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天蔽日的参天古树下,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睑始终没有离开藏小云腰间的钱袋。
“老大动手了吧?”一个瘦头陀,拱着那一副微微翘起的肩胛骨,小声的向旁边的一个绿衣猴脸的家伙问道。
“哼我说二愣子,你着什么急啊!那小子是跑不了的,等他稍稍向林子深处走点再说吧!”那猴脸虽然是在骂那家伙,可是那家伙可一点都没有耽搁他脸笑,让人根本摸不清他是在笑还是在生气,活脱脱的一个笑面虎。
“就是就是,二愣子你娘的病,老大不是给了你钱了么?怎么还这么着急啊!”猴脸旁边又是一个中年胡须的家伙搭话说到。
“虎哥你说的是,可是这不觉得自己亏欠老大嘛,就想早点立个功,给老大挣挣钱也好。”那个被大家叫做二愣子的家伙挠着脑袋说道。
“好了,你这家伙,从十来岁就跟着老子吃喝混,当然老子每回嫖都没有叫上你,老子也没有那么多钱,你娘生病了,这不比其他,还是要治治的,老子不缺这点钱。”那个猴脸语气微微有些严肃,但是掩盖不了脸上那一丝感动,竟然也有兄弟为他卖命。
随着几句简短的话结束,森林再一次回到宁静,直视着宁静有些不正常,隐隐藏着一股杀气。
藏小云今天倒是有些兴奋,这楚兄弟真是够意思,出手就是三万两白银,就是自己还是苍梧宗的小少爷的时候都没有拿过这么多银子。
“自己一定要好好经营这个宗派,才对得起楚兄弟的这几万两银子。”藏小云左手拍了拍自己的心脏,低低的对自己说了一句,然后就大步开始向前走去。
“呵呵,兄弟在天暗森林行走能不交一点财货嘛?”一道声音阴阴的在藏小云身后响起,其中威胁之一不言而喻,藏小云反应是十分迅速,立即转头看了回去,一道人影出现在藏小云的视线,闪现的人影尖嘴猴腮一人当道而立,其后就是那个老大猴脸
这下就算是藏小云在白痴也知道这家伙是劫匪了,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自己扛了很久的一捆兵器和一些旗帜,把他给累得快成了死狗,现在站这些人面前就是一盘菜,随人家怎么炒。
瞄了身后一眼,藏小云终于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逃
这是自己出生以来第二次逃跑,第一次就是自己的二师兄玄化带着一帮人追杀自己,这是第二次。
打定主意的藏小云倒也是一个真小人,微微眨了眨眼,然后看向后面急忙说道:“楚老大救我,这帮孙子要劫道!”犀利短促的求救倒是没有人愿意相信,这里可是自家打家劫舍常用地带,平时也没见什么人来,偶尔有一两个过往来商,被他们敲诈一番也就算了。
今儿这猴脸刚好在镇上赌钱,只是运气不好,输了口袋里的钱,看到腰间鼓鼓囊囊的藏小云,自然是不会客气的。
“我说们这就是不对的了,我可是凌楚的大弟子藏小云,你要是得罪了我!哼,你们是不会有好果子吃的。”听到这裸的威胁,那猴脸倒是犹豫了一阵,转过头向身边那被二愣子叫做虎哥的家伙说道:“我说虎子你知道凌楚这一号人吗?老子怎么好像没有听过似的?”
听着老大向自己询问凌楚这一号人,那个叫虎子的家伙先是一愣,紧接着大脑中立即飞速运转,好半晌还是没有这么一号人,方才摇了摇头:“大哥实在是没有想起是谁,恐怕是一个不出名的家伙,咱们不用去理会,杀了这小子一了百了。”听着那血腥的话语,藏小云倒是一愣,按到这些家伙没有道义。
只是他哪里想到这些可是一些草莽,哪有这些虚的东西,只要随时有点小钱花花、有点小酒喝喝,有余钱的话逛逛男人该去的地方,倒是活得自在。
他们不需要那些没有用的名利,活的实在。
“那就杀了吧!”大手一挥像是一个招命的魂帆,顿时五六人跳了出来,将藏小云团团围住,手中明晃晃的刀光,时时泛着冷意。
藏小云终于意识到危机了,这次没有人可以保护自己,看来只有自己战斗了!
顿时心里也没有哪些负担了,摔下肩上的旌旗和一捆兵器,一脚踢开那捆兵器,右手探出,猛的一使劲儿,从中抽出一杆玄铁打造的长剑,剑鞘瞬间脱手,剑光飞转,像是两条活蹦乱跳的小鱼,在空中溅起一道肉眼可以看到的涟漪,丝丝豪豪的落到藏小云的剑上。
随着剑光凝聚,气势陡然增大,凝元七层的实力顿时展露无遗,锋利的剑芒像是一道激光,随时都有可能穿透对方的身体。
一旁眯着小眼的猴脸家伙,仔仔细细的打量了藏小云一眼后,暗叹一声,这家伙竟然是一个凝元境七层的家伙,果然不容小觑。
猴脸大汉也是一个凝元境的武者,实力大概在凝元境六层左右,可是这些家伙可是在刀口上过日子,讨生活的。说是没个底牌,是人都不会相信。
猴脸一凝,缓声说道:“是个硬点子,你们让让,我来会会他。”
说话间那个猴脸将手中的剑一横,剑鞘落地清脆的声音彻响在藏小云的耳旁,森冷的剑光上流动的元力,让藏小云身体不禁微微一颤,双眼死死的打量着那家伙手中的剑,生怕称自己不注意给自己来上那么一剑,自己可就玩儿完了。
看着藏小云的神情,猴脸凌厉的脸上不经露出一丝嘲讽,原来这家伙是一个软蛋,空有一身修为,恐怕连个鸡都没有杀过,典型的世家子弟,只知道修炼,不知道若何战斗的家伙。
想到这里,猴脸反倒是不急了,冷冷的看着藏小云,手中的剑一动不动,像是一个满弓的箭头,随时可以发射出去。
时间在此时就像是藏小云的催命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自己的决然似乎也在流逝,内心中渐渐的出现了一种莫名的恐惧,手心不在沉稳,稍稍有了一丝抖动,这一丝抖动传到剑尖时那幅度稍稍就显得有些大了,额角的冷汗也只不住的开始流淌,脸颊因负重的微红渐渐被惨白取代。
一抹深深的恐惧正在侵袭他的内心,任谁都看得出在这极为清净的环境中,他已经没有战力了,变成了一头待宰的羔羊,只是这羔羊一直都不知道,这是自己的不主动造成的。
在这清幽的环境中隐藏一个人自然不在话下,恐怕就是一群,也未必看的出来。
郁郁青青的山林里,一丛灌木中隐隐透出一个灰色的衣角,轻轻地淡淡一声:“还是不够狠,不够果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