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要谈政治了，你也已经在商界对不对？在商就要言商，就要考虑在不损害帝国和商社利益的前提下，自己想办法赚点钱，战争年代至有钱才能保命。吉普赛人知道吗？这是一个流浪的民族，走到哪里哪里就是他们的家。他们平时靠歌舞、算命看相，听说还偷点东西。”朱十二和石久让开始闲聊。
“噢，还偷东西？”石久让听着由点感兴趣。
“对，偷东西。来，再喝一杯。他们坐着大篷车满世界地流浪、表演。不买地、也不买房，四海为家。但他们存一样东西。”
“钱？”石久让猜测道。
“对，聪明。但他们不存钱，存金子。你想啊欧洲那些小国家，说不定他们赶着牛车一天要过好几个国家，纸币他们怎么化，只能存金子。”朱十二道。
“对，对，应该村金条、金块。”
“很多时候我也羡慕这些吉普赛人，你想多好啊，无牵无挂。我也快象吉普赛人了，无牵无挂。你就不一样了，有家人，有家。因此，你，久石让，要存钱，要给你爸爸治病，否则，你就不是他老人家的好儿子，按中国人的说法是‘不孝’，是大大的有罪。”朱十二说着、说着，在酒精的作用下，好像有点醉意了，但久石让听着朱十二的话感觉句句有道理。
他忙问：“社长，您刚才说我们再商社能自己赚点钱？”
朱十二见他心动了，就用手指点着他的鼻子说：“你以为我汇给你家的钱是哪里来的，钱，是不会从天上掉下来的？”朱十二用手勾勾久石让，久石让靠近朱十二身边说：“只要我们不做商社的业务，就可以，你的明白？”
久石让当然是是懂非懂。
“我跟你治说吧，首先我们商社里做的业务，我们都不做，这样就不会损害到帝国的利益。你想想，眼下打仗时，什么东西最紧俏？嗯？想一想。”朱十二提示道。
“军火，粮食。可那些物资都是军部管的，我们？”
“久石让，你的想法是要掉脑袋的，你胆子也太大了，居然想到军用物资上去。”朱十二队他又是一阵训斥。
“那？”久石让真不明白了。
朱十二看着久石让说：“我们练武术的人有句话叫：‘剑走偏锋’，意思就是要学会找空隙。我们不做那些军管的，找一些其他赚钱的东西，比如废旧钢铁等等。”
“噢，明白了。”
“对，我们有的是机会，再加上我们和军部有关系，起码运输没有什么问题。有时我们只要把东西往其他东西中间一放就运出去了。即使抓到也就一点点，也许是发货的人发错了。这其中的奥秘你懂的。我们以后就联手做生意，学学吉普赛人，赚点小金子我吗可以玩花姑娘大大的，你就可以给你父亲治病。”朱十二点拨着久石让。
久石让的花岗岩脑袋终于有点开窍了，他站起来说：“以后有生意时，请社长不要忘了属下，出力的事属下去办，军方那边没有问题。”
“坐下、坐下，你怎么又忘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们是朋友，不要太客气。在我们合作之前，但我必须要告诉你，有些生意呢可以参股分钱，有些生意属于上面的，就是你我出了力，也不能拿到一分好处，但我们也必须去做。”朱十二说完，把刀往前推了一下。
久石让看到朱十二动了一下黒木的刀，好像在暗示黒木也有生意在做。久石让很识相，上级军官的事，他当然不敢多问。
“战争，不会永远打下去，可是金子会永远作响。来，干杯！”朱十二举起了杯。
久石让也高高地举起了杯，因为今天他收获很大。交了一个朋友、而且副社长把自己的秘密也说给自己听了，这是很难得的。
久石让的做人原则就象一道原本坚固的防线，在朱十二攻击下彻底地垮了。朱淮南听到朱十二有关久石让的消息后，认为机床外远工作可以启动了。早一日把机床运出去，意味着江南新四军的部队就多一支枪、多一粒子弹。
做事小心的朱淮南还是对久石让有点不放心，他让朱十二先安排一批废旧钢铁外运，试试久石让。出县城的路上本来鬼子几点哨卡就多，出一点纰漏，就会前功尽弃，朱十二还是很佩服师哥的细心。
事实上当第一批旧钢铁的红利朱十二在小酒馆里递到久石让手中时，朱十二发现久石让接钱的手在发抖。也许是因为激动，他根本没想到交上这位中国副社长后，自己的发财运高照了，如果还是象以前那样在黒木手下当差，自己的父亲可能已经病死。
