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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返校,雨夜

夏日的阳光灼烧着我的皮肤,知了躲在树枝上无休无止的鸣叫着,燥热的空气让我感到莫名的烦躁。

这一日,我终究还是在家人劝说无果的情况下,踏上了返校的路。

我该如何描述我此时的心情呢,有些期待,又隐隐有些不安。期待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拿到一笔薪酬,期待自己不再这么没用,不安的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迟的出发日期,让我不得不怀疑这一次打工信息的真实性。无论如何,我都选择了踏出去,也没有考虑那些让我不安的因素。

简单地背着一个小包,轻快地朝着村口的小桥走去,路上遇到几个村里的长辈,偶尔打一声招呼。

站在村口的马路上,迟迟等不来去县里的客车,无聊的我开始了漫长的等待。第一次发现,原来马路两旁新载的树苗已经长成大树了,茂密的枝叶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影子,偶尔有光线调皮的透过树叶,形成了一个个的光斑。

老妈对我去打工的事情,也许不是从心底里支持的吧,不过知女莫若母,她也知道我做事情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不肯让我去,是不可能的了,所以这两天对我的态度一直不是很好。

我顶着炎炎烈日在阳光下呆了两个钟头左右,始终没有等来去县城的客车,却接到了弟弟打来的电话。我知道,是老妈让他打给我的,她,大概是在担心我吧。得知我还没有走的消息之后,老妈给了我客车司机的号码,我沉默——

我给司机打了电话,司机说中午客人太少,就没发车,我知道我还要等好久就好久,才能等到下一班车,我不知道我能否在约定的时间之内回到济南,我甚至在想,假若时间来不及了,那我就不要回去了。

又过去了好久,我也记不清楚是一个小时,还是两个小时了。老妈带着弟弟从我身边过,他们说是要去我姥姥家,我姨也去,我妈问我要不要放弃去打工,跟着她一起去姥姥家。我还是拒绝了。

还好,我终于等来了一辆客车,我虽然不知道我能否按时到达,不过,一切都很顺利,望着后退的景物,我知道,我要远离我的家乡,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了,虽然只是短短的一个月,仍然有一些不舍。

到达县城车站,买了去济南的长途汽车票,坐上汽车,然后回到济南,坐上二路车,返校。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其自然。

回到学校,有种隔若恍世的感觉,刚离开几天,却又重新回到这儿,这一次回来的意义却大为不同,以前回来的意义是开学,或者放假回来,而这一次,仅仅是为了集合,然后去打工,异样的感觉,带着淡淡的兴奋。

封校的前一天,学校果然是冷清的令人心慌,路上没有几个行人,就连餐厅也没有卖东西的。

回到宿舍,空空荡荡的,跟我走的时候一样的模样。我是最后一个离开的,却又是第一个回来的,呵呵,离开时的孤独的感觉,仿佛又回来了。值得庆幸的是,隔壁宿舍基本上都没有离开,宿舍,也不是一点人气都没有啊,呵呵——

我躺在只有床板的床上,把在家里存好的稿子一章一章的传到存稿箱里,盘算着进了电子厂以后是否有时间码字,能不能在存稿用尽之后继续保持更新,虽然我的读者寥寥无几,我还是想要固执的坚持下去。

简单吃了点从超市买回来的东西,去隔壁宿舍呆了一下午,跟着我大一非常要好的同学看了一下午的**丝女士,晚饭是在网上订的餐。

晚上是怎么度过的,我已经既不真切了。第二天一大早就开始收拾东西了。没有经验的我收拾了一堆东西,总是担心带的东西不够用,毕竟是第一次出远门。

本来说的是下午六点钟集合的,学校下午五点钟要封楼,于是我们便早早的带着收拾好的行李箱,走出了宿舍。

走出宿舍,我们就像是一群无家可归的孩子,拖着笨重的行李,在燥热的空气下缓缓地行走着。

时间还早,我们就去一餐等待,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恍若过了一个世纪之久,却迟迟不等不来召集我们集合的那人的一个电话。

我们一行人三三两两的坐了一大片,在餐厅了占了好大的一块地方。我们讨论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谁也不愿意往最坏的方向去想。

大概是餐厅要关门了还是怎么的来着,我也记不清原因了,我们决定去另一个地方等待,恩,当时好像是在图书馆的前面找了一块空地,那时候大概已经七点多了吧,还没有等来集合的消息。

我除了我们几个,其他人并不认识,好像有几个是大一的吧,在我印象之中,有一个女生,拖着行李箱,还拿着一个凉席,短发,人很直爽,好像是大一的,也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情去跟着我们打工的,很明显,她对今天这种突发状况非常的不满意。

依稀记得,那个时候我们遇到了一个法律系的男生,他跟我们提及以前学校里有出去打工没发给工资的,他们系的老师帮着学生去讨工资的事情。他说了几句,就离开了。

看到上一批离开的人中有人在我空间给我评了说说,说是要准备好食物,他说他到了那边之后,没有食物,没有水,面试还没过,还没有住的地方,这让大家有些慌乱了,我们决定去超市买一些东西路上吃。

不知等了多久,只记得太难渐渐地暗了下来,昏昏沉沉的,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我们一行人拖着行李箱来到北门,北门外面已经集合了一群的学生,不用问也知道,那是跟我们一批的要出去打工的学生。

等待,依然是等待。

我这种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的人,今天可真是遭了罪了,没想到要站这么久。

还记得路边那个卖烤肠的大叔得知我们是要出去打工的学生的时候,免费给我们每人发了一根烤肠。他是个善良的人吧,每次我都喜欢去他的摊位上买烤肠吃。

天上缀满了灰色的云彩,风越来越大,不大不小的雨滴开始从天空飘落。这也许是老天给我们的忠告吧,可惜我们没有一个人能读懂它的含义。

我们找了避雨的地方,一群人,挤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我突然觉得我们就像是美国老电影里逃难的的难民似的。

我,是一个喜欢雨的人,特别是那种夏日里夜晚酣畅淋漓的大雨,而这一次的大雨,却让我怎么也喜欢不起来。

我站在商店的房檐下面,遥遥望着风雨飘摇中的北门,一根根银丝在狂风的作用下倾斜着身子,苍翠的树木在风雨中摇摆着笨重的身子。

而我遥遥的望着这一切,只希望这一场雨,赶紧停止,只希望来接我们的大巴车,赶紧过来,我讨厌极了这种处境,无家可归的处境。

雨,下了多久,我夜景记不清了,只是我的脚都有些麻了。不得不说我还算是有先见之明,没有穿短裤短袖,而是穿了长裤长袖,才导致没有那么冷。

终于,接我们的大巴车来了,我们的行李或多或少都已经沾上了一些雨水,不过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要确定我们今天并没有被遗弃。我们带着行李登上了大巴车。

“下这么大的雨,到底安全不安全啊?”悠之担忧的抱怨道。

“根本就不安全嘛。”

……

我沉默,我现在已经顾不得到底安不安全的问题了,我现在累极了,只想要好好地休息一下。我知道,他们说的话没错,我们晚上坐大巴车去那么远的地方去,还下着大雨,的确是一点都不安全。

不管安全与否,我们都登上了去南边的大巴车,至于我们的命运,也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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