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错?嗯,听名字,应该是个极其妖娆的女子。借着床边夜明珠的光辉苒雪下床点燃屋内的灯烛,终于看清了对方的长相。
血红色的长发未系未冠随意地披散在肩上,长至及地。肤如凝脂,吹弹可破。一双黑色的眼睛极其深邃,里面透着丝丝笑意,纤细的睫毛长而浓密。唇红齿白,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脸型有棱有角,却没有刻薄的感觉。身材修长,一袭白衣勾着红边,红色的腰带松松垮垮的系在腰间,裸露出一片雪白而宽厚的胸膛。
是的没错,是一片宽厚平坦的胸膛,苒雪怎样都没有想到,此人,居然是个男人,不,准确的说是只妖。
花错信步走到苒雪的妆奁前,伸出雪白纤长的手拿起一支簪子,上面雕刻的花纹并不算精致,却因为一根流苏样的物品增色不少。在花错的手里,那根流苏突然闪起了漂亮的红色光芒,然后便消失了。
苒雪脑子一抽,突然想到滴血认主一事,脸色一白,天呐,这簪子不会是他的吧!苒雪顿时慌了,他的武功明显在自己之上,来硬的肯定是不行了。不如,先试探他一下吧。
思及此,苒雪慢慢地走向花错。花错看着她面色苍白,身体僵硬的向自己走来,心底竟有些发毛。从小培养出来的警戒性,让他来不及思考已经做好了防备。
苒雪走到花错身边,拽了拽他的衣袖,抬起头可怜巴巴的看着花错。花错想把自己的衣袖抽走,可谁曾想这丫头居然拽的那么紧,花错无奈的别过头问:“你想说什么,快说。”苒雪眼睛一亮,随即小心翼翼的问到:“这簪子是你的吗?抱歉啊,我不知道的。要不,你拿走吧,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好不好?”
花错安静的听完,把玩着手中的簪子,突然想逗逗这丫头。他皱着眉头不悦的说:“就这么过去?你说的到是轻巧的很,你可知此为何物?”苒雪茫然的摇摇头。
花错不屑的瞥了她一眼继续道:“此乃我族圣物,一年前被盗,本少奉命来寻,终不辱命在此寻得。岂是你随便一句‘过去’就能过去的。”
苒雪一听腿都软了,小腿不停的打颤,小脸煞白,心底已经炸开了锅:完了完了完了,这真的是他的,不,是他们族的圣物,天呐,这事大了。花错看着苒雪的表情,心中的小人早已笑得满地打滚,上气不接下气,但是表面上还是很气愤的样子。
僵持了几分钟,苒雪决定破罐子破摔了,问花错:“那你到底想怎样啊?!”花错淡定的走向一旁放置的梨花木矮几,从容的坐下,看着苒雪。
苒雪被他看的发毛,又问:“你想干嘛?”花错一言不发,指了指一旁的茶壶。苒雪想:自己的小命还在人家手里呢,还是乖乖听话吧。
她走过去为花错倒了杯茶,花错先是拿起杯子看了看,又凑近了闻着淡淡的茶香,但好像并未打算喝,苒雪忍不住开口:“里面没毒,你可以放心喝。”花错抬眼,饶有兴趣的说:“我何时说过这里有毒了?”那你为什么不喝啊,肯定有怀疑过。苒雪心里默默的吐槽着。花错看着她一副不满的样子笑了笑,指了指对面的位置,示意她坐下,苒雪也不客气,坐下后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然后一饮而尽。
花错看着她的样子,不禁失笑:“哪有半分大家闺秀的样子。”苒雪瞥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我就不是大家闺秀,怎么了,嫌弃我你可以走啊。”花错哑然,刚刚还在为一根簪子担惊受怕,此刻,怕是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两人就这样安静的坐着,奈何,苒雪是个落不得清净的人,安静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开始问花错:“你是什么妖啊,长得这么妖孽。”说到这里,苒雪突然想起了“面具”,哼,成天带着面具一定是长得不好,不像花错,长得如此养眼。
“说起来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妖,我的母亲是桃树妖,而我的父亲,”花错眼中燃起一缕怨恨之色“他是火狐妖,是火狐族的王。”
苒雪一下子兴奋了:“哇,那你是皇子唉,还是混血儿,怪不得长得这么妖孽。”苒雪体内的八卦之魂又熊熊燃烧起来,接着问到:“那后来呢后来呢,又发生了什么?他们怎么走到一起的?”
花错本是不想说的,他对别人都是很有戒备心的,可是对苒雪,却完全没有。换做是别人,别说是身世,就连名字都不一定会说真的。
花错看了看苒雪那渴求的小眼神,暗自叹了口气,平淡的,毫无感情的说着,仿佛他只是一个讲故事的局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