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语22
10月,一个学生找到道长说,“我们宿舍里经常阴风阵阵,我怀疑闹鬼。”
道长问,“多长时间了?”
学生,“7月开始,天天如此。”
道长大惊,“为何现在才来?”
学生无奈的说,“前一阵子太热,宿舍没空调……”
2014年09月22日阴/阵雨25℃/19℃北风≤3级
宜:架马、嫁娶、立碑、解除、纳畜、牧养、沐浴
忌:祈福、开光、开市、入宅、动土
挣扎了好久,终于割断了我身上的绳索,然后就是摸索着帮云赟也割断。里面一片漆黑,对于黑暗的恐惧重来都存在,以至于虽然云赟在旁边,我依旧有种淡淡的恐惧。
站起来,这间牢房比较低矮,也许是身在地下室的缘故吧,伸手就能摸到顶端。我四处摸索着,想找到电线电缆之类的东西,但凡现在的监控之类,都离不了这类东西。很明显摸了个遍,也没有找到,这边只在墙角有一个旧式的抽水马桶,还有纸,算是不错的了。
我也放下心来,不担心被人监视窃听的感觉真好。
“说来,校长,你怎么被抓的?”云赟问道。
“跟你们离开后,我就一路追着过去,路上碰见一对夫妇,问起来他们说刚好曾碰见,还给我们指了路,我们就跟过去了,然后就路上就被碰见老头警告我们不要多管闲事,一言不合自然打起来,没想到老头是个练家子,我被打晕,醒来后就只剩下我了,张主任和年老师都不见了,也不知道是跑了还是怎么。说起来,过了也有七八天了吧!”
“哎,对了,孟校长,你这边被抓的几个学生都怎样,我的意思是有什么相同点?”我想起以前的片子,无论如何首先都是找相同点,当下问道。
“相同点?”对面估计有点迷茫。
我提示道,“就是生日,八字什么的,有没有什么阴年阴月生或则生肖星座什么的。你们都什么血型?”
“我是B型的,生日是农历七月十五号,属鼠的。”其中一个女生说。
“我属牛,九月二十三号生日,我不知道自己的血型。”
“我也属牛……”
听了半天,都晕头了,这明显该是拿张纸写在纸上再让我一点点参详的,一时哪里记得住那么多啊!我暗自说自己真是白费功夫。
“哦,对了,她们好像都是今年报上去的贫困生。”
孟校长突然想起什么,不过这真很难联系上下文,难道贫困生就该被抓,贫困生有罪吗?
云赟不死心的问道,“你们为什么原因报的贫困生?”
“我家里就奶奶照顾我,爸妈出车祸死了。”
我听着挺可怜的。
“我爸妈离婚,妈妈嫁到外地,爸爸外出打工的时候把右手给压断了,只能够回家里,连农活都做不了了!”
这是怎么了,一个个比惨!
“我父母也离婚了,我跟母亲住。”
我心中正纳闷怎么一个个的都是这样,难道他们专挑这种凄惨的女生下手?
“这帮人专挑着这些没有背景的下手。”孟校长恶狠狠的说。
我顿时恍然,失踪了,家里只有一个老奶奶,有冤没处诉,不能追查下去,就算报警很可能也会不了了之。
“你们是一个年级,一个班的吗?”云赟问道,他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我,我高二。她们是高一的。”一个女生带着哭腔说。
“每个班只有两三个贫困生名额,她们不是一个班的。”孟校长说着,语气有抑制不住的愤怒。
“看来他们还是有谋划的,她们的名单是公开的吗?”我问道,如果是公开的,那么就很难查了,要是仅有几个人知道,那就容易多了。
“我,我觉得这种贫困生都是学生,所以名单没有公布,除了免除她们学费,还定期给她们饭卡中充入一定钱,除了她们,也就我和几个校领导,学校的财务知道名单。该不会,连自己的学生都下得了手,真不是人!”
我听到一阵猛烈砸墙的声音,自然知道孟校长的愤怒之情,他或许只想做好事,没想到却被人利用,云赟说他是地震时能冲进学校救学生的,想来心中很不好过。
“那个张主任也知道名单喽!”我说。
“他,不可能,怎么可能。”声音断断续续,最后还是补充道,“是,他也在。”
很多事情不用多说,张主任在之后下落不明,都说了老头很厉害,孟校长偏偏被打晕,太明显不过了,“还有那个陪你一起找人的老师,要不是同党的话,估计是被灭口了。”
“对了,你们是怎么被抓过来的?”云赟问道。
“我在宿舍睡觉,然后醒来的时候就跟她们在船上了!”
