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约莫站了一个半时辰,帝王才抬起头来,“可以了,过来来瞧瞧。”
太傅站的脚都麻了,刚刚走一步,脚底便又疼又麻,帝王瞧见这一幕,赶忙上前,扶住太傅。
然而帝王也站了整整一个半时辰,比太傅也好不到哪里去,于是,两人相视一笑,对方眼中皆印着自己的模样,这感觉,说不出的自在。
“慢些,先不忙走,先活动活动。”
“方才让你歇息,你不干,这会儿知晓了吧。”
太傅闻言略微扯了扯嘴角,并未搭话。
两人相互扶持着,彼此活动者自己略微僵硬的身躯,太傅整个下半身,特别是腿到脚底这一段,又疼又麻,那滋味简直难以形容。
待到那股子疼麻感过去了,帝王这才扶着太傅走向临时搭起的案板前,“走,去瞧瞧我的画作。”
案上平铺的画并未上色,但已经能瞧出画中人惊为天人的容姿,那身姿之飘逸……
太傅瞧见这副还未完成的画作,第一眼便是不可置信,“这……这是我?”太傅看向帝王。
“当然。”
“每个人都瞧不见自己在别人眼中的样子,而你在我眼中呈现出的样子,便是眼前你所看到的模样,不用怀疑,这,就是你。”
总管原本在桌边,只是在后来从他身侧慢慢挤过来一个人,无声的将他挤在了后头,总管默默的上前,踮着脚尖瞧着桌案上的画,他从帝王幼时便伺候着帝王,帝王的书画的进步他也是亲眼瞧见的,从这幅画看来,帝王的画技提高了不少,这流畅的线条和神韵,与案前的太傅无二异。
总管踮着脚尖看画,面前那人却老用手肘拐他,“唔,别挤!”
话音刚落,总管立即退后一步,惊恐的捂着自己的嘴巴,方才……
果不其然,帝王与太傅双双回头,莫名的瞧着他,总管极其尴尬的笑了笑,“咳咳……”
帝王没去询问总管,反而看向站在太傅身后的侍卫,“恩,你什么时候来的?”
侍卫道:“刚来,想见见君上的真迹。”
“贫!”
“那属下告退了。”侍卫躬身欲退下。
“退什么退,这次回家可有带什么东西来?”
“有的,在房里,一会儿给君上送来。”
“恩。”帝王算是放过侍卫了。
帝王看向太傅,“怎么样,还满意吗?”
“满意。”
“那……现在换你来画了,最好咱们一站一坐,你觉得呢?”
太傅看了看柳树的放下,柳树下坑坑洼洼,一点也不平,“柳树下连椅子也放不平,怎么坐?”
“恩,你随意发挥。”帝王想了想,又将问题丢了回去。
“那你去凉亭内坐着。”
“好。”帝王当真转身去凉亭内坐着,眼睛盯着那颗柳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太傅下笔没有帝王那般快,但却胜在细致,勾勒身形的笔锋虽慢,却也流畅,不多时,凉亭内,便出现了一个身着玄衣的男子。
太傅没有去改周遭的景色,只专注于纸上那亭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