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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弥天大罪

回到长安后,大弟子无尽以彻夜未归的罪名毒打了白天一顿。他对手下说:“给我狠狠的打,反正这个废物皮厚。”白天挨了打,被关进柴房禁足了半个月。半个月,可以发生很多事。自由后的白天依旧给程老头送信,只是他可以经常去车夫那里歇息,而且那里的人都认识他。因为车夫和街坊说,大唐官府有一个叫白天的大唐弟子勇斗黑山老妖,让国境恢复了太平。终于有人尊重白天了,他很开心,偶尔也会和小骨头通信,小骨头会告诉他,小骨头帮师傅买东西时吓唬了城东的王寡妇,路过江南野外帮他打了曾经欺负白天的野猪。白天咧开嘴笑,抬抬头,阳光正好。

一传十,十传百。送信的小杂役白天竟然有个小小名气。一天中午,忙里偷闲的白天送完信,偷跑到车夫那里翘着二郎腿晒太阳。

正当白天眯着眼尽情享受这大好时光的时候,却被一声尖锐的冷笑惊了起来。

“呵呵,好嘛,一个小小的送信杂役,竟敢如此吹牛,毁我大唐官府之官威?”无尽冷笑着向白天走来,“大胆白天,我曾说过你不可以大唐子弟自居,你可知罪?”

原来,无尽带着四个妹子抓鬼,路经此地,听闻了白天的传说,瞬间感觉脸上挂不住,才来找他麻烦。车夫为白天辩解,“大人息怒啊,是老夫亲眼所见…”

“去你的吧!”无尽野蛮的一脚将车夫踢开,车夫被踹出老远,呜呜的哭了起来。

“你这车夫”,无尽继续嘲笑着说,“除了666666,就是555555,你丫还能会点什么啊?呵呵,真是一对废人朋友!”

看车夫挨了打,白天的脸色难看起来,他握紧双拳对着白天怒斥:“你何必欺负一个老实人呢,你可以尽情的处罚我,但是请放过他。”

无尽见白天训斥自己,脸上顿时通红一片,可恶至极,平日在官府中沉默寡言的小蝼蚁,竟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么跟我说话!不好好教训他一顿,眼下还真的下不来台了!

就在无尽举棋不定之时,无尽队伍里一个叫燕双飞的女孩开口了,:“无尽哥哥,既然这小杂役这么有本领,而你又贵为首席大弟子,你何不屈身和他一决高下,让街坊也好心服口服,你若能赢他,日后也没人敢不从你了。”

燕双飞绵绵的细语飘到了无尽的耳朵里,不禁更加膨胀起来。无尽冷笑到,“他连剑都没有,我岂不是在欺负他?”

“不,”一脸怒气的白天瞪着无尽,“跟你比试,我无需用剑。”

“66666666,白天,帮我干挺丫大饼脸!”车夫瘫在旁边,帮白天造起势来。“街坊邻居来看了嘿,看白天收拾臭傻叉了嘿。”车夫几声吆喝,人已经越来越多。

街坊百姓和其他门派弟子把白天和无尽围在圈里,无尽已经没有退路了。“臭小子。今天我若失手杀了你,你到了阎王面前也别怪我!”

白天虽也害怕,但既然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他的心里当然清楚,自己和无尽都没有了退路。想到这里,白天倒是摆出了一服无所谓的样子,您啊,爱谁谁。

无尽见人群已经水泄不通,特意露出了大唐官府首席大弟子的称谓,故作正义的说:“今天,我就为民除害,铲除异己,为我大唐门派清理门户!”

说罢,一招杀气决已随口念出,剑如火烧,冒出一层雾来,剑锋挥出犹如一道红光。车夫见状双手捂住头,人群中一缕白衣书生款款的说:“好快的剑。那位兄台恐怕在劫难逃了。”

无尽听罢得意的大笑,“我的剑有多快,平辈中没人能接得了我三剑,何况是一个的小小的杂役。”

人群开始窃窃私语,出尽风头的无尽得意洋洋的炫耀着。

“是嘛,你的剑快,但是充满了暴戾,你能杀死人,但是被你杀死的人不会服你,何德何能呢?”

刚才围观的那位白衣书生走了出来。“身在闹市,却手刃同门,大唐没人了吗?”

这书生语气平和,几分儒雅中倒透着一丝道风仙骨。

“阁下的意思是你愿意领教?”无尽被羞红了脸,恶语相向。

“不,我不会暴戾。”白衣书生轻笑着答他,“你看你身后,你的同门都没有被你杀死,你又何必来为难我呢?”

无尽愤然转身,却发现白天真的没了踪迹。

“你刺向他的时候,用了大唐的杀气决。而我用华生寺的金刚护体助他,实在是因为我不忍你对一个不会武功的人使用大唐剑法,耻辱啊耻辱…”白衣书生退出人群,“这下你们再做了断罢了!”