川岛病倒了，住进了医院，朱十二开车送良子去看望他。
胖护士大概好长一段时间没有看到朱十二了格外热情地大叫：“噢，这不是川岛十二先生吗？”说完作势想夸张地拥抱一下，当她看到跟在后面的良子夫人时，马上收完了双臂，老老实实地站边上鞠躬向良子夫人问好。
进了川岛的病房，李春花抱着猫在那里喃喃自语：“小宝贝，乖！妈妈陪你噢。爸爸病了你知道吗？小宝宝。”
川岛萎靡不振有气无力地躺在那里，见朱十二和良子进来，他想坐起。朱十二连忙上前制止说：“社长，夫人来看你来了？”
良子上前轻声问：“怎么样了？好些没？”
川岛没有问答，他对良子说：“你出去吧。我有话要对朱桑说。”
朱十二把良子送到门口回来看了李春花一看，川岛说：“不要担心她。你坐下吧。”
“哈依，社长。”
川岛有气无力地说：“最近商社业务都很好，你送来的报表我每天都在看。朱桑，你的辛苦了。你没有辜负我对你的期望。”
朱十二说：“社长，我不会忘记你对我的收留之恩，我会努力工作来报答社长的。”
“那个黒木派来的久石让怎么样了？我有点不放心。”川岛说出自己的心病。
“社长，我按照你给我的办法在做，第一笔分红他收了。”朱十二小声地说。
川岛灰暗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说：“这个黒木，对我们川岛家有他自己的想法。有些事你去做，比我去做结果还要好。上次你给我找来的‘金刚藤’效果大大的好，只是量太少了。我知道这东西不好找，有机会你一定要去给我找来。只是我的身上其他毛病大大的多，太不好了。”川岛说了一阵好像很累。
朱十二安慰他说：“社长，你的身体必须快快地好起来，李小姐越来越漂亮了。”
朱十二说到李春花时，川岛这变态人脸上露出了异样的高兴。他休息了一阵问朱十二：“良子怎么样？”
“嗯，夫人他很好，你就放心养病吧。社里的事，在下会很用心去做。”
“夫人？朱桑，她实际上不是我的夫人。我的真正夫人是玲子的母亲，她是贵族出身，有高贵的血统，可惜她已经仙逝了。良子准确地说是我川岛家的女佣人。”川岛的话让朱十二大吃一惊。
“啊？良子她？”
“对，良子是不可以做我们川岛家的人，不可以的。”川岛肯定地说。
朱十二在心里为此时坐在门外的良子感到悲哀。
“因此，为了这件事，几天前我哥哥转给我家族里的一封信，说为了川岛家族血统的纯正，动员我放弃良子。你也知道我是个生意人，场面上有很多应酬，我考虑了很长时间，在朱县，良子名义上就让她继续是‘夫人’。为了家族的荣誉，所以我搬出了家里，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另外，我告诉你，为了这事，我已经不让玲子和良子有任何的通信来往了，玲子以后我就不准她再来中国了。因此，朱桑，良子这女人以后和原先的房子全归你了。当然，这是一个秘密，只有你知我知。”川岛很衰弱，断断续续地说出这么多话。
朱十二有些急了，他没想到什么鬼家族可以这样对待善良的良子。他忙问：“先生，你的家族这样处理，良子她知道吗？”
“她早就知道我把她送给你了。朱桑，你不可以怀疑我的家族。记住，永远不可以。我的家族很神圣。”川岛今天说出的话都是让朱十二吃惊的，良子她居然早就答应退出川岛家族了，真会逆来顺受。什么狗屁家族，随便把一个大活人送给别人，我去你妈的家族。
于是，朱十二很诚恳地说：“社长，你就安心好好养病吧，久石让的事我会继续搞定的。良子我会照顾好她的，不管怎么说在外人眼里她都是您的‘夫人’。”
“我不再重复了，她是你的。”川岛听了朱十二的话，瞪着眼有强调了一遍。
在川岛的口气里，良子不再是良子，就象一幢抢来霸来的房子、买来的一件衣服。
朱十二看着坐边上逗猫玩的李春花：你也是一只给川岛玩的“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