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语170
1997年中秋节左右,刚上大学,同三个同学住宿舍一楼。一天半夜,老师查寝,一个姑娘从三楼挡雨板上摔下来,当场死亡。据说她是同住三楼的某男生谈恋爱,晚上偷偷混进男生宿舍卿卿我我,遇到老师查寝,翻到窗户外面的挡雨板上躲着,准备等老师走后再翻进去,结果脚下一滑,摔下来了,死亡地点就在我们寝室窗户旁边。
我们四人全部目睹了该姑娘惨状,心大骇。头七晚上,秋风萧瑟,姑娘家人在宿舍后面点了纸钱香烛,氛围更是诡异。大家早早洗漱完毕蜷进被窝,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刚进入梦乡,突然寝室灯一下就亮了,我们四人条件反射般弹了起来,然后及其诡异的一幕出现了,放在我床头的衣服和裤子从窗户飞了出去。大家吓得跳了起来,扑在一起瑟瑟发抖,总结出来肯定是跳楼姑娘的鬼魂归七,来索命来了。
胆子最大的哥们点了支烟,放在书桌上,让我们跪拜,请姑娘的鬼魂绕过我们,大家一一抖着跪拜,嘴里念念有词。后半夜,大家挤在一张床上,睁眼到天明。第二天一早,学校保安提着几件衣服裤子挨个寝室找失主。尼玛原来是小偷用竹竿从窗外顶我们的衣服出去好偷里面的钱物,结果竹竿刮到了灯绳、所以才有了灯一亮衣服就嗖的飞出去一幕。把我们吓得半死。
作者:洋洋
二楼(克里撕开):但是衣服的失主里面却没有你们寝室的…
三楼(李名名):小偷:那一晚,我去撩几件衣服偷点东西,撩着撩着突然灯亮了一下,吓得我都软了!更恐怖的是宿舍里的那几个人像挺尸一样弹了起来,还拿着烟就拜!吓得我竹杠都扔了就跑。请问有见识的人,我去偷衣服的时候是不是撞鬼了?
2016年01月20日雨夹雪/中雪5℃/0℃无持续风向≤3级/无持续风向3-4级
宜:祭祀、解除、教牛马、会亲友
忌:嫁娶、入宅、出行、动土、破土、安葬、行丧
大寒
寒假给予了莫莫无穷的快乐时间,和云韵出去跟她的表姐一同逛街,一同去武当山,不想出去玩的时候一觉睡到十点,再赖到十二点吃饭,吃完饭睡觉到三点,慵懒的起身看一会儿电影,七点多吃完饭,而后将碗碟放入洗碗机里,梳妆打扮,等商秀羽开车接她出去玩,回来的时候都已经是凌晨两点。
无事可做的时候人就会懒很多,朱先生据说是述职去了,一连几次都没找到他人,我心也懒了很多,如今每日里群中跟潘悦、王恭鹤、张义年商讨一些问题,日子悠闲了许多。
清晨起身去阳台处浇花,入眼白蒙蒙的一片,雪花飞下,是今年第一次见到雪了,打开窗户,伸出手,悠悠的一片雪花落在指尖,融化,脸上绽放笑容,陡然间想起了家,再过二十天就过年了,新的一年,想着今年回去就热闹多了,莫莫和云韵也会过去,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吃顿火锅。
挨个浇了花之后,想着也没有要紧办的事,便到了书房中,打开空调之后,捧起了一本《醒世恒言》,看一篇《苏小妹三难新郎》,窗台上也推着一些积雪,屋内却温暖如春。
原来“去年一滴相思泪,今年始流到腮边”是小妹调侃哥哥的,我一直以为是苏轼笑话妹妹的,不过苏轼因妹妹额头突起便道“未出庭前三五步,额头先到画堂前”,说小妹眼窝深就说“几回拭脸深难到,留却汪汪两道泉”也是辛辣的紧啊,想来兄妹相处乐子多得很。
苏小妹才学深厚,虽系演义中的人物,却也让人感慨,山川之秀,偏萃于一门,我不禁遐想,若是我也有两儿一女,如同苏门一样文采俊秀,都是一等一的人才,那该是多大福气。
云韵也很快起身,她近来一下子闲了好多,和莫莫几乎隔三差五的就逛一次街,热了五块一口便可吞下的南瓜饼端了过来,用小壶烹煮了一壶茶之后,和我靠窗对酌,一边捧起《浮生六记》看了起来,右手挥起一寸长短的木质小扇,悠然自得的紧。
难得的莫莫也早早爬起来,穿着睡衣走了过来,“哥哥,你们起这么早啊!”
云韵含笑为她倒了一杯茶,“小丫头,上大学上的那么懒,这都几点了?”
莫莫捧着热茶,调侃道,“哪像嫂子,嫁夫随夫,天天这么夫唱妇随,起得早自然应当。”接着嘀咕道,“还没嫁人的时候也不知道谁起的最晚?”
