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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祖祭开始

六年后。青石部落。

“臭小子,给老娘站住,敢揍我们家小易,看我不打死你。”一个肥胖的妇人在街上骂骂咧咧,一只手拿着她的鞋子另一只手拿着木杆向着前面那个瘦小的背影扔去。

“傻子才站住。”那个瘦小的身影背后像长了眼睛一般,灵活的扭了扭身子,鞋子和杆子竟都没有打中。最令人可气的是这瘦小的少年还回过头,将他清瘦的小脸扮作鬼脸对着胖妇人一阵吐舌。似乎习惯了这样的场景,周围的人们一片哄笑已经见怪不怪了。

“砰”刚转过一个墙角,宗然就被撞了个满怀,刚想开口骂出去突然耸了耸鼻子,“不对啊,这香气怎么这么熟悉。”宗然心里正在嘀咕突然耳朵变得火辣辣起来,只见在墙角一个年过三旬的美丽妇人正抓着少年的一只耳朵。

“娘亲,你轻点,弄疼我了。”宗然说变脸就变脸,一秒钟收起嬉皮笑脸,唯一值得称赞的大眼睛变的楚楚可伶起来。

“呦,还知道疼啊,易家大嫂都告诉我了,你打人家小易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疼呢?”知儿莫若母,徐静知道宗然在装可怜,虽不忍心但为了他以后着想还是决定狠狠教训一番,“说,为什么打小易,今天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决不饶你。”

“娘亲,你想我也不会无缘无故打他,实在是太可气了。”知道今天是逃不过了,宗然慢慢地抬起头对徐静坦白,“娘,你先放手,我不逃。”

“你真不逃那我就放开你,不然有你好果子吃。”看儿子一脸认真不像说谎,徐静也就把手慢慢放开了。

谁知在徐静手一放开的刹那间宗然就飞奔而出,一边跑还一边说:“娘亲,是他先嘲笑我不能去祖祭的。”

只是宗然万万没想到在他前面无缘无故的就立起一座风墙来,“砰”撞得宗然眼冒金星,原地转了好几圈才缓过劲来,一脸幽怨的看着徐静,“娘亲,你也不用这么狠吧,连灵力都用上了。”

“谁让你这么淘气,连娘亲都敢骗,活该。”徐静直接无视宗然幽怨的目光,灵力在手指上绕了一圈,等着宗然的答案。

“好了,娘亲,我说。”宗然妥协般的摊了摊手,“是这样,今年我和他不是都6岁么,按照部落的规定,我们是要参加祖祭醒灵的,但是阿爸他怎样都不肯我去,小易听说了就嘲笑我说娘亲和阿爸无能,我是捡来的就不能去,我一怒之下就没收住手。”

似乎是感觉到自己的不对,宗然一下子闭上了双眼,声音也逐渐低了下去,“娘亲,你打我轻点,其实我一年前就知道了,你们可瞒不住我这个包打听,可我不在意,在我看来娘亲和阿爸比我亲生父母要好多了,他们说我没关系,可不能说娘亲和阿爸。”

见过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动静,宗然悄悄睁开了一只眼偷偷看过去,只见娘亲已经泪流满面了,“对不起,然儿,对不起。”徐静一下子抱住了宗然,不住地流泪,似乎是在愧疚又似乎是在欣慰。

“娘亲,你别哭了,孩儿虽然淘气,但是是这个家第二个男人,是男人怎么可以让女人受委屈。”宗然见娘亲哭得伤心,不禁开始埋怨自己,又想让娘亲开心,“娘亲,孩儿不能违背阿爸的话,你能不能带孩儿远远地去看看祖祭,哪怕只是一眼。”

“噗嗤,臭小子,原来你是在这里等着你娘我啊。”看着这个令自己既头疼又欣慰儿子眼巴巴的神色,徐静再也无法说服自己拒绝他的愿望,“好,不过你要答应娘,一切听娘的,不然娘就要挨罚了。”

听到有戏,纵然立马保证,表示唯娘马首是瞻,绝不二心。

“好,那娘就带着我们家第二个男人去看看祖祭,走。”听到这个老气横生的保证从一个六岁小童口中说出有一种说不出的滑稽,却又似有一种别样的坚定,徐静决心带着儿子走一遭,哪怕要受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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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腰上,徐静母子站在一棵大树下,静静地看着山坳里已经准备完毕的祭祀。

山坳祭坛上,只见大祭司宗显依旧穿着兽皮,不过手上的木杖却换成一根骨杖,这根骨杖不知用什么异兽头骨做成,打磨的和白玉一般,表面还不时有红光闪动,远远看过去说不出的邪意。

“古书记载,父神盘古开天辟地,身躯化为大陆,精血化为神兽,心头血化成妖兽,其余鲜血化作人类,荒古时代妖兽横行无忌,人类尚无修炼强身之法,被欺凌的惨不忍睹,生存之地尽失,神兽见之不忍,便于我人族做了一笔交易,人类部落供奉神兽,而神兽则取自己精血赐人类血脉,供以修炼之法,护佑我人类部族,苟得一席生存之地,而护佑我青阳部落至今神兽乃扑天鹰,祖祭,第一奉,迎神像。”大祭司宗显将骨杖立于祭坛中央,五体投体,跪伏颂祭拜词。

随着祭祀的声音,大量青壮抬着一只只妖兽的头颅放在祭坛之下,足足垒了三圈才停止。

然后将一做数丈高的神像搬上祭坛,恭恭敬敬跪在旁边。

“尊敬的神兽,请享用。”大祭司愈发恭谨,似乎在期待什么。

只见祭坛之上的神像突然青光大作,那些血淋淋的妖兽头颅瞬间化为一股粉末,全部融进了神像之内。

“神兽还活着,还活着,天佑我青阳。”大祭司心中说不出的激动,随即站起来对着下面青阳部落的要进行祖祭的孩童们说:“人族修炼之法大同小异,其修炼第一步名为练气,练体内血气之精华,筑通天之基,因此,这第一步是重中之重,你们要谨慎对待,万不可轻易放弃,祖祭,第二奉,开血池。”

“咚咚咚”雄壮的鼓声响彻整个山坳,一队队青壮高举大缸,围绕在中央地坑之地,只见那地坑一片暗红,俨然是血液干涸的结果,“倒”在一声嘹亮的吼声中,一条条如小型瀑布般的血水从缸口飞流直下,血池以肉眼可见般的速度迅速饱和,浓郁的气息从山坳里爆发出来,这气息虽然浓郁,但是却不腥臭,反而有一种淡淡的清香。

“血池已满,祖祭,第三奉,开战灵。”似乎这一环节对于青阳部落有着不同寻常的含义,大祭司宗显的声音明显变得更加的高昂。

整个青阳部落的男女老少显然也十分关注这一环节,关注山坳中央,血池旁边的那三十六个少年,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几分。

“进。”族长宗铭站在血池最前面,对着那三十六个少年吩咐。

“慢。”一道阴冷的声音从山坳外传来,青阳部落所有人都朝着声音的方向怒目而视。

要看看是哪一个不长眼的来破坏青阳部落最神圣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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