“对的,她们都是在宿舍,一夜之间都失踪了,她们的室友毫不知觉,我原本还想着会是什么妖法。”
“你猜会是韦大宝吗?”我低声问云赟,这个人给我的印象一直非常深,有着高深的武艺,想来这种事情也是顺手拈来吧!何况还有内部的人配合。
“极有可能!”云赟叹口气,“程琳,程琳她也是这里的人,你看她父母在CD开店,完全察觉不出异状,那张主任可能也是村子里的人了,他们知道小米,苹果六,这绝不是与世隔绝,反而是融入到社会的样子。”
“孟校长,你跟那个张主任是好朋友吗?”我问道。
“我上高中的时候,张主任就在了。”云赟说着叹口气,“当初就是这个张主任帮我落户口,弄学籍,真想不到啊!”
“孟校长,你就当作不知道这件事,张主任既然当初装失踪,看来你还有可能会回到学校,你要是声张出去,就只能被灭口了!”我建有一线生机,连忙提醒道。
“格老子的,他敢动学生一根汗毛,我死也不能干休!”
怕什么来什么,这校长也太火爆了吧,不懂什么叫忍辱负重嘛,“校长,大事为重,你还要回学校揭露他啊!”
“我比你明白的多,要真的是他干的,他一向做事滴水不漏,我在这里都见了这么多了,与其留着我在旁碍事,还不如趁此机会杀了我,以后学校校长非他莫属,到时候可省事的多。”
我听后心中一琢磨,还真是如此,什么都见到了,换成是我,是也不能让他回去啊,“那看来张主任是不好意思见你了!”
“到我死的那天,他肯定会来,起码带着一壶浊酒。这是我跟他的约定,哎,当初他就说我太过信人了,容易吃亏,看来这是命数,连累了你们几个小的。”
也许是哭够了,也或是在这里呆了十几天,早就看开了。那些女学生不再哭涕,估计都慢慢睡觉了!
“呼,现在连手机都没有,还是第一次有这种经历。”我对目前的情况一筹莫展,“现在该怎么办,有主意吗?”
“其实我早就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故而,临出发前就把我们的信息之类发给了那个邢默。”
我心中一喜,“想不到你这家伙做事还蛮周全的。”
云赟叹口气说,“别高兴,我们明天就要被沉入湖底,天知道他们赶得及吗?”
“你知道,我从来都认为自己很聪明,没想到还是办了一件大蠢事。”我跟云赟并排靠在墙壁上,很无奈的说,“竟然都没有想起报警,第一反应竟然是拿了个小刀,看来真是《谍影重重》看多了。”
“不知道你妹妹怎么样了!”我见云赟良久没有回应,问道。
“希望她跑了吧!”
“记得上次也是她救得我们。”我说。
“如果我事先知道,我绝不会让她冒险的。”云赟说,“她是我唯一的妹妹,我可以为她而死,却不想她为我冒险。”
“真可笑,现在都不知道这个小刀可以干嘛!现在绳索也隔断了,明天他们发现,肯定会是一顿狠揍的。”我想着明天的场景。
“怕吗?”
“哈,我可是天命所归。”我笑着,尽量冲淡自己的恐惧,“你还记得那个算命的说吗,口气大,胃口也大。我生来是不甘寂寞的,老天总不会在我还没立不世之功之前就把我收走了吧!”
云赟说,“你知道吗?屈原当初也跟算命的说,余有所疑,原因先生决之。算命的太仆说,有何指教?屈原说,蝉翼为重,千钧为轻,黄钟毁弃,瓦釜雷鸣。此孰吉孰凶,何去何从。太仆说,夫尺有所短,寸有所长;物有所不足,智有所不明;数有所不逮,神有所不通。用君之心,行君之意,龟策诚不能知事。”
“数有所不逮,神有所不通,哈,说的真好。”我默念了一遍,说道,“明天见分晓,若是这还不死,就真的证明我是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了!”
“也不怕折寿,这可是玉玺上面刻的字啊!”云赟笑骂道。
“你都说了,用君之心,行君之意,我就是这么想的。”我自然笑道,“忽然想起曹植的诗,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纷吾既有此内美兮,又重之以修能,扈(hu)江离与辟芷兮,纫(ren)秋兰以为佩。能写出这样诗词的人,真让人佩服啊!”
“你知道我最佩服那句话吗?”云赟说,“夫天者,人之始也,非父母者,业之本也,人穷则反本。故劳苦倦极,未尝不呼天也,疾痛惨怛(da),未尝不呼父母也,说得多好。”
“那我们在这里,既不呼天,也不抢地,算什么,你们人类实在不可理喻?”