云韵没好气的用小扇拍了一下莫莫的头,“鬼灵精怪,吃点糕点当早餐了。”
我放下书卷,走到书架前,“莫莫爱看什么书?”
莫莫笑嘻嘻的说,“琼瑶的。”
“没有。”我转身抽出一本《封神演义》,“不逼你背书了,拿着自己看吧!”
“你看的都是男孩子的,将来也打算要男孩吗?”莫莫打趣道。
我叹口气,点了下丫头的眉心,“还不是生女儿太亏,不好抱的的时候自己抱,好抱的时候被别人抱走了。”
云韵一撇嘴,“也不看看你抱了多少年别人的女儿。”
莫莫大笑不止。
堪堪到了中午,云韵和面,要做一顿劲道的陕西油泼面,莫莫则缠着我要出去堆雪人,我欣然答应,穿上羽绒服带上皮手套之后,莫莫拿着厨房里的一根胡萝卜,一同到了楼下。
莫莫内里衬着红毛衣,系上了银色的纽扣,套着一件斑斓的绒衣外套,头上戴着纯白色线织的帽子,身子臃肿的紧,而且近来好吃懒做的养着,脸也胖了少许。
到了楼下的时候,张开双臂,踩着没过脚踝的地面,四处盘旋飞舞,不时地手中一捧雪花扬起,在雪中打转,口中一边唱着
“let、it、go
let、it、go,
Can't、hold、it、back、anymore
Let、it、go
let、it、go
That、perfect、girl、is、gone
Here、I、stand、in、the、light、of、day
Let、the、storm、rage、on
The、cold、never、bothered、me、anyway”
我不禁想,她确实是雪中的精灵,没等回过神来,天上就飞来一个雪球,在我的手臂上炸开,留下个白点,以及远处银铃般的笑声。
我戴着手套捏雪球,发现一点手感都没有,雪球也很难捏,于是摘下手套反击,跟莫莫你来我往,连趴在窗口观战的云韵都挨了一个,顿时撂下了锅铲,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玩弄了好一阵。
到后面云韵回楼上取过来相机,我支起了三脚架,给她们拍照,也拍三人的合影,一时间玩的开心非常。尤其是给莫莫拍照的时候,她双手撑在胸前,两弯秀眉,秋水剪瞳,肥嘟嘟的脸自鼻翼到嘴角绽放笑容,露出一排整齐的皓齿,鼻尖上的一点雪花更增纯美,如天边云霞、眼前明珠,灿然之极,心中留下一抹温存。
远处走过来一个裹得严实的女人,越来越近,我们也停了手,只见她走到了女闲堂店门口,见到哪里闭着,略带失望,问莫莫,“你知道这家店什么时候开吗?”
自云韵的公司搬走后,秦政也随着一同走了,我又无心照顾,店面已经关了好几天了,莫莫远远的问道,“哥哥,人家问你的店什么时候开?”
我倒是没预料到有人专门前来,走过去说,“你要买什么东西吗,那就跟我过来吧,店是不开了,喜欢什么就当送你了。”
那人摘下帽子,“老板,你不认识我了?”
我着实没什么印象,便笑笑,摇了摇头。
那人也自嘲的笑笑,“我年前在你这里算过卦的,你说我会考上公务员,如今我真的笔试过了,当时是跟我男朋友来的,还买了一把扇子。”
我倒是记起来那件事,只是人记不起来了,当即笑道,“哦,那恭喜你啊!”
“你这里还算卦吗,我想再算一卦!”
“算什么?”
“算姻缘啊!”
“那你说个字吧!”
她抬起头来看了看天空,唇边溢出一丝微笑,“那就雪字吧!”
我一想雪字,便道,“上面是雨,下面是山,嗯,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而后道,“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她闻言轻声一笑,略带苦涩,眼神之中流露出淡淡的哀伤,说,“山无陵,江水为竭,当初我也是这样对他说的,此恨绵绵无绝期,看来我们是注定要分开了。”
我原想宽慰一下她,跟她说很多人都想第一次就碰见能够过一辈子的人,感情的事不能勉强,屈就自己去迎合别人,未必会有好的结果,但却忍住了没说,想来她也听不进去。
她从口袋中拿出了五十,想来是早就准备好了,而后转身离开。
云韵不解的问道,“你不是说算卦是说好的一面,给人希望吗?”
“我说的其实已经是好的了,两人情比金坚,除非六月飞雪,我还拿唐明皇和杨贵妇来鼓励,她偏偏认定是两个人定然分手,也是她心中其实早就知道结果了,只是不愿接受罢了!她专门过来找我算卦,无非是笔试过了,对我有了信心。她不知道前途如何,故而想要通过我的卦知道未来会如何,借此来说服自己。她能早些从失恋中恢复过来,面对现实,也不错啊!”
