怀孕,所以不是换了个办法给你了吗?”张志成说完,就坏坏地笑着,抚摸着许诺的脸颊。

许诺忽然用手紧捂住嘴,一头趴在床侧干呕起来。她痛苦地喘息着,从脸到脖子都是一片涨红。

张志成急忙下床,端着一杯白水走到许诺身旁,把她揽在臂弯里,喂着她喝下了半杯清水。许诺这才慢慢平复了正常的呼吸,顺着眼角溢出了眼泪。

“小诺,你不是不想怀孕吗?所以,我才那样做的,还不是为你着想吗?你到底喜欢哪样?你只能二选一,现在就明确地告诉我吧,以免我以后理解错了。”张志成没有丝毫怜悯之心地望着许诺,依旧是一脸的坏笑。

许诺知道自己别无选择,只好小声说道:“我喜欢正常的那种。”其实,许诺哪种也不喜欢,她更怕怀孕。如果她一旦怀孕,那这辈子就真的束手无策了。

“小诺,其实这两种都挺正常的,我还是不明白你喜欢的是哪一种?你必须对我说得明白点。”张志成残忍地穷追不舍,意味深长地盯着许诺的眼睛。

许诺只得把脸扭向一旁,把不堪入耳的话语说了出来,再也不敢直视张志成的目光。

张志成听完,哈哈大笑。他慢慢俯下身子,柔声对许诺说:“这可是你自己选择的啊,你如果怀上身孕,可别说是我强迫你的啊。我也早就告诉你了,我已经没有兴趣跟你结婚了,你可千万别忘了这句话。”

张志成说完,就迫不及待地吻向许诺的红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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