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比试,又是与当代最负才子之名的四皇子,不若我们换个方式调整一下比试的难度如何?”冥雪魄看着面前青色的身影,因为身高的原因女孩只到面前人的胸部,但她没有抬头,也没有往后退一步追求身高的平等,她只是站在原地,看着面前人白皙的脖颈,清澈的眼神仿佛蕴含着无尽的风暴,冷御汀只感觉到脖颈上有一道冰冷的目光犹如实质的刀锋般,到最后竟被那犀利的冷光生生逼得倒退了一步,冷御汀暗暗心惊,这个女孩,竟然有如此繁盛的杀气,且那杀气竟能逼得自己比她先让步……看到女孩眼中清浅的笑容,冷御汀莫名觉得心里一阵发凉……
“御汀不才,得旁人一句夸赞被赋予才名,冥姑娘既能站在此地想来是有真才实学之人,御汀自然盼着能与冥姑娘比上一场,胜负为次,能从姑娘身上学到些什么才是好的,故而姑娘定规矩御汀自然不会反对,只有一点,冥姑娘从先太傅陈丞相手中继任官职,不若请陈太傅做主,也让陈太傅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能从他的手中拿到此官,如何?”冷御汀缓缓向后退了一步,以让所有人看清面前的女孩,他和气的笑着,语气轻柔恭谦。
“有何不可?”冥雪魄微微翘起唇角,看着冷御汀倒退的脚步,学着面前人恭谦的温和笑容,言语却有着丝冷冷的鄙夷,“四皇子倒是有些风度,只是魄儿年纪小,还不懂什么谦让礼仪,就麻烦四皇子君子到底了。”
面前人的脸色瞬间白了白,冷御汀为兄出头,态度谦卑,为自己得到好名声的同时更显兄长嚣张无礼,倒是有些心计,不过还不够,谦卑为他赢得好名,却也埋下隐患,她冥雪魄年纪小,冷楠清年纪就不小,为难冷楠清,不过是想让他背后的人站出来一试深浅,这步试探本没有走错,但是到底是嫩了些,既已要让,为何不一让到底,让出胜负,更显风度,何况最后一句话,陈右相坐镇,实为挑拨,这种拙略的文字游戏也就骗一骗面前这些孩子,传到朝堂之上,才名贤名,又有几个是傻瓜?但如此年纪,就有此等心机,到是比那个嚣张任性的二皇子长进些,皇后生养却是那般脾性,一个兰妃之子到聪明上许多,由此看来这朔月的后宫也是一潭浑水啊……
“既已才字闻名天下便该如古语所云,文能挥笔治天下,武能策马定江山,”冥雪魄抬起头,步步逼近面前人,语气仿佛含了风霜剑雨般杀气逼人,“不若我们开一场比试,以丞相坐镇,以武为形,以文为刃,一决胜负,如何?”
冷御汀原本想站在原地作出不被威胁之态,可未曾想到面前女孩并未如初始一般倔强做出平视之姿,而是仰着头脚步至前也未停止,反而逼得自己不得不后退,她面上笑容清浅,可眼神却含了实在的杀气,步步紧逼间气势凌盛,直到后背抵到冰冷的白色墙壁,他才猛然发现自己已是一身冷汗,这个四岁的孩子,竟将自己逼到了这种程度,那周身的气势他只在两个人的身上见过,一个是身居高位杀伐果断的父皇,一个是双手染血狠毒阴历的母妃,他们皆是在皇权中浸淫多年,自是气势逼人,可面前的这个女孩,她从茫茫深山而来,无权无势,可周身的风华丝毫不逊色高门小姐,这种气势带着浓浓的恨意和莫名的……苍凉?
冷御汀有些好笑,他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从面前人的语气中听出苍凉的,毕竟那只是一个孩子,一个四岁的孩子,他勾起嘴角,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初始那般自信而温和,“冥姑娘既然想如此比,御汀也初始就应了,自然就不会反悔,还请冥姑娘课后与御汀同去父皇书房禀告此事,届时由父皇定夺。”
“好啊。”冥雪魄有些邪气的笑,然后转过身面向身后惊呆了的人,“既然此事已了,几位可以安心上课了吗?”说着,她又一步一步泰然自若走回讲台,面上笑容清淡地安排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