说到这里的时候,又想起了那块玉石眼睛,若是我也换上那个眼睛,以后也不需要测字什么噱头了。突然觉得生辰、测骨之类都是测字一类骗人的,只是借题发挥的一种方法。
当日老鬼在公园要给我测字,想来无非是先看出了云韵在我身上,他说的都很讨巧,见云赟夸文武全才,轻财重义,谁不喜欢听,至于位居人下,这世上谁不是处在人下。他说我口气大,志气也大,谁年轻的时候不想着做点大事,不说点大话,说云韵怀春,更是见风使舵了。
真正对你前途一清二楚的人,会懒得开口,因为已经注定了。
油泼面的辣子洒在宽面条上,吃的酣畅淋漓,我见她们吃的很开心,便对她们说了一起回家过年的想法。云韵并不很开心,她说想跟哥哥再过一次春节,莫莫说好啊好啊。
我说你哥会体谅的,实在不行,以后咱们轮流来,今年回我家,明年我陪你到你哥家过年。
云韵很不情愿见我爸妈,更别提家里还有一堆亲戚,埋怨什么名不正则言不顺,说完还饱含幽怨的望着我,似我欺负她一般。不过,她还是很能面对现实的,知道于情于理也该随我回去一趟,只是想着把期限往后拖一拖。
我当晚就跟爸妈打了电话,约定了回家的日期,断了她的后路,而莫莫则称作是云韵的妹妹,要一起回家里,嘱咐爸妈把房间收拾好。我在家的时候爸妈给我妈过一套房子,不过好久没住人了,我此次回去也不打算留太久,就让爸妈在家中把屋子收拾收拾住几天就好。
老爸老妈自然很开心,视频里跟云韵聊了几句,云韵扮相很乖巧,等挂了视频之后,突发奇想的说,“哎,对了,我们先飞机去一趟香港吧!”
莫莫雀跃道,“好啊,好啊,在上海办好了护照,早就想去香港玩玩了!”
我不满的说,“我都跟家里说好了早点回去了。”
“哎呀,正因为要回去才要去香港的嘛!”云韵撒娇道,“给你爸妈买点礼物带回去了,香港那边东西多,买点好东西带过去喽!”
我心中一软,想起当初李欣给老爸买的西服,给老妈买的衣服,他们穿在身上的时候都高兴得很,给钱确实很实在,给谁都可以给钱,只有真正上心的人才会挑礼物送过去。
假如我生日,莫莫给我一千,让我喜欢什么自己买,怕是我会伤心的要死,可是换成一个一百多的钱包,两百多的手表,哪怕是一张生日贺卡,写上几句祝福的话,我都会很开心。
云韵见我不反对,开心的翻箱倒柜,拿出了我们的护照,我的还是去年在家的时候,李欣带着我办的,特意多交了一百多办了港澳台通行证,只可惜没机会一同前去。
接下来就是她们脱出行李箱,整理行装了,我见云韵这么自由自在,想走就走,好奇的说,“虽然我知道你是老板,但是你要走,不需要提前跟员工说一声吗?”
云韵还在那里挑衣服,听后回身笑道,“你以为钱庄怎么有钱到外面找一栋楼来办公?”
我不解其意。
“是因为钱庄都已经卖出去了!”云韵笑道,“我三月还要去做美食节目,哪里有那么多精力去管啊!人家想参股,占大头,那就给他好了,反正我也不在意,只要钱给的多。”
我哑然失笑,“那顾妃萱她们呢?我这边正好要开办一个银行,都已经给她们留好位置了。”
“人家可不愿再上你的当了。”云韵将一件鹅绒外套叠好之后放入行李箱中,道,“当初你说不做就不做,她说对你失望的紧呢。”
我自嘲的笑道,“如今回想起来,当初只是觉得太累,自己不想继续下去,故而才放弃的,不太愿意把经历花在不喜欢的事情上。”
“那起码也得找个好的解决方案啊!”云韵道,“像我,我本来也没打算做,后来既然做了,那就一路披荆斩棘,等差不多了,转手卖掉,大家都有个好的归宿。”
“哎,那你卖的钱呢?”
“想干嘛,咱们不是说好各花各的吗?”
我叫屈道,“喂,钱庄早期的钱可是我投进去的。”
云韵哼道,“早就破产清算了,你临阵脱逃,资不抵债,被查封了!”
“我为党、国出过力,我为党、国流过血,我要见元首!”
云韵右手讲额前的一缕秀发往后一缕,做足姿势的喊道,“多少年了,军部就只会阻挠我的计划,我应该像斯大林一样把你们统统绞死!”
说完整个人笑着栽倒了床上。
订好了次日中午的飞机之后,云韵就一直与我盘算着要给莫莫补一个生日礼物,她的生日是1月9号,当天云韵给她烘烤了一个蛋糕,我们带她看了看电影,唱了唱歌,我送了她一个八音盒,她收到礼物的时候明显不怎么开心,云韵便想给趁去香港的时候,给她买一个不算贵的百达翡丽,满足一下小妮子的虚荣心。
我听后心中一动,可惜身上是一点钱都没了,无奈之下只好悄悄问老爸要了点钱,也想着送一份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