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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公孙长卿

幽暗无比的深涧之中,黑水死寂无波,天际,随着一只飞鸟的掠过,洁白的羽毛轻轻飘落而下。

“怎么会这样?”姜桓骇然地瞪大了双眼,他震惊道。

这一刻,就在姜桓的面前,在他注视下,那轻如蝉翼的羽毛,在落入黑水中的一刻,竟是缓缓地沉了下去。

“龙王涧!唯龙王不可跨越。”姜桓心中喃喃。

这传说中的地方,此刻真正出现在眼前,姜桓心中的震撼,久久无法平复。

看着面前宽约百里的幽暗深涧,姜桓极为不甘心。

他已经穿过了白骨山,可是如今却被挡在了龙王涧之前。

只要能够跨越龙王涧,姜桓就可以节约数月的时间,到达圣龙山。

可是面前这深涧,连一只羽毛都无法悬浮,这世间又有什么船只能够远渡龙王涧。

姜桓身后茂密的山林中,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正好奇地望着姜桓的背影。

噬脑兽,跟随了姜桓数日,却是越来越不愿离去,然而它又不敢靠近姜桓,只是远远的跟着姜桓,亦步亦趋。

“年轻人,你要坐船吗?”

就在姜桓陷入苦思之际,一道略显嘶哑的声音响起。

姜桓循着声音望去,一瞬间,他死死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眼前的一幕。

“年轻人,你要到龙王涧对面去吗?老头子我可以渡你过去!”那位已至耄耋之年的老人,他缓慢地摇动着船桨,渐渐来到姜桓面前。

“老人家,您的船怎么能够浮在这龙王涧上?”姜桓难以置信地问道。

“呵呵!年轻人,人生本就是在苦海中前行,船在心中,心可渡,船亦可渡,上船吧!”老人捋了捋自己的胡须,他淡淡地笑道。

姜桓木然地点了点头,他听不明白老人的话,却是明白老人并无恶意。

黑水之上,一叶扁舟缓慢地前行,淡淡地水波荡漾开来。

“年轻人,喝杯茶吧!”老人将一杯热茶递到姜桓的面前。

“茶很不错!”姜桓感受到唇齿之间,淡淡地清香味,他微微颔首。

放下手中的茶杯,姜桓目光却变得凌厉起来,他细细打量着面前的老人,皱眉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送我渡龙王涧?”

老人笑而不语,他缓缓拿起茶杯,细细品味着杯中的香茗。

见此,姜桓只能无可奈何,毕竟他还要依靠老人驭船,送他到龙王涧对面。

船中,气氛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老人一脸淡淡的笑意,他只是在品茶,却没有说半句话。

而姜桓无法了解事情的真相,他便是来到了船头,看向茫茫无际的龙王涧。

“别动这龙王涧中的水!”

蓦然间,一道厉喝声响起,姜桓刚要触及黑水的手停了下来,他转身看向走出船舱的老人,问道:“这是为何?”

老人看向幽暗无比的黑水,他神色有些凝重道:“这龙王涧中的黑水,昔日可是来自天河的弱水,弱水一滴,重于万斤,你最好还是不要触碰着黑水。”

“什么?重于万斤?”姜桓震撼道。

“龙王涧中,为何连一根羽毛都无法承受,便是因为这弱水太重,重到世间没有任何的东西能够承载它。”老人淡然道。

“姜桓,人之一生,很多事情,都是不能够急于求成的,否则很容易丧失性命。”

“你怎么知道我叫姜桓?”姜桓凝视着老人道。

老人并没有回答,他只是继续道:“姜桓,你想要去圣龙山,追寻强大至极的力量,去救回凤九娘,可是你想过吗?这条路并不好走,尤其是你这样的天生废经脉之人,也许到头来,你只会白白丧失自己的性命。”

“死又如何,就算死,我也一定要救回九娘。”姜桓决然道:“不管是谁,谁若挡我,我便杀谁。”

“心性倒是不错!”老人淡淡轻笑,自语道:“也许,老祖最后所留的预言,当真会实现。”

小船在龙王涧中缓慢地前行,突然间,狂风骤起。

无尽黑水之中,巨大的漩涡瞬间凝现,恐怖的吞噬之力自其中爆发。

“该死的,为什么会突然起风?”姜桓死死地抓住小船上的木桩,他低声咒骂道。

“不应该啊!龙蛟这段时间应该还在沉睡之中,难道有什么东西惊醒了它?”老人双腿犹如钉在了船上,他身体一动不动,右手在快速的推算着什么。

吼!

突然,一道愤怒的吼声刺破云霄,无尽黑水之中,庞大的身影悍然冲出。

“不好!”老人眉心一凝,他身形一晃,迅速消失在了船上。

咔嚓!

恐怖的毁灭之力中,小船碎裂成漫天的碎屑,与之同时,一条庞大的黑影,从黑水中冲出,翱翔九天。

吼!吼!吼……

那身影盘旋在天际,口中不断发出愤怒的嘶吼声,令龙王涧中激起漫天浪涛。

“龙蛟,你发什么疯!”老人一步跨出,他来到那条蛟龙面前,喝问道。

“公孙长卿,是你?你来我龙王涧干什么?”蛟龙看向面前的老人,它大叫道:“不对,这气息不是你,究竟是谁?为什么那种感觉让我如此的熟悉?”

“你在说什么龙蛟?”老人不解道。

“算了,既然那气息又消失了,也就罢了!”蛟龙仔细查探了一番,它叹息一声,身体快速地缩小,化为一个壮硕中年的模样。

“公孙长卿,你怎么会来我龙王涧?”龙蛟缓步来到老人面前,问道。

“偶尔路过罢了!”老人淡淡地答道。

“呵呵!路过?”龙蛟轻笑道:“你们公孙家,历来可是无利不起早,没有事情,你会来我这龙王涧,难道是为了这个小子?”

龙蛟右手一握,顿时,黑水之中,姜桓身形迅速冲出。

“一个炼气四重天的小子,竟然值得你公孙长卿亲自出面,我真的很好奇,你们公孙家,这次又要做什么?”龙蛟问道。

“把他给我。”老人神色变得冷厉起来,他喝道。

“看你紧张地模样,这小子果然对你公孙家意义非凡。”龙蛟淡淡地笑道:“给你可以,那你告诉我,敖天荒究竟在哪?”

“龙蛟,当年我就告诉过你,敖天荒的失踪,早已注定,等他出现的时候,你自然会见到他,现在你还是待在这龙王涧吧!”老人回答道。

“难道我就不能去找他?”龙蛟皱眉道:“公孙长卿,你们公孙家推演之术,举世无上,难道你就不能告诉我真相?”

“不能!”公孙长卿笃定道:“这是天机,扰乱天机,就会篡改命数,这份因果,你和我都承受不了。”

尽管这样的结果,多年前龙蛟就已知晓,可是他此刻脸上还是露出了失望之色,他将姜桓抛给公孙长卿,道:“给你!马上离开龙王涧。”

公孙长卿接住姜桓,察觉到姜桓无碍后,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吼!

龙蛟化为本体,轰然冲入黑水之中。

公孙长卿看着龙蛟没入黑水的身躯,他雄浑地声音,蓦然响起。

“龙蛟,当年敖天荒离去前,让你留在这龙王涧,这百年的时间,你可想明白了敖天荒的意图,也许等你明白他的心意之际,他就会回来的,龙蛟你好自为之。”

吼!

黑水之中,传出一道愤怒的吼声,公孙长卿的话,让龙蛟心情变得无比复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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