围观的群众纷纷的为那位白衣书生鼓掌,白衣书生微笑着示意,人群又静了下来。

无尽已经接近崩溃,他疯狂的挥着剑,可是白天就是不出来。咒骂着各种脏话,红着眼睛的无尽突然想到了一个阴毒的办法,他突然举过剑尖向不远处的车夫走去。

“白天!懦夫白天!你再不出来,我就杀了你的车夫朋友!打不过只会跑的懦夫!”

一步步逼近的无尽,已经老泪纵横的车夫,人群又一次沸腾了起来。这个首席大弟子,竟丧心病狂到了如此地步!众人敢怒不敢言的小声议论着,明明是自己技不如人还输了心态,现在可倒好,还要连累无辜的平民百姓!大唐怎会有如此首席!

无尽的剑刃离车夫的脖子已经不足一步之远了,就在这关键之时,白天的声音响了起来。“我在这里,你别伤害他!”声音由上传来,白天一脸嘲讽的坐在屋檐上。

围观群众一片叫好,关键时刻肯出头,这位少年真的是好胆识!

“你这个妖怪!你在哪学的旁门左道,竟然还会隐身术,今天我就要杀了你这个妖怪!”无尽一边咒骂着一边跺脚飞上了屋檐。

杀意已绝的无尽在屋檐上追着白天疯跑,而这两年送信和无休止的回师门,已经让白天练出了惊人的速度。有着极品装备加成的无尽,愣是让白天消失在了自己的视野里。筋疲力尽的无尽半蹲在地大口的喘着气,匀了匀,又声嘶力竭的向着远处狂喊:“白天你记住,不找机会杀掉你,我无尽誓不为人!”

此时此刻,原地眺望的围观群众们见白天已经逃了去,也是意犹未尽的一边讨论着一边散了去,这首席弟子无尽在今天可丢了大人了。

一个女孩悄声问燕双飞:“公主,现在这个首席也不在这了,我们该如何?”

“游戏才刚刚开始。”燕双飞冷笑着一挥手,“回宫去吧,好戏即将登场。”

闹市一战,皇帝龙颜大怒。首席弟子当众拔剑也就算了,那个叫白天的,竟然打着官府的旗号去弄些邪门歪术!如若不严惩,大唐国威何在?皇帝威严何在?于是,皇帝立即下了诏书,要求程咬金把白天交出来,在午时阳气最盛之时将其处死,以谢上苍!差官不敢怠慢,带着皇帝的圣旨火速赶往了程府。

程府也正是蝴蝶翩翩有花有树的好时候,程咬金本来闲得安乐的坐在内院中晒着太阳哼着歌。

可在得知这个消息后的他愣住了。惊奇啊!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子竟能把我大唐最好的弟子逼到如此境界。回想起观音姐姐的话,程咬金一边细细的回忆着一边对差官说:“既然圣上发话了,那就请差官稍等片刻,我这就去把人给你带来!”

稳住了差官,程咬金往柴房走了去。白天此时正躺在屋内哼着曲子修着衣裳。见补丁满身的白天,程咬金的心中也不免有些酸楚,“我问你,你可曾偷学我大唐本领?”

白天别过头来,一脸嘲讽的反笑道:“大唐神通,不恃强凌弱,却斩妖除魔,小人不是官府弟子,怎敢偷学这无量神通?”

“罢了罢了,”程咬金一脸的尴尬,继续问道,“你可知你已身犯死罪?”

“死罪?”白天哈哈大笑,站了起来,“大人,请问我这些年来哪一天不是死罪?浪费大好年华送信劈柴洗衣,却无法习得高深法术。任人辱骂!任人欺凌!看这潮湿的柴房,敢问大人,这是不是也是一种死罪?”

白天语气平缓,却字字铿锵有力,眼神淡漠的白天知道自己惹了祸,但是他真的没有那么害怕了。

被呛到的程咬金愣了一愣,反应过来后横眉一竖,“孽徒白天跪下!”

好吧,这是要收了自己了,白天闭着眼睛跪了下去。也罢!结束这一切吧!

“孽徒,今天为师正式收你为大唐官府第五代弟子,手握碧玉,胸印麒麟,脚踏碧玉琉璃…时间紧迫,现传你剑法翩鸿一击,我只做一遍,你看好…”

程咬金随手一撇,招式便在目瞪口呆的白天眼前挥舞开来。

待招式舞完,远处传来了几声狗叫,差官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了。程咬金开门把白天推了出去,“记住孩子,今后长安如你父,大唐如你母,不许有怨恨,作为大唐官府弟子:逞强扶弱,兴国安邦,邪魔歪道,除之而后快!快,逃命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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