“怎么不呼?”云赟的声音抑制不住笑意,“至如今,你说了多少次天了,受命于天,天命所归,哈哈。”
“无知的人类!”我笑骂。
“如果再让你重新来一次,你会干什么啊?”
我想想,“也就是死到临头,我们才有这种愧疚感。为自己的碌碌无为感到悔恨,可是若是能够再来一次,就能有一番功绩吗?我不知道,你呢!”
“我就不接高学长的那单生意了,就这样一笔笔小生意,等赚够钱之后,去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程琳那种,一见就喜欢的,给她很好的生活,然后我们两个在一起结婚,养育子女……”
“那你妹妹呢!”我好奇的问道,按照他们兄妹的感情,似乎不应该如此啊!
“我这辈子都在努力保护我妹妹,有点厌了,如果再有一次机会,我想为自己活着。”
我听到之后很受触动,之前总以为云赟就是把妹妹当成所有一切的人,这才发现,这么做原来这么累,连云赟都不想再撑下去了,他说要为自己而活,我何尝不想,他的话似乎让我想起了很久远的事情,“我曾经上班的时候,想着将来赚够了钱,就开一个影院,然后放自己喜欢的电影,放《大话西游》,放《教父》,放《无间道》,放那些值得回味的老电影,自己坐在第三排,静静的看下去,或者在南京路哪里开一个工艺品的店面,里面有树叶刻成的画像,有精致的八音盒,有《机器人总动员》里的瓦力和伊娃,有各种唯美的COSPLAY图片,自己在柜台制作着工艺品,顺便还听着带着磁带的复读机里的音乐。所有进入商店里的人,看上了一个漂亮的东西,我希望是一片树叶,给一个自己认为符合它价值的钱。没有女人,没有酒,没有饭菜,只有自己喜欢的东西。”
“你还要到南京路去开店,这么喜欢上海啊!”
“其他地方小便池都是需要手动冲水的,上海的很多都是自动冲水的,单单卫生间的环境就能让你下定决心在哪里。”我说,“也或许是国外,去一下美剧里的麦哲伦酒吧,不为把妹,就是为了体验下能喝酒吃饭的酒吧怎样,还有很多事情。”
云赟突然笑道,“有没有发现我们的一个共同点,都是说,赚够钱以后,想来想去都是自己的设想,也许到那一天才会发现自己并不喜欢那种生活。而且赚钱哪有那么容易,或许一辈子,都赚不到自己想要赚的钱。”
“如果有钱,很多问题都不在成为问题,或许我是喜欢那种简单的感觉。”我感怀道,“我说去欧美,要办签证,要乘坐十几个小时飞机,到了之后要订酒店,这些说来说去都是花的钱,只要有钱,就可以不考虑其他,只想着我要去酒吧就行,甚至可以雇一个人安排你的行程,你只要到时候去吃饭就行了,多简单。”
“也好,我们赚钱的目的都只是为了不再为钱担忧,不是为了赚钱而赚钱,真不错。”云赟说。
“算了,说了好多,好累啊!”我说道,然后打了个哈欠,“睡觉了,明天还要养足精神呢!”
“听说溺水会是比较痛苦的死法。”云赟侧身躺下,躺在一层席子上面,占了一个好位置。
我其实还是比较恐惧水的,尤其是回忆过被水呛到的感觉,那绝对是不愉快的回忆,“没学过游泳真尴尬!”
“喂,学过也怕溺水的好伐!”云赟说。
“你没听过玩火自焚,擅长游泳的死在水里吗?你这也算死得其所。”
“靠,那你死在什么上算死得其所?”
“应该是女人身上吧!”我打趣的说,“说来经常想女人,我还没谈过女朋友,也只有死在女人身上,最好还是飘飘欲仙的那种,才能富足我空虚的内心,让我的肉体和灵魂都得以升华。春宵苦短日高起,就算再也起不来也心满意足吧!”
“想得美。”云赟自然很不屑的说,“要是你那会总死法,估计很多人求之不得。”
“是啊!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发侧。”
“好吧,如果你能把关关雎鸠翻译成英文,我就服你,不然就给我好好睡觉!”云赟划下道来。
“呃……”我想着,关关是鸟叫声,雎鸠是一只水鸟,连起来就是,“a、bird,呃,sing、a、song!”
“你自己说呢!”
“睡觉睡觉。”我躺下来,心中却琢磨着明日也给这家伙出个类似的问题,看你如何把常山赵子龙翻译成英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